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后的赤井秀一无语的看了眼柯南，将刚刚得知的情报毫无保留的告知给柯南。
“人跟丢了，就因为你想要确认一下你不肯相信的事实，我的人把组织那些家伙跟丢了。”
“这边现场是肯定没有结果，大鱼也跑了，你还要在这里待下去？”
柯南愣在原地，看着面色不善盯着他们的公安，终于松口，“赤井先生，我们回去吧。”
“慢着。”
柯南二人是想走了，但是负责看管他们公安却不让他们离开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赤井秀一的心头。
下一秒......
“非常抱歉，FBI先生。我们家领导说了......”
男人故意停顿一下，之后才慢悠悠的补充，主打一个钝刀子割人，不死却饱受折磨。
“羽川先生说了，暂时不能放你离开，我们还有一笔生意要和你们FBI去谈。”
赤井秀一：“......”
柯南：“？？？”
刚刚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度，能谈什么生意？
赤井秀一冷漠的看着出声的公安，“你们是打算一套招数用到老？”
男人充分发挥从清曜那里学来的招数，云淡风轻的笑着挑衅，“招数不在新旧，管用就好。”
“何况我们就是想用这招，也要赤井先生您的人配合，不是吗？”
“提醒一句......这里是R国，我们家羽川先生并不怕你们找麻烦，也不怕你们施压，自己国家的事都解决完了吗？”
“三天两头的游行处理好了吗？堵在政府大门的那些告示牌和人员处理好了吗？”
“民众抗议FBI逼走羽川集团这件事解决完了吗？”
“什么都没处理好、解决完，你们拿什么威胁我们家羽川先生？”
“在M国，你们可以随意行事，在R国，除了羽川先生别人也会给你们面子......”
“那又如何呢？你们就是撞在羽川先生手里了，好好算算这次是多少人吧......”
“其实不交赎金也可以，我们零组还没尝试过亲手解决FBI的人呢，好心告诉你，赤井先生......”
“我们家羽川先生更希望你不把人赎回去，这样羽川先生就有借口解决掉你们这些FBI垃圾，别忘了......我们零组跟你们FBI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交钱，放人。”
“不交，收尸。”
“赤井先生，您选吧......”
一通半挑衅半威胁的话让赤井秀一成功变了脸。
赤井秀一第一次知道，除了羽川清曜那个破孩子和风见裕也这个话语人之外，零组普通成员的嘴皮子也一样厉害。
真是什么上司带什么手下。
偏偏他又反驳不了这些话，因为FBI的威胁要是管用的话，之前也就不会交那么多次赎金了。
因为羽川清曜正大光明的坑人，赤井秀一和他的顶头上司已经承担了太多压力，也就导致赤井秀一的行动越来越谨慎。
甚至有些时候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组织的麻烦，R国的这些公安也因为羽川清曜的原因彻底盯上了在R国境内的FBI们。
瞧他们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跟看提款机一样。
赤井秀一对此很是无奈。
“告诉你们组长，事后把账单汇总给我，赎金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他。”
无奈，赤井秀一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哑巴亏吃多了，也就习惯了。
至于他的顶头上司，只要对方还想要组织研究的药物，就会心甘情愿的将赎金掏出来，便不会把他们召回去。
顶多听两句骂，但是赤井秀一本来就没把顶头上司当回事，自然也就不会把他的责骂放在心上。
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合作，上司想要组织的机密研究，而他也需要FBI这个身份调查组织，调查自己父亲当年失踪的原因，以及他现在是死是活。
听到赤井秀一的答复，男人满意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这样，我就不拦着赤井先生您离开了，但是人的话......”
