安迪想通后神秘的笑了笑,回魔法世界她就要去跟占卜老师说说,她的占卜明明可准了好吗?
自从来到这里,还从未失手过呢!
不仅占卜性格准了,现在这么难算的姻缘都准了呢!
林清欢见她这么笑,更好奇了:“什么?什么?”
安迪清咳一声,知道后面的人能听到:“是命运之轮。”
“就是说,命运兜兜转转,最后还会轮回到,原本的样子。”
林清欢听完有一瞬间的失神,安迪甚至注意到她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她见状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她想了想:“我这个占卜技术不太准确,我一直是我们占卜课上的倒数来着。”
“啊?”林清欢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安迪就是会妄自菲薄。”
“没有没有没有。”
他们四人不敢在这里御剑飞行,怕惊扰到凡人,立马给他们磕头。
所以是结结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晚景镇的,好在晚景镇距离晚景县不算远,他们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眼下天上的星星亮了起来,月光照射在田野间,风吹的河水乏起了波澜。
安迪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却总是说不出来。
身后的沐甘林已经冷下了神色,他手中平白出现了一张符纸:“好大的怨气。”
“怨气?”安迪有些疑惑,怨气是什么?
她们步子慢了些,跟他们两个并肩,于长安看了眼她头上花,那是路上随手摘的。
花插在她的木簪旁,似乎衬得清亮的脸颊都明亮了几分。
没办法,买不起花里胡哨的簪子,只能用花来消磨对东方漂亮的衣服和发饰的喜爱了。
“怨气就是身死之人有怨,可这么大的怨气,显然是死了一堆人都有怨气。”
一堆人?死了?有怨气?
原来刚刚熟悉的感觉,就是魂魄啊。
她只知道在魔法学院的时候,确实每天都会和很多灵魂打交道,但那些都是在魔法学院去世的人,所以才有灵魂展现。
“那.....死的人魂魄会出来吓人吗?”就像总是躲在厕所吓人的女魂魄。
“轻易不会,除非身死之人积累的怨气很大,才能现身。”沐甘林摇摇头。
林清欢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河里怨气最重的地方:“这些怨气,不会是那些被抓的少女吧?”
被抓的少女含冤死亡,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会。”于长安看了眼乏着波澜的河面轻声开口,声音虽然轻,却是肯定的话语:“这些怨气并不是近些时候的。”
这还能看出来啊!
安迪识图催动自己的灵力去看河面,果然看到河上有一股黑气正在向上冒。
沐甘林笑了:“这景德镇可真是有意思,这么点的河,都能造出这么大的怨气来。”
所以,这案子,好像,不是很好办。
不过值得庆幸又不幸的是,今天是每隔两天少女消失的第二天,也就是说,今天会有少女消失。
他们刚踏入景德镇便发现了古怪,这里太安静了,明明没有到深夜,家家户户已经闭门不出了,甚至有的房子前还挂上了白条,只有每条街上三三两两的衙兵,站在街上互相打着哈欠。
见他们到来还吓了一跳,安迪把查案令递给他们看,他们点点头,也没多大放在心上。
安迪他们并不打算打草惊蛇,若可以,他们想一举抓获凶手。
这条镇一共有两条主街通往出镇的口,他们商量了一下,沐甘林和林清欢前往一个街。
剩下的那个,由于长安和安迪去。
街上静悄悄的,山风还一阵阵的吹过,安迪不免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朝旁边仿若定海神针一般的人靠了靠。
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啊?
“大师兄。”实在受不了这个安静的环境,安迪小声开口:“我们要怎么在不惊扰凶手的情况下抓到凶手啊?这每家每户这么多,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去哪一户呢?”
于长安看了眼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她,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来,眸子转了一圈这个街。
“今晚不会有人来的。”
“啊?”安迪有些震惊,下意识问他:“你怎么知道?”
于长安嘴角勾了一个讽笑,眉眼都压了压:“你以为凶手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吗?”
安迪识图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那我们今晚出来......”
“是为了看谁家还有女儿。”
“嗷。”安迪觉得她好像懂了,就是说,今晚本来也不是奔着抓凶手来的呗,只是为了探查情况。
“可......”看了看了眼旁边一家一户挨着的房子,好奇道:“如何看谁家有女儿啊?”
