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赋闲在家的傅无忧再次接到诏令,只用了一日,便赶到了前线,他本身就是强大的修行者,直接斩杀军中那些有异心的人,至于谁是无辜的,对于傅无忧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大宗正给他的诏令上只有四个字:百无禁忌。
傅无忧无愧大魏第一杀将,三日间打败十万叛军,追亡逐北,一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无论百姓,乡绅,甚至是当时那几个大些的世家都死在了傅无忧的大军之下。
坚壁清野,叛军再也得不到任何补充,只能选择与傅无忧决战。
东山之战,叛军的尸体填平了整个山坳,所有人都绝望了。
不只是叛军,包括傅无忧手下的大魏将士,实在太惨烈了,宛如人间地狱,吃人,剥皮,斩首,火烧,坑杀各种残忍的手段每一天都在上演。
最终傅无忧一战斩五王,彻底平定大魏南部七洲的叛乱,因为无论是叛军,还是百姓几乎都被杀绝了。
在傅无忧的眼中,叛军就是吃不饱饭的百姓,而那些世家就是叛军幕后的推手,只有将他们杀绝,大魏才能无后顾之忧。
因为此刻留给大魏的时间不多了,那些怀柔的手段并不适合。
这也是大宗正为何启用傅无忧的原因,因为他的狠与绝。
在文帝时,傅无忧就因为屠城,杀降被文臣奏报,因此惹的文帝不喜,所以赋闲在家多年。
而只有大宗正才真正的了解文帝,他知晓这是文帝保护傅无忧的手段,也是给自己后代子孙留下的后手。
傅无忧虽然好杀,名声不好,但绝对是大魏现存最强大的将军。
无忧,的确让人无忧。
所以大宗正在给他的诏令上才只有那百无禁忌四个字,既然要用他,自然不会干涉他。
傅无忧以雷霆之势短短月余间灭杀十数个天王,杀得叛军胆寒,世家远遁。
那些被傅无忧攻下的大城挂满了人头,连交界的南越也不敢跨进大魏一步,俯首称臣。
傅无忧只是在大魏与南越的交界处留下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傅字,便率军远去。
傅无忧知道自己的战场不在这里,率领五千骑兵日月兼程赶向北方。
大魏与绯水国前线,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甚至修行者陨落。
道院造出的各项针对修行者的大杀器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光芒,射仙弩,破元箭,轰天雷等等,哪怕这些法器在普通的士兵手中也足以对修行者造成巨大的威胁。
绯水国的修行者伤亡数量直线上升,先是气海境,后是元力境,最后甚至蜉蝣境修行者都陨落了不下十位,大魏据孤城而战,随着援军不断的到来,局势慢慢的偏向了大魏一方。
后傅无忧联合道院的猎杀小队,直接绕道绯水国后方,攻下三座大城,断了绯水国的补给。
但最可怕的是傅无忧每攻下一城,便屠一城,攻下一村,便屠一村。
道院的弟子脸色极其的难看,但却并不能阻止,当然效果却也是极为明显的。
绯水国最后不得不后撤数十里,与大魏和谈。
但大魏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月间,失土尽复。
赵钰与绯水国国君申屠不害立下渭水盟约,为这场战争画下了句号。
赵钰腾出手来开始收拾青州那些世家,因为商略的原因,商家最后虽然得以保全,但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至于其他的世家,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杀戮。
同时也让世人见识到了这位大魏新陛下的手段。
没有怀柔,没有条件,也不接受任何讲和,唯有一个杀字。
杀得大魏二十州所有世家低头,因为这些世家也明白必须有人为这场大魏劫难负责,别人不负责,负责的就是他们。
他们需要平息这位大魏帝王的怒气,需要安抚大魏的民心。
随着战事的结束,东海的修行宗门很自然的和余晚舟达成了协定。
至此大魏之乱到此结束。
然而今日赵正的出现,赵钰明白或许大魏新的劫难也许就要来了,但他已无法阻止。
他能关的了他一时,却关不了他一世,如今自己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这一切还是让上天决定吧。
赵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个曾救大魏于存亡之际的大魏帝王终于在自己当政的第十个年头,清平十年的最后一天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自己拼命守护的国家。
“胡安。”赵正朝着阴影处叫道。
“奴才在。”胡安已经很老了,伺候过大魏三代帝王,却被每一代帝王倚重,他此刻的选择很明显,毕竟赵正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发丧,招诸王进宫。”
随着宫中的钟声响起,一声一声的敲入人心,观星台上的余晚舟神色悲凄。
大宗正神色黯淡,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历数次。
赵昌听着耳畔的钟声,叹道:“你终于死了,我们之间的仇怨也消失了。”
赵昌扔下手中的棋子,负手离开了房间。
此刻明镜司在司主的命令下在京都各处不断的执行各种命令,不停有人被逮捕,或是直接就地正法。
有的则是被监禁起来,在明镜司司主的眼中,京都可以乱,但必须是可控的乱。
以前各国耳目,世家的眼线,明镜司任由他们存在,但此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间将其清除,明镜司依旧如往常一样可怕,并没有随着赵钰的离去而失去控制。
周王赵堪望着对面的鲁王赵及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太后诏令不得不去。”
“就这样去?”
“你还想怎的,不要说你在京都的护卫只有三百人,就算有三千人又如何,在禁军面前还是不够看。”
“可是?”赵堪有些害怕。
“赵由那小子和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像,难道那传闻是真的。”赵及调侃道。
“你再如此说,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赵堪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好了好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赵及正色道:“你我本就无意于那个位置,当初由儿和宁儿入京都参与储君之争也不过是赵钰的制衡之策。如今我们父子和你们父子均在京都,手底下又没有兵权,是最没威胁的,所以也是最安全的。”M..
诸王之中,赵堪和赵及的关系最好,因为他们都只热衷于享乐,对权利没那么大的兴趣,所以无论是赵正还是赵钰对他们都很不错。
此刻既然赵及如此说法,赵堪也就放下心来。
“那就好,不如我们此刻便出发。”赵堪提议道。
“嗯,不过我们得离赵昌那小子远一点。”
赵及提醒道。
“为何,说不定他可能就是下一任。”
“嘘。”赵及打断了赵堪的话语。
赵堪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噤声。
“无论是谁都与我们无关,少说少做方可无虞。”
“嗯。”
同样的情形在各大在京的藩王府中接连发生。
“洛前辈如何看?”
赵昌对洛雨很是尊敬。
洛雨笑道:“你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想登上那个位置,此刻怎能退缩。”
赵昌有些心绪不宁,上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在自己母妃死的那一天,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便与赵正兄弟母子势不两立。
虽然后来无论是赵正还是赵钰对赵昌再好,但一旦人的心中出现了裂痕,再想抚平就很困难了。
他为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年,此刻绝对不容他放弃。
赵昌正了正衣冠,便向皇宫走去,洛雨轻笑一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