“这就需要您多等待等待了，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羽川先生暂时没时间计算赎金，等他忙完之后，会联系您的。”
“罚款金额到账，我们放人......在此之前，我们会照顾好‘兄弟们’的，这个请赤井先生放心。”
“反正您也进去过，我们的服务如何，也就不需要我一一讲解了。”
“赤井先生，请吧......好走不送，希望可以少跟您见几次面。”
“好心提醒一句，看好你带来的人，真把羽川先生惹生气了，后果可不会是你希望看到的。”
亲眼看着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上车离开后，男人才满意的回去报告。
现在他们整个零组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勒索”赤井秀一，就是不知道这次分到自己手上的，又会是多少奖金。
自从羽川先生接手零组之后，他们的钱包就再也没有瘪下去过。
由此可见，跟对一个好的上司，是多么重要！
别的小组就是眼馋也没用，这招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不是每个小组的管理人都有羽川先生这种硬刚FBI的魄力。
也不是每个小组都能无视上面人的命令的。
“赤井先生......”
坐在副驾驶的柯南，看着面色不善的赤井秀一，踌躇一阵后，试探的开口。
赤井秀一瞥了他一眼，“你是想问刚刚是什么情况对吗？”
柯南点了点头，“你们在说什么赎金和放人？”
“没什么，就是我的人行动被R国公安的人扣下了，想要公安放人，就要交对应的金额。”
柯南：“......”
怪他才疏学浅，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玩法。
“可是赤井先生你的人只是跟踪吧......清曜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硬抢啊？”
赤井秀一冷笑一下，“你觉得他会做这种给人留下把柄的事？”
“我的人都是以携带违禁枪支被扣下的。”
“事关组织的行动，我们是不可能不携带防身武器就冲上去的。”
“也就是说......”
“羽川清曜那小子，一抓一个准。”
“只要我的人被扣下，就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柯南：“......”
有......有些离谱，但又有些牛。
“所以......赤井先生派出去的人都被清曜哥扣下了吗？”
赤井秀一偏头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最初我就跟你说了......组织那群人这次的行动跟组织本身无关，在东京的时候你就偏要跟过来，跟过来之后又不管不顾的跑到羽川清曜面前对峙。”
“工藤新一，你图什么？”
“你的侧重点到底是组织还是一些不重要的事？”
柯南张了张嘴，迟疑的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清曜哥能做出来这种袖手旁观的事。”
“再说了......”柯南抬头看向赤井秀一，反问，“赤井先生你不也放任了我的行动了么......”
“您不也是想知道清曜哥是如何提前得知组织有行动这件事，才跟我一起离开的么？”
“既然你能放任我的行为，说明动手的那些人当中没有你特别想抓的重点，权衡利弊之下才跟我一起行动的，赤井先生，我没说错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动手的那些人当中应该没有琴酒或者是白兰地这两个重要人物，赤井先生你应该是冲着抓捕白兰地这件事过来的，对吗？”
这下，赤井秀一收回了眼底的那抹轻蔑，嘴角上扬一个细微的弧度，“小子，观察力不赖。”
“就是行事差了点火候，凡事不要想着对与错，不是所有事都像你想的那么美好，也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
“有些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动用一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被眼镜挡住的蓝眸闪了一下，柯南开口问道：“就像清曜哥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件事？苏格兰......也是组织的人吧，或许和赤井先生你一样，是被派进去的卧底？”
“小子，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柯南无所谓的笑笑，“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大概，清曜哥透露出来的情报足够还原事情的大概，我想......”
“清曜哥一直针对赤井先生的原因也有这位代号为苏格兰的原因吧......他的死跟赤井先生有关？难不成是在组织的时候赤井先生动手杀的他？”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的继续开车，思绪却回到了四年前那晚的天台上。
良久，赤井秀一才给出了答案，“苏格兰是自杀的。”
柯南的表情有些意外，看清曜哥对赤井先生的恨意，还以为是他杀的那位代号是苏格兰的卧底呢！
“很意外？”
看着柯南的表情，赤井秀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小子的想法太好猜了。
柯南老实点头，“确实有点意外，因为清曜哥对你的态度，不像是......”
