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解放了！”
清曜踢了下脚边的装尸袋，满足的抻了个懒腰。
“这靠谱和不靠谱的人就是不一样。”
有了后赶来的三名警部的帮忙，清曜算是轻松多了。
毕竟他们才是最了解手底下警官们的人，才能更好的安排调度他们做事。
比清曜一开始的胡乱安排强多了。
“脑残玩意，靠谱的人停职，留下一堆废物，死了也活该！”
风见裕也也被折腾的满腔怨怼，任谁费心费力的打白工，心情都不会好。
何况在他们零组成员勤勤恳恳做苦力的时候，警方那些歪瓜裂枣还在帮倒忙，零组成员能忍住脾气没有揍人纯粹是因为清曜在这压着。
但凡清曜忍受不了第一个动手，剩下的人绝对会把那群人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强忍着脾气按捺不发只是不想给清曜添麻烦，不想让外人说清曜带领的零组多么嚣张跋扈。
零组在外人面前收敛起来的嚣张跋扈全部都被用在面对FBI身上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清曜对他们如何，零组这些人心知肚明，因此......清曜看不上的人他们也看不上，清曜想针对的人，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针对过去。
听着风见裕也的抱怨，清曜笑了下，“没办法啊，地方警部本来就不是精英，长野县这边全靠大和敢助、诸伏高明和上原由衣这三个好友撑着呢！”
“平时有他们三个在前面顶着，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倒不会暴露出什么缺点，但是离了他们的安排，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他们三个一被停职，剩下的人可不就慌了么......”
对此，清曜也很无奈，但是良莠不齐是常态，不止是警方内部存在，其他地方也一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有实力有本事的自然不甘心留在地方守一辈子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去东京、大阪、京都等城市发展。
精英都自己选择离开了，可不就淘汰下一批随遇而安的人了么。
风见裕也：“这么说也没错。”
清曜继续补充道：“知足吧，长野县这边还有这三位撑着，去了群马县那边更头疼。庆幸组织那些人是在这边动手的吧......”
“但凡他们选择在群马县动手，我立刻掉头就走，谁爱接手这件事谁接手，小爷我才不受那委屈！”
风见裕也想了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莽撞的身影，试探的问，“群马县的警部......该不会是......”
清曜送他一个肯定的目光，道：“就是你想的那个人......那个抓个人都能把自己搞成平地摔，还能把自己的证件精准的甩到嫌疑人面前那家伙。”
“风见你想想看......那样的人是警部，手下的警官会是什么样？”
风见裕也拒绝思考这个问题，严肃的看着清曜，“以后没什么别往群马县跑。”
“并不是很想和当地警方合作。”
清曜勾唇一笑，“巧了，我也深有同感。”
经过这次被地方警员坑了的这件事，清曜和风见裕也不约而同的选择避开群马县那个恐怖的地方。
不为别的，清曜怕自己英年早逝......被气的那种......
