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顺理成章地侍了寝,次日被皇帝封为妙音娘子,这辈子没有余莺儿横插一杠子,论喉音最美妙的妃嫔,安陵容当属第一。
安比槐后来因为上司蒋文庆丢失了粮草饷银,被拖累一起关进了大牢,皇帝看着泪眼朦胧的安陵容,多少有几分心疼,加之苏曼在旁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公道话,皇帝下令彻查。
和原剧情不一样的是,皇帝这次有点爱惜羽毛,因为是安陵容主动为其父求情,他只是释放了安比槐,并没有恢复他县丞的官位。
“臣妾以为,皇上这样处理已经很仁慈了,安比槐虽说没有和蒋文庆合谋卷银潜逃,但终归是办事不力,若是不小惩大诫一番,老百姓还以为皇上为美色所惑,于皇上的清誉和安氏的名声亦不好,对外只说安比槐年老力衰,不堪重任,告老还乡,免得安氏面上不好看。”
苏曼私下自对皇帝说,她对安比槐此人的观感很差,那样一个薄情寡义、宠妾灭妻的渣男,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免得以后她借着安陵容的身份,在外头作威作福,收受贿赂,荼毒百姓。
皇帝对安陵容正在兴头上,自是愿意给她这个体面,略略思索片刻,把苏曼说的话听进去了。
安陵容如今虽是得宠的妙音娘子,但父亲被罢了官,自此沦落为平民之女,若是安比槐重操老本行做生意,那她就是商贾之女,家世这般低微,没有仪仗,更加会倚靠皇后,不敢生出太多的小心思。
苏曼看着每日清晨来桃花坞为她请安的安陵容,只是恬淡的笑笑,感觉她太过小心翼翼了,没必要这么殷勤。
“你如今晋了贵人,皇上对你的恩宠颇多,以后不必日日来本宫这里请安了。”
安陵容面色越发恭敬了,无比乖顺地说道:“嫔妾能有今日,全靠娘娘的提点,若不是娘娘提拔嫔妾,又替嫔妾的父亲在皇上说好话,恐怕嫔妾如此已经是罪臣之女了。”
苏曼意味深长地看着安陵容,只是如常微笑道:“这是你的造化,若是扶不起的阿斗,本宫再如何提点相助,也是在做无用功,你很争气,但也要记得,适当地收敛锋芒,日子还长着,不急于这一时的恩宠,不然被华妃盯上了,估计要脱层皮了。”
安陵容感激伏首说道:“嫔妾多谢娘娘的提点教导,一定会把您的教导铭记于心。”
苏曼微微颔首,心道:“”孺子可教也。”
酷暑渐渐褪去,皇帝銮驾回朝。
苏曼重新回到景仁宫,感觉还是熟悉的地盘住着舒服。
当富察贵人自曝有孕之后,苏曼忽然想起困在碎玉轩的甄嬛,她的禁闭期差不多过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动静吧。
“娘娘,莞贵人怀孕了!”
当外面探测消息的绣夏回来禀告此事时,苏曼正听剪秋报到小允子传来的讯息。
甄嬛和果郡王一直有所牵连,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孽缘,允礼依然对皇兄的妃子有了几分按捺在心底的情意。
据小允子,甄嬛禁闭期间,流朱还曾找过果郡王,也不知传了什么话,苏曼暗暗猜想,估计是感激之类的吧,他们还没有在皇宫里私相授受的胆量。
剪秋听说继富察贵人有喜之后,莞贵人居然也怀上了龙嗣,禁不住开始碎碎念。
“娘娘,莞贵人这胎若是个小阿哥,肯定又要翻身了?还要富察贵人,她是满洲贵女,若是一朝生子,难免不会飘起来,奴婢昨日瞧她给您请安的时候,别提对敷衍了事了,胆子还没鼓起来,就开始不安分了,听说华妃在翊坤宫发了好大的脾气,抱怨富察贵人仗着有孕对她不够恭敬。”
苏曼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哎,你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了,莞贵人就算生了小阿哥又如何,和弘晖比起来,岁数相差太多了,何况,她肚子里揣着的未必是个阿哥。”
苏曼刚刚咨询过系统,得到的答案令她很满意,甄嬛这一胎是个女孩,小公主没有什么威胁,那就让她生下来好了,以后还能送去蒙古联姻,何乐而不为呢?
但富察贵人肚子里怀的的确是个小阿哥,苏曼想到她那个德行,以及以后的隐患,不免心生一计。
她眸光微闪,带着几分幽冷的锐利,不紧不慢地对剪秋吩咐道:“富察贵人既然怀了皇嗣,自然要好好对待,吃穿用度比照嫔位,看顾的嬷嬷们仔细挑选,最好多多滋补,生出的小阿哥无碍就行,其他看天意。”
剪秋明了苏曼的言下之意,连连称是。
富察贵人既然这么不安分,还没生下皇嗣就得意忘形,就不要怪自己的命不好了。
苏曼并不想成为宜修那样的打胎大队长,小孩子多可爱啊,没了亲额娘,她再给他们寻个养母,宫里想要抱养孩子的妃嫔多如过江之鲫,只要她们本分识趣,苏曼不介意做个送子观音。
何况,苏曼还考虑到另外一点,如果后宫一直没有妃嫔怀孕,或者怀了生不下来,就算皇帝不疑心,太后那么精明,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的,她的贤后人设很容易崩塌。
富察贵人自有喜之后,苏曼就免了她的日常请安,她一直在延禧宫好吃好喝地养着胎,时不时地截胡别人的宠爱,一会儿肚子不舒服,一会儿孩子想阿玛了,招数重复又不太高明,皇帝都有点腻烦她。
苏曼冷眼旁观着,富察氏这样不知收敛的,不知得罪了多少妃嫔,后宫诸人喜欢她的甚少,估计都恨不得她滑胎小产。
富察贵人生产那日,浑身冷汗地躺在床榻上,痛地嚎叫不已,她也不懂得保留力气,一直哭嚎,那凄厉的声音好似一记记利箭划破阴暗的夜空,候着的妃嫔都有点心惊。
富察贵人由于滋补过身,肚子里的胎儿个头太大了,一直生不出来,她自己渐渐没了力气,开始显示出有了难产的征兆。
苏曼立即把此事通报给皇帝和太后,只得了一句“保住孩子”的命令,这无疑是后宫女子最悲哀的宿命,当自己的性命和皇嗣的性命放在一起,即使身份最高贵的妃子乃至皇后,也只有牺牲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