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燥热,山头处排了一队又一队的长队。
她坐在树枝上啃着胡萝卜。
头上一众天剑宗弟子御剑巡视。
东方的胡萝卜还挺好吃的。
待她啃完胡萝卜,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随手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根魔杖。
就在前几天,她还是魔法学院即将毕业的小巫女,然而导师研究的魔法药水爆炸了,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而她穿的这个女孩也叫安迪。
原主家庭是修仙世家,却也小的可怜,常年隐居在小桃花院里。
三年前原主救了一个叫无极的凡人,原主发现他有灵根,便教他修仙。
他还花言巧语哄骗原主,让原主把各种宝物都给了他,还有剑宗为首的天剑宗弟子招收令。
那是天剑宗给各个修仙世家的免入牌。
他承诺去天剑宗学个半年就回来娶原主。
结果给了他牌,他就跑了,而原主在家一等二等,就跑来找他,结果在路上碰到了魔兽暴动死了。
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穿来的。
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安迪肯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张卡牌,上面画着一把通体银白剑柄囊着红宝石的宝剑。
宝剑牌。
痛苦与创新。
这是跟她一并穿来的塔罗牌,每张牌都可以发挥出不一样的威力。
她又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把扫把。
这是她路上买的,幸好当年穷的时候在魔法道具店打过工,她还记得飞天扫把的魔阵怎么画,才能一路骑着它飞来。
安迪骑着扫把迅速的朝山头飞去。
末尾排队的弟子很快注意到了安迪,忍不住惊叫连连。
“快看,有个道友,她居然骑着扫把飞天了!”
“飞的好快啊!这是什么法器吗?我竟从未见过无需御剑飞行的人。”
“可若是法器为何没有灵力波动?!”
安迪每行过一个地方,地下排队的人都忍不住惊叫。M..
连天剑宗御剑巡视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对视一眼,皆踩着剑跟了上来。
“敢问道友是何派的人?今日我天剑宗招收弟子,道友前来是有何意?”
安迪回头看他,青衣白冠是天剑宗内门弟子的装扮。
“无门无派,前来拜师。”
青河直视着少女清冷的眸子,提醒道:“拜师需的从山下排起。”
“不。”安迪骑着扫把朝山门旁逐渐显露的那座石狮子下飞:“我过秘境。”
青河心中暗暗一惊,四下打量这个少女,可除了清冷超凡的气质,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进天剑宗,确实除了排队等测试,之后再进行比试之外,还有一条路可直达内门。
是天剑宗第七宗的上绕长老联合上任掌门独创的秘境,秘境之内不知是何,只是进过的人出来都道心收损。
可过了秘境,也只能拜入第七宗的门下。
有点能力的人皆知天剑宗第七宗的上绕长老醉心酒术,很少回宗门指点弟子。
是以这个秘境已经很久没有人闯过了。
安迪倒是不在乎什么,她只要能进天剑宗杀了无极,顺便让他身败名裂就好,至于进哪个宗,都一样,这里也不可能有人教她魔法。
青河见她已经往石狮身上飞了,刚想阻拦,那石狮便同她一样消失不见了。
众人见她消失喧闹了起来。
“这人入密境了!”
“时隔多年竟又有人入密境!还是个筑基期的少女!怕是无知吧!”
空气瞬间灼热了起来,安迪不断用精神力释放着低级防御魔法。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是一个悬崖,眼下她正站在悬崖的边上。
崖低是咕隆咕隆冒着泡的岩浆,这个温度,骑扫把是不可能了。
她有些可惜的看向几乎每隔两米远,便有一个的岩石。
她轻轻挥动魔杖,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剥离空中的魔法元素,将她托了起来,放在了第一块岩石上。
安迪看向岩石所伸的地方,是半山腰的出口。
这密境会如此简单?