正在跟风见裕也说笑的清曜余光看到了正在走向自己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这人怎么过来了？
“诸伏警部，有事找我们吗？”
来人正是诸伏高明。
“有，不过我找的是你。”
这次，清曜倒是不意外了，对于诸伏景光这个亲哥哥，清曜向来是打起十二万分精力应对的，生怕一个疏漏就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先把手下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休息一会，我等下回来。”清曜冲着风见裕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离开，之后又对诸伏高明说道，“这栋刚被摧残的别墅不太适合聊天，去外面吧。”
“好。”
诸伏高明对此毫无异议，跟着清曜身后离开。
“诸伏警部，现在可以说了，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跟我说。”
诸伏高明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东西的信封递给清曜。
对于此物，清曜一点都不意外，当初调查事情的时候他还特意将这东西偷出来，找到想要的东西后才原封不动的把此物还回去的。
不过，这个时候，清曜倒是不能表现出自己对此物的了解。
“这是？”
“你可以打开看看，我既然把它拿出来了，就表示你可以打开。”
闻言，清曜打开信封，倒出了那部被子弹洞穿的手机。
面不改色的将手机放回去后，清曜又重新检查起信封，在看到信封背面那个“0”的痕迹时，瞳孔紧了一下之后恢复正常。
诸伏高明没有错过清曜这一瞬间的变化，在心里叹气，看来......自己找对人了。
将东西递给诸伏高明后，清曜才不解的问道：“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诸伏高明不介意清曜的装傻，而是平静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总结了一番，“我有个弟弟，警校毕业后就失去了音讯，当我再次得知他的情况后，就是四年前了。”
“有且仅有这部被洞穿的手机以及上面沾染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我做过鉴定了，上面的血迹应该就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的血。”
“然后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认真的对上清曜那双金眸，“我也不确定是否跟你有关，只是试探一下吧......因为信封后面的‘0’，以及你带领的零组。”
“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但这只是一个当哥哥的想要得知自己弟弟的曾经的一个希望。”
“我很感谢把这部手机送到我手上的那个人，即便这部手机带来的是噩耗。”
清曜叹了口气，“何必知道的那么清楚呢？你既然有猜测也应该知道他去做了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能知道的。”
“何必要戳穿那仅剩的幻想呢？”
“诸伏警部你只是想试探一下你那位弟弟到底是死是活，对吗？但是诸伏警部你同样要清楚，我这里给你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的结果。”
早就有此猜测的诸伏高明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很清楚这件事，但还是希望可以简单知道点实情。”
“我不会去问他因为什么去做这件事，也不会去问他拿到了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他真的牺牲了，原因是什么，除了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之外，有没有隐秘的原因。”
清曜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已经在咆哮了。
靠啊！！！
诸伏高明是个什么品种的人类？！！！
景光哥哥你但凡得到你亲哥的一丁点真传，也不至于被公安高层耍的团团转！
要命了......
今天这场谈话结束，不会连老底都被诸伏高明掀翻了吧......
呜呜呜呜呜......
能不能谁的哥哥谁来处理？
自己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TAT！！！
不过......
这可是诸伏高明送上门来的，可不是自己找上去的。
那就看看谁能斗得过谁吧......
清曜本人啊，最喜欢挑战些不可能完成的事了。
“你这人还真是可怕，我们就见过两面，就能推测出我和你手上那东西有关，区区一个警部，还真是屈才了。”
诸伏高明笑了下，“那么......请问我有资格知道跟我弟弟有关的一部分事情吗？”
清曜靠在树上，严肃的看着诸伏高明，反问道：“即使会颠覆你以往的某些看法，也要知道？”
“如果你能跟我说的话......我的回答是‘要’，双亲离开后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总不可能连他死亡的原因都不知道吧......”
诸伏高明对此事的态度很坚定，何况他从清曜的口中已经猜测到自己弟弟死亡另有隐情。
颠覆自己以往的看法......
诸伏高明意外又不那么意外，尤其是在自己被停职的这段时间，他对一些人的人品深有了解。
“算了......”清曜郁闷的叹气，“今天被你堵个正着算是我倒霉，就不应该把你们叫过来帮忙。”
“这下要被骂死了......”
诸伏高明挑眉，“骂”？
看来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羽川警部你早就知道我......上次在东京的案情分析会上，你的打量果然不是意外。”
清曜：“......”
