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挑了一件小的院落,院子里灰尘遍布,落叶洒的到处都是,她看着凋零的枯树,蓦然想起了大师兄院子里的桃花树,怎么大师兄院子里的树还开着花,她院子里的树已经凋零了。
可现在正值盛夏,不是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也不是十月树叶掉落的季节。
她又想起了二师兄院子里的树,才滋生出嫩芽。
这第七宗,仿佛在过春夏秋冬。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根木棍,她路上随便削的,粗细都不均匀,只是一根百年的火杉木。
她脑中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她的那根魔杖,是当初刚收到魔法世界的通知书,去对角巷买的,那里的老板说,她的那根魔杖的杖心,是独角兽的角。
想到这她就有些难过,伴生牌塔罗牌跟过来了,可为什么她的魔杖没有跟过来,还有她的猫头鹰也没了。
她看着满地落叶,伸手挥了下魔杖,只见那些树叶和灰尘仿佛有意识一般一圈圈打着旋聚成了一堆。
她再一挥手,魔杖的顶端爆发出一股火焰,直接将那堆灰尘和落叶清理的一干二净。
安迪见状点了点头,这火杉木使用火系魔法就是好用。
她将院子和屋子收拾好时,天已经黑了,筑基期的修士不需要吃饭喝水,但到现在都没有习惯。
安迪施了个浮空术,坐在了房顶上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根胡萝卜。
路上偷得,眼下最后一根了。
原主从安家带来的灵石,在路上逃避魔兽时都落下了,手上的这个储物戒还是她在魔兽潮后捡来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身无分文。
天剑宗每个月并不会给弟子灵石,只有去接天剑宗榜单的任务才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安迪掏出牌,一张张的看着,她要不要去搞个占卜?可她占卜课学的不大好。
正想着,空气出现细微的波动,安迪回身看,一袭青衣之人已经飞了上来,他手持竹青扇,是大师兄。
他落在了身侧,挡下了些许的月光,安迪抿了唇,有些疑惑道:“大师兄怎的现在还未睡?”
月光落在他身上,平白添加了几分清冷。
他看着她,眸子里是她瞧不分明的神色。
安迪见他没说话,斟酌道:“大师兄?”
“我原先见过你。”
安迪愣住了,见过她?还是.......原主。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被挡住的月光重新落在了安迪的身上。
“在旋楚林。”
旋楚林......是魔兽发生暴动的时候,当时原主四下逃脱不急,被拍死了,而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穿来的。
她当时未弄清处境,一张死神牌,将所有魔兽都送走了。
安迪不知道这个大师兄是看到了原主的四处逃窜,还是看到了她大杀魔兽,或者.......他都看到了。
安迪扭头看月光下的大师兄,他身上温润的气质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她决定装傻:“是吗?”
她笑了下故作惊喜道:“那当真是有缘分,我在旋楚林便想着拜入第七宗,原来在那个时候大师兄已经见过我了呢。”
他垂着眸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安迪继续絮叨:“旋楚林真是好险好险的,我刚开始不想惹事生非的,谁知那群魔兽追的那样紧。”
于长安看着手握棍子人,她絮絮叨叨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小心翼翼。
安迪不管如何都决定装傻充愣,穿越的事除非她承认,不然谁能想到,除非是认为她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在修真界是大忌,但借尸还魂的人身上都会有淡淡的入魔征兆。
她身上可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要她不承认,谁能如何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没避开,她从小心翼翼的眼神逐渐变得坚韧。
空气一时有些寂静,安迪甚至都想掏出牌和魔杖握在手上。
半晌于长安开口道:“明日早上在外院学习剑术。”
“啊?”安迪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笑容真切了起来:“好嘞!大师兄!明日我必定早早便到!”
他点了点头,合上扇子起身越过了房顶。
安迪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抽了一张牌。
月亮牌。
大师兄果然不是表面的温润如玉。
安迪抽出最从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为何,她再也没有召唤成功过。
第二日一大早,安迪便起床了,她打着哈欠拿出宝剑牌抛向了空中,落手之时已经变成了一把通体银白的宝剑。
刚走到外院,安迪看着面前的景象愣住了。
外面笔直的跪着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银冠之人,而他的旁边正是昨日嚣张的那个人。
而她的二师兄正坐在椅子上抛着手中的棋子。
“祁卓啊祁卓,我说要放过你是真的打算放过你的,奈何你的好徒弟真是太爱你了,我也很无奈啊。”
见她出来,沐甘林连忙招手:“师妹快来,他们来求你原谅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闻言瞬间面带屈辱的看向了她。
安迪喉咙滚动了下,第......第七宗这么厉害的吗?
地上的祁卓看向了她身后,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委屈了起来,他头一下磕在了地上。
“长安师兄,您帮掌门分担宗门琐事,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昨日沐甘林和这新来的师妹从我徒儿未完成的阵法中穿过,毁坏阵法后,还将我徒儿打伤,甚至用了术法让他不得言语!这算何事?”
安迪看向了身后,他手上拿着剑,显然是来教她剑术的。
于长安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闹剧:“在何处?”
祁卓闻言,似乎是知道有戏,叫的更大声了:“在事务涯!他们公然在宗内伤及同门,半点不顾同门之谊!视我天剑宗律法何在?”
沐甘林啧了一声。
安迪忍不住去看提剑的大师兄,少年剑眉星目,眸子毫无波澜,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让人觉得他温柔如玉,可又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原来大师兄在帮掌门分担天剑宗的事务啊。
那头的跪在地上的祁卓见人久未出声,忍不住抬头看他,便在这时,于长安伸手在空中写下了什么。
他声音冷淡道:“在事务所来回路上公然画阵,实乃破坏道路,又不知画的何阵,有暗害同门之嫌,你身为师傅,不知劝导反而助长,已有不称职之意,我已向宗法峰发出印,你们自去领罚便可。”
祁卓和他旁边的徒弟都忍不住震惊了起来,不是说长安师兄最是公平公正了吗?
祁卓甚至藏不住眸子里的惊恐,叫了起来:“长安师兄,是他们先伤我徒儿在先,羞辱我在后的!”
安迪见于长安已经有些轻轻皱眉了,朝跪在地上的二人喊道:“你听不懂长安师兄的话吗?是你徒儿有错在先。”
“就是。”沐甘林也不坐了,直接跑到安迪身边插起了手臂,凶道:“听不懂吗?还不快滚出第七宗,再碍眼连你一块收拾。”
祁卓似乎很是惧怕沐甘林,见他走近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沐甘林。”于长安隔空写的印已经送了出来,见前面的两人正插着腰嚣张,脑筋都跳了一跳。
沐甘林闻言回了头,便见他指了指祁卓旁边依旧满脸红的人:“给他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