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定了亲事

勒穆托见阿沁执意要如此,提出了个折中的方案。

阿沁觉得也算可行,等到了半夜真的起来换人了,发现怎么喊勒穆托都假装睡着了。

这才有些生气,用手指要点勒穆托的笑穴,勒穆托这才无奈的睁开眼睛。

“在这我不是首领,你也不是我的兵,我是个男子,照顾你是应当的。”

“你也不问问我是否需要这个照顾?”

阿沁坐在地上,看着勒穆托也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

“中原女子向来看中名节,即使你不看中,外边人也会众口铄金,你到底是个汉人,若是今日与我同床共枕,明日在嘉峪关里便会有各种谣言。”

“你选了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中原女子和燕国男子所生,未来希望入主中原之时两边能亲如一家,既然如此就算我与你没有任何私相授受,外边也会传的绘声绘色,哪里堵得住这悠悠众口?”

勒穆托迟疑了一下,“那些不好的话终究是伤人的,我并不希望你受更多无畏的苦难。”

“嗯,你若是被传与我有染,倒是没有任何问题,这本身就是个问题,我记得燕国女人并不在意这些,自由择选夫婿,若是能选中最强的那个,甚至还会自豪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汉朝到底是迂腐过头了,只盼着女子在家缝缝补补,毫无见识也没有选择的自由,若是失了所谓的清白,就要以死明志,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你是燕人,大概卓娜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你会选人,可你在这陇西,我即使知道这些流言所起,亦不能堵住悠悠众口,我听说你阿爹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哪日……”

勒穆托有些犹豫,部下私事他本不该干预,可嘴比脑子更快,一下子就问了出来,等看到阿沁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时,这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阿爹给我定了亲事,我阿爹是不是一直与你有联系?”

“当年汉室衰微,群雄竟起的时候你阿爹联系了我,让我护你周全,可信件辗转流离,等到了我手上时已经是晚了,我也没有寻到你。”

阿沁微微抬起头,“到底是造化弄人,我与广平王的侄子赵构是有过一段婚约,我阿娘与她闺中密友定下来的,我与赵构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婚约也不见得是有效的,倒也不必在意。”

听到阿沁说不必在意时勒穆托心中竟然有些窃喜,过了片刻才觉得自己还是该再问问,毕竟那封托孤的遗书上宇文原清清楚楚的写着希望阿沁能有个好姻缘。

赵构是个实打实的文人,文采斐然通达世事,按照中原的文化来说是个可成良配的翩翩公子,若是按照宇文原的遗愿,总还是倾向于赵构这样的男子。

“你对赵构可有意?”

阿沁有些奇怪的看着勒穆托,“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谈何有意无意,今日我所处的境地也轮不到我自己想这事,干脆就当他不存在便好,而且若是他日因这事不愿娶我,倒也是好事,至少证明我与他并无合适之处,你不必为我做这无谓的担忧,快点去塌上睡吧,天那么晚了。”

阿沁将勒穆托赶到塌上,自己往地上一趟,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冰凉,蜷缩了一下身子还是有些难受。

“上来吧。”

“无妨,就是凉了点,我适应一下便可以了。”

勒穆托起身将阿沁抱到塌上,“权当我晚上说错话了,我可不想明日装个瘸子之外还得伺候一个感冒的娘子,快睡吧。”

阿沁瞪了勒穆托一眼,嘴里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勒穆托。

两人背靠着背,暖意逐渐升了起来,这安静的夜里呼吸都变得清晰可见。

小小的塌上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阿沁小心的把手伸出被子外,生怕吵到了勒穆托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个浓密的后脑勺,这才安心的放好手臂闭上眼睛。

直到阿沁的呼吸逐渐均匀,勒穆托这才僵硬着身子挪动了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从早上开始刘婆便拿了布头和针线,一针一线的给阿沁做示范。

刘婆已经近花甲之年,眼不花耳不聋,一双手灵妙得如同二八少女,什么图案在她手下都是信手拈来。

而阿沁在第一百零八次被针头戳到的时候,终于哎呀一声,“刘婆你这手艺真的是厉害,我恐怕是没这个天分了。”

刘婆笑了笑,拿过阿沁的手指,看着上边针扎过的痕迹,“我年轻时比你被针扎的次数还多,你这算是反应灵敏的了,不过也就这两天了,你也快学成了,我看你相公腿也快差不多了,再努力一把。”

到了夜里刘婆这才把阿沁放了回来,到了屋里见勒穆托在整理行头,她瞬间从腰酸背疼中活了过来。

“这是要走了?”

“明日再看看,我看着刘婆拉你做的越来越晚了,今夜竟然到这个时候,估摸着今夜会有些什么动静,我先收拾着,有什么异样我们立马走。”

“阿沁姑娘,睡了吗?”

门外传来刘婆的声音,阿沁见勒穆托点头了,这才回了句睡了。

刘婆听到了这才小声的说了句,“这刘家庄有时会闹黄鼠狼,听到了动静别开门,那黄鼠狼凶得很。”

“好,我让阿穆把门锁好,您也小心着,有事叫我们。”

这才和衣而卧,两人睁着眼睛盯着窗户外的动静,等了半个时辰,外边好像零零碎碎有些车轮滚动的声音。

这车轮像是载了重物,声音远远传来仍有些大声,像是在村南边传来的,自山里往远处渐渐的听不见了。

勒穆托起身跳出窗户,循着那声音去了,留着阿沁在屋内若是刘婆来问话,还能敷衍一番。

勒穆托到了山脚下,自树上往下望去,只见大马车上装着不少的东西,用黑布盖着压得泥土都出了车辙印子。

夜深了那黑布遮得严实,倒是看不出里边是什么,勒穆托不敢跟着太远,见车队出了刘家庄往城门方向去了也就不再跟着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