“虽说不是我杀的，但是其中未必没有我放任的结果，因为当时的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一点可能会暴露身份的纰漏。”
赤井秀一并不觉得自己当时做错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波本的身份，不能赌也不敢赌。
而苏格兰也是因为不敢赌自己的身份是真实的，才选择自杀，只是为了不连累波本。
他只是放任了苏格兰的行为......并没有制止而已。
再给他一次机会，赤井秀一还是会选择这个做法，因为......在没达到自己目的之前，他是不会让自己有暴露身份的机会的。
“这样啊......”柯南垂下眼眸感叹，“清曜哥跟苏格兰的关系一定很好，所以才会迁怒赤井先生的吧......”
赤井秀一嘴角一抽，那可就不是关系好与不好能评判的了。
就连他也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件事会让自己在四年后遇见一个这么难缠的孩子。
明里暗里的给自己添堵，变着法的限制自己的行动。
不过R国公安和FBI在组织的事上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对于在R国境内追查组织下落会受阻这件事，赤井秀一也早有准备。
就是没想到受到的阻碍要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真是一场孽缘......
“算是吧。”赤井秀一含糊的给了个答案。
柯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间接害死一个人的感受很不好吧......赤井先生是不是也能经常想起苏格兰呢？”
“有没有一瞬间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赤井秀一敏锐的察觉到柯南口中的不对劲，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而反问起来，“也？”
“看不出来，小子你也有这种经历。”
工藤新一这人看上去确实不像有很多经历的人，或许说他这个人生活的比较顺遂，没怎么经历过挫折，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天真的行事作风。
所以在听到工藤新一这些问题时，赤井秀一是有些意外的。
“嗯......”柯南的声音低如蚊吟，“在我刚变成柯南的时候遇到过一件案子，但是我的推理却逼死了他......同样是自杀，我没能救下来他。”
赤井秀一了然，“所以呢？你开始后悔你当时的所作所为了？”
柯南点了点头，道：“算是吧......如果当初我不用那种方法推理出凶手，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那么赤井先生你呢？你有没有后悔对苏格兰的死袖手旁观？”
赤井秀一果断回绝，“没有。”
“啊？”柯南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不一样的。”赤井秀一道，“这两件事的背景是不一样的。”
“你遇到的那件事，换种方法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能会把你口中自杀的凶手救下来......”
“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换种处理方式未必会有当时的处理方式好。”
“一个疏忽错漏，别说是苏格兰，连我也可能把命搭进去。”
“所以......不存在后不后悔这种答案。”
“一个是救命，一个是送命，二者没有对比的必要。”
做卧底的，哪个不是提着脑袋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普通人犯错，还有挽救更改的机会。
做卧底一旦有任何疏漏，搭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同伴的性命。
“哦。”柯南闷声答道，随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件被他忽略的事，“等等......”
“既然那位苏格兰是公安派去的卧底，而且已经自杀，也就是说......组织里还有一位公安派进去的卧底！”
“我一直都知道清曜哥和组织里的人有联系，也能猜到对方会给清曜哥传递各种各样的信息，所以清曜哥才能在很多时候带着公安的人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我觉得清曜哥很小心，从来没有在组织面前暴露出他提前知情的事，甚至为了掩盖这个事实，还故意将组织的人放跑。”
“所以我才没有听清曜哥的话，不掺和跟组织有关的事，因为清曜哥求稳......”
“而他所求的稳......恰巧是我等不及的。”
“赤井先生应该也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吧......能精准给清曜哥传出来消息的人，最起码是个代号成员。”
赤井秀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柯南，好心提醒，“我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
“我都不敢打那家伙的主意，你？还是算了吧......”
