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持续战斗中

本该顺着剧情,为双方排忧解难的张无忌这时确实把自己听到成昆是如何陷害自己义父、挑拨六大派围剿明教的事向武当五侠和盘托出,除了在场上和杨逍激战的俞凌波,武当的几名弟子都是亲耳听到,做不得假。

甚至宋青书还分析这一切和蒙元朝廷脱不了关系,只怕凌波也是猜到此处,因此才会不计前嫌把阳顶天救出来。不然以她的脾气,如何会让父母陷入尴尬。

俞莲舟虽疼爱女儿,也不由得说:“那她还怒气冲冲地跟杨逍打什么,这些人说话没轻没重,值得计较吗?”

常剑波反而道:“师父,人孰能无亲,师娘不在了,小师妹如何能任凭明教的人抹黑峨嵋派。”

宋青书更是道:“何况就算我武当派想要就此罢手,还要看少林寺,峨嵋派答应与否。特别那成昆冒名为少林寺和尚,咱们两派本就不少官司,没有证据就算指认,恐怕也只是徒然和少林寺翻脸而已。凌波这样为峨嵋声誉而战,灭绝师太也不能不卖她面子。再说明教中人固然有反抗暴政的好汉,行为不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我武当派若不表明立场,又怎么能劝其他人罢手呢。”

其实宋青书想到的是大家下山之后,怎么样才能避免进行万安寺断手指旅游服务。有时候他想想凌波性子其实挺对的,天下大义不能错,但除此之外远近亲疏分清楚,别事事都要完美,那样只会把自己累死。

张无忌没法理解那么多大道理,又在场外观望,却是大为奇怪,杨左使固然是江湖一流高手,凌波妹妹却也不差,何以招数之中,竟存着这许多破绽?凌波这一拳倘若偏左半尺,不就正打中杨左使的胸口?杨左使这一抓若再迟出片刻,那不恰好拿到了凌波妹妹左臂?不过看起来还是凌波妹子更胜一筹,只是未免太吃力。

他眼中清醒的俞凌波这时候可没空想别的,其实学会乾坤大挪移心法后武学上的修为自然更进一步,凌波和杨逍虽然都没到他那个程度,但是凌波始终练到了第四层,有加之《九阴真经》的招式,正好克制明教武功,乃是合了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比如简单的一招擒拿手,峨嵋派中可能九成以上的女弟子都会使用,可是常人更万万无法做到反手就能变招,若非杨逍一力以乾坤大挪移卸力,早已经不是对手。

但是凌波刚才吃了经验少的亏,这次无论杨逍如何诱敌,她也准扎稳打,绝不冒进,反而让杨逍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自悔失言,这妮子是郭如寄所生,纪晓芙所养,又怎么会容忍她刚刚救下的人侮辱峨嵋一派呢。

忽见俞凌波招数一变,双掌飞舞,有若风吹杨柳,软绵绵不着力气,正是峨嵋派“绵掌”,乍看之下与武当绵掌甚为相似,都是以《九阳真经》为基础,偏偏凌波反其道而行之,以《九阴真经》为内力支撑。杨逍看她双掌齐出,忍不住又要以“乾坤大挪移”使她自己打自己,可这“绵掌”就如同其名字,本就尽是绵柔之力,杨逍这门至高心法又没练到家,根本无从牵引,只得变换为“大附魔掌”,两人一以至柔,一以至刚,各逞绝技。

斗到一半,俞凌波左掌拍出,右掌陡地里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又从后面抢了上来。又是如法炮制,却有着内力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如同一个浪头打着一个浪头,乃是以《九阴真经》的至柔武学克敌。杨逍甫一接手,就大感惊诧,心道:“这女孩儿也不过比不悔孩儿大几岁,何以招式精妙之外,竟然内力如此醇厚,若要和她比拼内力,就算能胜,接下来又如何对阵武当少林呢!

想到这里,杨逍一个‘蛟龙入海’,退开一步,苦笑道:“俞姑娘,是杨逍刚才孟浪,不该说小看峨嵋武功,杨逍自问不是你的对手,而我到底对令堂之死负有责任。如今明尊在上在下不能认输,就算平局,事后杨某自断一条手臂,终生不再下光明顶,你看可以吗?”

凌波固然知道自己胜算很大,但是杨逍把姿态摆的这样低,她本就没有把人逼到绝境的意思,何况纪晓芙就在人群里,于是道:“我是与峨嵋祖师有亲,但非峨嵋派弟子,峨嵋派是否愿意放过,我无权干涉,但只要明教日后还以光复汉家江山,救助穷苦百姓为己任,我也不用你自断一臂,就此算平局吧。”

杨逍尚未答话,阳顶天就已经正色道:“怜我世人,忧患苦多。阳顶天在世一日,就不会听从波斯总教的命令臣服元廷,后世教主谁若违背此誓言,叫我明教毁灭殆尽,寸草不留。”

这话说的极重,在场之人不由纷纷动容,自忽必烈攻破临安,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普罗大众的日子实在苦不堪言,他们这些名门正派也不能免俗,今见阳顶天发下这等毒誓,连空闻这样的得道高僧都有几分动容,想道:“阳顶天虽然也是邪派之人,可他在位之时明教总还算不得罪恶滔天,屡屡与中原武林为难,眼看若是不能一举覆灭明教,用言语挤住他们服输,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他能接受,要让灭绝师太接受,可是万万不能的,偏偏灭绝师太是自己输了场子,要人家凌波这个小辈儿给峨嵋派找回来,凌波既然说了不愿再打出个胜负,她也没有办法以峨眉掌门的命令武当弟子。只对凌波柔声道:“好孩子。前些年都以为你……等事后你到峨嵋来,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都是你娘的,合该归你收着。”

她这一开口不要紧,可把旁边的峨眉弟子吓个半死,什么时候见过自家掌门师傅这般和蔼?

俞凌波向灭绝师太行礼后唠叨几句,也就回到了武当派俞莲舟身边。他看着如今落落大方的女儿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欣慰,但终究想到一件事,不得不问:“阿翘,你娘亲她,她真的?”

凌波知道这很残忍,“父亲母亲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