就在此时,岩浆中忽然窜出一只通体火红的大鸟,它似乎发现了闯入者,仰头长啸一声,便喷火球直冲而来。
她急忙往不远处的岩石上跳,火球擦肩而过,刚刚落脚的岩石被击了个粉碎。
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火兽鸟见一击不成又连发数个火球。
眼见躲闪不急,她抬起魔杖无声快速的念起咒语。
火球刹那间撞在了冰墙上,滋滋两声便炸开消失不见。
精神力操控着冰墙来回抵挡火球。
那鸟又是长啸一声,甩动翅膀直冲而来。
它身子大,每每向上扑,都会扫下许多岩石。
安迪踩上一块摇摇欲坠的岩石皱起了眉头。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张魔术师牌。
迅速扔向了空中,巨大的力量将她用魔杖凝化出的冰针变成了数万根。
随后数道寒光袭来,势如破竹的刺向火兽鸟脊背,根根交错,将其骨头卡住。
火兽鸟大叫一声,她趁机提剑跳跃刺入了它正中间的眼睛。
刹那间,天地动荡了起来,顷刻化为了虚无。
炎热点点散去,眼前依旧是天剑宗的门口。
躺在塌上喝酒的人收起了手中的镜子,镜子里正是安迪刚刚经历的秘境。
只见他随意踢了一脚下首趴在桌上画符的人。
“去,去接你师妹。”
沐甘林震惊了,手中符一歪,又画废了,他顾不上在意,连忙扭头看向喝的醉醺醺的师傅:“什....什么?”
众人见安迪安然无恙的出来,忍不住大声道:“她过了!她竟过了秘境。”
“这密境莫非变简单了?我也去试试!”言罢,他便闯入了石狮中。
安迪径直走向过了灵力测试,正等在山门口的那群人中,眼神扫到一个身穿青衣白冠之人。
轻声问道:“敢问道友可知第七宗如何走。”
青河见她真的出来了,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她,她,她筑基期就过了??秘境真的变简单了?
人群中又一阵喧闹,原是原本闯入秘境的人被扔了出来,浑身都是血。
“第...第七宗。”太过震惊,青河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此时,有人御剑飞来,他手持毛笔,是剑道罕见的儒修,青河认了出来,是第七宗长老的亲传弟子。
“师妹跟我来便可!”他大喊一声落在了安迪身旁。
安迪见他身穿灰衣,又不停地打量她,忍不住猜测道:“师兄是第七宗的人?”
“是是是。”他笑了起来:“师傅让我来接你。”
话落,他仿佛才注意到青河:“这不是第三宗的小青河吗?”
青河脸僵了僵,行了个礼:“师叔。”
他是第三宗长老亲传弟子的弟子,而沐甘林却是第七宗长老的亲传弟子,辈分上,是他小了。
“哎!”沐甘林连忙摆手:“可别这么叫我,平白把我叫老了,我可比你大不了多少。”
安迪看他贫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见他踩上了剑,她也拿出了扫把骑了上去。
沐甘林见状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何物?竟还能飞行?!”
“嗯.....”安迪斟酌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用语:“是个法器。”
“有机会师妹可否借我使使?”
安迪见他兴致冲冲的样子,慢吞吞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他能飞到哪去了。
第七宗处于天剑宗最里面的山头,是以路上安迪才发现她这位师兄有多话痨。
“师妹,我们第七宗人员关系比较简单,就一个大师兄,哦,大师兄前些日子去极思秘境历练了,最近回不来,然后就是我,我是你二师兄,我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管闲事。”
“这宗门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师妹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对了,我们师傅呢,每日最爱干的时候就是喝酒,所以第七宗的酒窑你千万别去,上次我不小心打碎师傅一坛酒,差点回不来........”