“动了苏格兰的我，连带着FBI已经被羽川清曜记在本子上了，他已经巴不得我赶紧死在组织那些人手上。”
“要是动了那个人......我敢保证，你第一天动他，第二天我就会在报纸上看到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死讯。”
柯南的瞳孔骤然一缩，嘴唇开开合合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也就是说......公安安插在组织里仅存的卧底，才是对清曜哥最重要的，是吗？”
赤井秀一点了下头，“还不算傻。工藤新一，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跟你一样可以合作，我跟你合作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至于羽川清曜......我想他应该只是想保全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的人，身为羽川集团的拥有者，本就是生活在金字塔顶尖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他也不会选择当个公安。”
“就公安那些薪水，可能还不够羽川清曜那孩子的日常开销呢。”
“受苦受累还会受伤，公安的差事也不好当。”
“所以清曜哥劝我别插手耐心等待，只是怕我牵连对方？”
赤井秀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吧，我也不是那孩子，猜不准他的想法。”
或许还有看不上你的原因......
赤井秀一将未尽之言压在心中，如果不是他暂时没有别的渠道可以摸到组织的尾巴，他也不会选择跟工藤新一这位高中生侦探合作。
有脑子......但是在行事这方面，说实话，赤井秀一有时候也看不上他的行事风格。
与之合作只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其中一个方法罢了。
“对了，关于水无怜奈的事，我有了些发现，这次来找你本是因为这件事的，结果却碰上了组织行动。”
赤井秀一挑眉，“说说看。”
看看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能调查出来什么结果。
工藤新一......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别让我只能在你身上看到人脉这一个优点。
“我们扣下的水无怜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跟赤井先生一样的存在......”
“哦？”
赤井秀一来了兴趣，居然真被这小子找到了答案，看来自己的放任还是有结果的。
没错，赤井秀一在从羽川清曜那里得知水无怜奈的真实身份后，就始终保持沉默，没有给柯南透露任何关于她身份的信息，包括本堂瑛佑跟她的关系。
就是想看看工藤新一能不能发现问题，在柯南第一次复述基尔对他使用的测谎手段时，赤井秀一就有了怀疑。
羽川清曜的那些资料不过是省了他验证的过程。
“我是在调查本堂瑛佑的时候才发现的，就是那个跟水无怜奈长得很像的男高中生。”
“据我调查可知，本堂瑛佑的父亲应该是CIA的一员，我一开始还在水无怜奈是CIA还是组织成员的身份中纠结。”
“但是前两天我跟小兰去米花医院探望病人的时候，发现他正拿着水无怜奈的照片打听她的下落。”
“我让小兰旁敲侧击后才知道，本堂瑛佑有一个和水无怜奈长得很像的姐姐。”
“只不过他现在好像是因为误会把水无怜奈当成了顶替她姐姐身份的坏人了。”
“赤井先生你还是警惕点，免得让本堂瑛佑找到水无怜奈的下落，再破坏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知道水无怜奈的身份了，我想赤井先生你应该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对吗？”
柯南不相信赤井秀一在得知水无怜奈的身份后会无动于衷。
“多谢提醒，我心中有数。”
见赤井秀一有计划，柯南也就放下心来，既然赤井先生也说了，清曜哥想要护住的那个人那条道路行不通，那么就干脆换条道路好了。
“不过......她还没有苏醒吗？都这么久了......”
“不急，该醒的时候她自然会醒。”
对于这件事，赤井秀一一点都不着急。
他在等水无怜奈主动投诚，寻求帮助。
上赶着的买卖不叫买卖。
他要基尔主动找他合作，而不是他去找基尔合作。
对方有求于自己，才是达成合作的基础。
本堂瑛佑出现的时机正好。
柯南眯了下眼，理解了赤井秀一的隐藏意思。
“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看来她也在等个合适的时机，不过赤井先生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免得被人从医院里逃了出去。”
“你的人不是被清曜哥带走一部分了么，医院的盯梢人员会不会有些不够用？”
赤井秀一：“......”
不怪羽川清曜看不上你，这嘴是真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