诸伏景光！
请把你哥带走！！！
清曜有些郁闷，“你要不要这么敏感？我就多看了你两眼，就因为这件事，就能推理出来我跟你手上的遗物有关？”
“不算，在知道公安有个小组被称为‘零组’之后，才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的。”
清曜了然，“懂了，你能在今天过来就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早就知道‘零组’了吧......让我猜猜看，或许又是那位总给我添麻烦的江户川柯南告诉你的？”
诸伏高明温柔一笑，“不应该是工藤新一么？”
“哈哈哈......”清曜没憋住，“不愧是诸伏警部啊，就他那点小伎俩，还真没瞒得过你。”
“不过诸伏警部玩心也很大啊，那家伙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知道他身份。”
诸伏高明：“江户川柯南是什么人，跟我并没有关系，我也没兴趣去戳穿这件事。但你是‘零组’负责人这件事，确实是他告诉我的。”
“呵。”清曜冷笑一声，“就知道是他，算了......不提他了。”
“景光哥哥他......其实你手里的遗物不是我们转交的。”
诸伏高明理解，“我知道，我想......应该是一位叫‘zero’的人转交给我的，对吗？”
清曜：“！！！”
靠啊！！！
诸伏高明你要上天啊？！！！
不声不响的在手里捏了这么多线索，看穿这么多事还能按捺住询问的心思，清曜真的服气了。
“看来我猜对了......让我继续猜一下，那位名叫‘zero’的人跟我那弟弟关系不错，甚至是跟他做了同样的工作，对吗？”
清曜无语了，泄气的摆了摆手，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人，“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别继续试探了，跟挤牙膏一样。”
诸伏高明的难缠跟赤井秀一的难缠完全是两种感觉，赤井秀一是因为实力原因难缠，但是诸伏高明完完全全是靠脑子。
工藤新一算什么聪明，跟诸伏高明比起来，差远了。
“好吧，那我继续说。”
“小时候因为家里的意外，我和景光被不同的亲戚收养，但我们依旧有联系，景光因为亲眼看见爸妈被杀患了失语症，但是后来景光的病就渐渐好了起来......”
“同时，他跟我通讯时提到‘zero’的频率也渐渐增多......”
说到这里，诸伏高明隐晦的看了眼清曜，发现那孩子正不爽的翻起了白眼。
“我就知道......某人从小就心怀不轨。”
诸伏高明轻笑一声，看来也不用自己替那破弟弟隐瞒了。
不过怕把清曜气到，诸伏高明没给清曜算账的时间，继续说下去，“在看到信封上留下的记号，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叫‘zero’的人，我事后去警视厅的系统里调查过这个人，什么都没查到。”
“公安的系统我是没资格调查，但是我想......如果他方便出现在我面前，凭借他和景光的关系，肯定会亲自把这件东西交给我，而不是通过警视厅的遗物寄存处转交给我。”
清曜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奶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什么关系啊！没有关系！你不要胡说！”
诸伏高明觉得好笑，越来越好奇那位“zero”跟他的关系，更好奇自己那个弟弟在生前做了什么，让向来冷静的孩子反应这么大。
这两次见面，清曜都给诸伏高明一个很冷静很靠谱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的孩子心性。
“咳，好友关系。”诸伏高明可不想给自己弟弟背锅。
清曜哼了一声，“继续说吧。”
“就是因为这点，我才猜测他跟景光做了同一个工作，也因为这点，在调查事情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找别人帮忙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包括我那两位好友。我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了，我能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吗？”
“他是我哥，是我丢了很久的哥哥，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坑的脱不了身了......”
“所以我才会替他守好零组，不让其他人插手这件事，我要亲自跟他对接，不希望再发生景光哥哥那件事。”
“我信不过其他人，也不想把他的安危交给其他人，特别是那些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他人的高层们。”
“难怪......”
诸伏高明终于明白为什么清曜一个羽川集团的继承人会做公安这种危险的工作了。
“我是在确认我哥身份后，从他口中认识的景光哥哥，在调查并帮忙掩盖他们的过往时，也知道了你。”
“同样的，也知道了一些内情。但是我哥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会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清曜在心里跟自家哥哥说抱歉，这种时候只能拉着他的名头扯大旗。
“但我觉得你不像是冲动的人，又是景光哥哥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我是看在景光哥哥的面子上才告诉你的。”
“谁让那家伙从小就陪在我哥的身边......勉勉强强算我半个哥哥。”清曜撇撇嘴，说的异常勉强。
诸伏高明看的好笑，便顺着他说下去，“那就多谢羽川警部，我也算是借了自己那个弟弟的光了。”
“我哥告诉我......景光哥哥的暴露其实疑点很多，像是故意被人泄露一样......”