“凡人皆有气息。”
闻言,安迪眼睛亮了起来,她将灵力像原先在镇口看河面一样,运作起来,果然看到家家户户冒出了烟气。
烟气有青有黑的,有顺着,有纵横交错的。
她偷偷看了眼旁边大步向前走的人,好学的问他:“大师兄,为什么家家户户的烟不一样啊?”
他似乎不想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但兴许是见她一步一跟的就在他的身旁,还用非常求知的眼睛看着他。..
月光在他身上洒了下来,像在第七宗的院子里一般。
晚上时,他站在月下,穿着白衣,神态若然的拿着扇子,眉眼间都是疏离的冷意。
大师兄,又把皮给脱了呢。
“自是不一样,青烟是功德,顺而向天是人丁兴旺。”
安迪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眼冒黑烟的人家,举一反三道:“那黑烟就是做了坏事,纵横交错的烟就是人丁稀少?”
于长安讥笑了下:“脑子还不算生锈。”
“切。”安迪才不关心他的态度,就当他是夸她了吧。
两人从镇头走到镇尾,安迪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嘟囔道:“那这条街,冒黑烟的还挺多。”
安迪见他又往街后走,甚至偶尔路过哪家房子时,会在门口停一下,他伸出双手,月光下,衬的有些惨白,随手结了个印,拍在了门下。
安迪认了出来,这是标记印,也叫小结界,谁若是在标记印期间进入,都会触动到这个下印的人。
安迪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看向他结印的手,忽然想起昨晚上执棋的人。
她漏说了一句,大师兄不仅脸长的好看,手也好看。
“大师兄。”安迪识图找话题来控制自己的睡意:“你有没有听说过童话故事啊?”
于长安结印的途中看了她一眼,她笑眯眯的,眼睛弯了起来,像一轮小月亮,可兴许是瞌睡的原因,眸子里含着水意。
安迪见他没吭声,又靠近了他点,附身悄声道:“我就知道你没听过,我给你讲讲。”
少女的气味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浓,仿若是三月的桃花,随着吐息间,还能感受到热意。
于长安皱了下眉,往后靠了下,太近了......
安迪完全没主意到他的神情和小动作,一味的只想讲故事来摆脱困意。
她轻咳了一声,也不顾他想不想听,径直讲了起来:“从前有个白雪公主,她是那个国家最漂亮的人,可是她一说谎话鼻子就会变长.......”
啊,不对......好像串台了?
白雪公主的故事咋讲来着。
安迪瞄了眼执竹青扇的人,罢了,罢了,反正他又没有听过真正的故事。
“后来她的继母给了她一篮子苹果,让她去给森林里的外婆送苹果,可到森林里,她洗手时,不小心将苹果掉进了水里,这时,水里冒出来个人。”
安迪瞪大眼睛,争取讲故事讲的抑扬顿挫:“那个人拿着个金苹果问是不是白雪公主的,白雪公主不能说谎呀!一说慌鼻子就会变长......”
她说到这里,发现于长安已经大步走远了,跟她隔了一点距离。
她不满的跑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摆:“你有没有听我在讲啊!”
少女清甜的声音带着不满的娇斥。
于长安顿在了原地,他垂眸看向捏住他袖子的小手,睫毛在眼帘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似乎微微颤抖了两下,她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听了。”他不欲将她的话语激出来,按她一肚子的话语,若说没听,定是要念叨一整晚的。
聒噪。
安迪哼了一声,继续讲:“然后那个人又拿出来一篮子银苹果.......”
碰上沐甘林和林清欢的时候,安迪的故事已经接近了尾声。
“白雪公主是真的公主啊,哪怕他们铺了十床被子和床单,她也更感受到最底下的豌豆啊!”
于长安盯着安迪圆圆的脑袋,实在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天天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师妹在说什么东西?”沐甘林手上飞着黑白两子,显然也是刚下完印。
他们两个居然是串通好的。
安迪也回了他一个鬼脸,故意道:“就不告诉你。”
林清欢笑了下,问他们:“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是啊,接下来去哪啊?已经下好印了,是不是要离开,等凶手上钩啊?
可是万一凶手比较厉害,还没等他们赶到,就将少女带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