安迪左耳朵自觉过滤掉一些话语,只记下来重点。
嗯,只有师傅,和两个师兄。
等隐隐见到山门,沐甘林那个嘴才意欲未尽的停了下来。
新人入宗,需要简单的举行拜师之礼,如是像安迪这样的长老亲传弟子,需的到掌门跟前认认眼。
安迪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沐甘林已经闻习惯了,他给旁边的少女介绍着宗里。
“那里是主殿,那个偏房是个酒窑。”他又指了指于整个山头画风干净的不一致的屋子:“那是大师兄的房间。”
正说着,浓烈酒味忽然近在咫尺,安迪向后退了两步,握紧了魔杖。
原先站的地方径直浮现出一个衣着破烂腰间挂满酒葫芦的人。
他醉醺醺的笑了:“小丫头反应还挺快,不愧是通过了秘境的人。”
“什么?!”沐甘林震惊了:“师妹通过了秘境?”
师傅只跟他说去接师妹,没说旁的,他去的晚,也没注意到别的事,只以为这个师妹同他一样,都是师傅偶尔捡来的。
谁曾想,她是考进来的?!
比起沐甘林的大惊失色,安迪显然淡定的多了。
她学着这里的礼仪,抱手行了个礼:“安迪拜过师傅。”
他抬了抬下巴,径直开口道:“你要学什么。”
学什么?安迪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分明神态醉的不行,可那一双眼睛却清亮的狠。
虽说修仙世界都以剑为道,可也都有辅修,比如练丹的,画符的儒修.......
安迪想了想:“学剑吧。”
她是强大的魔法师,可魔法师也有一个缺点,近战能力几乎为零。
她若学剑,哪怕精神力耗尽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他打了哈欠,仿佛知道她的选项一般:“正好,你大师兄剑术绝佳,他快回来了,就让他教你吧。”
说着路过了安迪,朝她身后的酒窑走去。
“你这把剑不错。”
安迪看向手中还未收回的宝剑。
沐甘林见状知道师傅又想推卸责任了,届时师兄回来发现多了个师妹,还的自己带,不知道是个什么神情。
随即他想到什么,冲马上要进酒窑的人大喊道:“还未带师妹去见掌门!”
“见那小儿做什么,他若想见,让他自己来便可。”
随即,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
安迪在心里暗暗排了一下他的实力,叫掌门小儿。
沐甘林见状有些屾屾的抹了抹鼻子:“走,师妹,我带你去领份例。”
“好。”安迪点点头:“多谢师兄。”
份例,就是她的弟子服饰,还有身份牌之类的东西。
路上不免碰到了同去领份例的人,这批人来的早,不知道安迪在宗门口闯秘境的事。
是以看到安迪身上第七宗的身份牌都有些震惊。
“第七宗不是不招收弟子吗?”
“竟还有人拜入第七宗。”
安迪看向窃窃私语的人,他们见她看过皆止了话语,她忽然想到来这的目的。
三两步跟上大步在前面走的人:“师兄可认得天剑宗的无极?”
沐甘林放慢了脚步,停止了在灵识里下棋,扭头好奇道:“他是谁,你认识的人?”
安迪顿住了,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
此时她完全可以揭露无极的阴险,控诉他的虚情假意。
但安迪毫不犹豫的睁眼说瞎话:“他偷了我的东西。”
“什么?”
天剑宗内门分了七大宗,外门又分了八大峰,找一个人,确实不太容易。
沐甘林见她叹了口气,沉重道:“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安迪在脑子里飞速编织着谎言,正要出口前面便拦了一个人。
他手持长剑指了过来,愤怒道:“你们两个是眼瞎吗?没看到我在画阵吗?”
安迪回头看向她走过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确实是画了些东西。
她皱起了眉:“这路你家开的?你在路上画什么?其他地方遮不下你?”
那人被怼的涨红了脸:“你可知我师傅是谁?”
闻言,沐甘林兴趣倒是起来了,他手中抛起黑白两子,轻手弹出,那人便被掀翻在了地上。
他上前两步,居高临下道:“不提你师父,我确实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