诸伏高明瞳孔一缩，身上的气质也变得冷冽起来。
清曜非常满意诸伏高明的反应，这才对嘛，这才像是个哥哥的样子。
趁早看清上面那些人的罪恶丑脸，别给他们卖命了。
跟我一起算计赤井秀一吧......
“继续说。”诸伏高明冷声说道。
“我哥不方便调查这些事，但是我可以......甚至我出手调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点诸伏高明是相信的，单看羽川集团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知道清曜的本事如何。
“事实证明，景光哥哥确实是被自己人出卖的......为了他们那些人自身的利益。”
“这样啊。”
诸伏高明的声音较之前相比比较冰冷，表情也有些难看，与往常的样子相比，看上去则像一头隐忍不发的狼。
“或许我应该跟你道歉。”
“嗯？”
清曜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不然就按照诸伏高明这缜密的思维，到时候知道真相就不好了，别拉拢不成再给自己找个敌人出来。
“景光哥哥他......其实是替我哥赴死的。”
“公安这边是故意派两个人去卧底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最初打的主意就是用其中一人成就另一个人。”
“二人当中本来就有一个是必死的棋子。”
“这枚棋子......一开始选的并不是景光哥哥，而在这场局中，诸伏警部你也是一枚必死的棋子。”
“按照那些人最初的想法，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你，然后推到景光哥哥卧底的那个组织头上，孤狼计划能理解吗？”
“让一个人看着自己最后一个亲人和自己最亲的朋友死在组织手上，用仇恨激发他的忠心，借此来达到他们可以从卧底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景光哥哥无意间知道了那些人的计划，破坏了上面想要设计陷害我哥暴露身份的计划，便觉得景光哥哥是个不受控制的人，便转移了目标，估计设计陷害景光哥哥暴露身份。”
“用的是你还有我哥的性命威胁，这些东西我在查到之后就将所有痕迹都清除了，我不能留下任何会暴露我哥身份的马脚。”
“诸伏警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我事后查到的真相。”
“所以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让你没了弟弟，没了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这是景光自己的选择，跟你和他都没有关系。”
“我只问你一句话......”
清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景光他真的死了吗？”
清曜：“！！！”
靠啊！！！
要命了，当时跟景光哥哥他们开玩笑的戏言真要成真了......
这人为什么会生活在地球上啊！
诸伏高明你离谱的已经要脱离人类范畴了好吗？
好在他行事向来喜欢做两手打算。
“诸伏警部为什么会这么问？”
诸伏高明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了句，“直觉吧，之前遇到个人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你相信血缘亲情之间会有感应吗？”
“四年前某一天我的心脏突然痛了一下，但是不久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亲近感。”
清曜抿唇不答，“只要你不相信景光哥哥死亡，他就一直活着。”
这句话单纯的看你怎么理解。
“那么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诸伏高明不知道有没有把清曜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抛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问。”
都已经透露这么多了，也不差最后一个。
“景光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动的手？”
“我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并不知道他死因是什么。”
提到这个问题，清曜可就不无聊了。
这么好的一个上眼药的机会，不把握住就是傻子了！
“你可以理解为是自杀，但是也可以理解成他杀。”
“因为在明知道有翻盘机会时还选择了自杀，只是因为一个人做了多此一举的事，景光哥哥想保护你和我哥，才顺势自杀将手机毁掉的。”
“那人是谁？”
清曜冷笑，“景光哥哥卧底时期的同事，也是FBI派进去的卧底，踩着景光哥哥性命得到组织信任的王牌，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