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吧？”
“波洛咖啡厅，应该就是这里。”
波洛咖啡厅的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反复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
“董坛，是不是你翻译错了，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说些机密事情的地方啊，我怎么看都觉得是普通咖啡厅。”
如果是谈论日常的事，这个地点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他们今天谈论的事，好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吧......
“先进去看看再说吧，老大敢让我们来找羽川先生，应该没问题，进去再说吧。”
女人哀叹一声，“我已经不对将人带走这件事抱有任何期望了。希望这位羽川先生别像那些人一样，来回踢皮球。”
被唤作董坛的男人同样哀叹，“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没办法，老大的命令不得不听，不然谁要来这该死R国受气啊！”
【降谷零】看着门外纠结的二人，并没有告诉他们清曜就在里面等着，而波洛咖啡厅也不是没有保密性好隐私性强的地方。
普通待客区跟清曜的专属包厢是两回事。
就看门外这两人什么时候能结束纠结走进来了。
等二人走进去的时候，充当翻译官的董坛刚想向店员询问有没有人在这里等人这件事时，就看到一名带着眼镜身穿深绿色西服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两位是种花家的访客吧，羽川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清曜早就透过监视器看到两个人在门口的行为，便让风见裕也出去接人，随后纠结的打量着自己接手的这家店。
波洛咖啡厅本来就是走平价的一家店，如果因为这里距离毛利侦探事务所比较近，工藤新一那家伙经常会偷偷过来找毛利兰，他才不会接手这家店。
地理位置和店面本身都达不到清曜的标准，清曜也懒得把店面装修的精致起来。
被他接手的店面已经比最初的波洛咖啡厅高级一些了。
迟早都要被抛弃的店面，就这样吧。
在风见裕也带人进来之前，清曜就将电脑上开着的监控关掉了。
“羽川先生，您好。”董坛有些惊讶清曜的年纪和长相，不过早就听吴建国说过这件事，所以在短暂的惊讶后就恢复了正常。
“不用强迫自己说不习惯的语言，派你们来的那位首长应该跟你说过我华文很好。”
董坛温和的笑笑，立刻切换母语，“说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好。”
他更惊讶的是看上去不起眼的咖啡厅居然内藏玄机，还隐藏了这么一间包厢。
“更没想到这家店还有这种地方是吧？”清曜直接点明他内心的想法。
董坛点点头，“确实没想要。”
“坐吧，不用担心我们的谈话会泄露，这家店是我开的。”
种花家访客：“？？？”
无形之间他们好像被秀了一脸。
风见裕也在将人带进来之后就离开了，包厢内一时间只剩下清曜三人。
见到两个人不再拘谨，清曜笑着做了下自我介绍，“重新介绍一下，羽川清曜，勉强算是你们那位首长的朋友，在跟你们见面之前，就跟他通过电话了。”
“董坛，初次见面，我是这次行动小队的队长。”
“陈夏瑶，这次行动的副队长。”
“别太严肃，我不吃人。”清曜温柔的笑笑。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别拿那些跟你扯皮的垃圾和我相比，我对你们的态度取决于你们对我的态度，不然哪怕是有吴建国提前打招呼，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清曜并不想给对方一种好欺负的感觉，也知道他们在那些脑残高层手下受的气。
有脾气可以，但别冲着他来。
二人对视一眼，这是知道他们刚刚在门外时的对话了。
“抱歉，羽川先生，我们不是针对你。”
陈夏瑶道歉，有错就认，何况一开始的话题就是她挑起来的。
清曜不在意的摆手，“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针对我，但凡是针对我，你们现在应该被吴建国拎回自己国家了。”
“需要喝点什么吗？”
董坛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望羽川先生可以帮忙，让我们早日完成任务回去。”
“先说说你们的目的吧，是要人还是要什么东西。”清曜并没有上来就给他们肯定的答复，反而是把话题重新交给对方。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喜意，这事有门！
他们也听懂了清曜的隐含意思，这就是在钻空子了。
董坛压下心中的兴奋，踌躇的道：“我们想要东西，人无所谓，一开始想把这个人带回去也是为了他手中的某些东西。”
清曜满意的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随后笑了出来，“我很满意你们的选择，东西我可以帮你们拷贝一份，百分百还原的那种。”
“但是原版你们可能带不走，人你们也带不走。”
“虽然上面那些人管不到我，但是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之前，总不好将那些人的面子彻底踩在脚下。”
言外之意，我可以不给他们面子，但是总要给对方一个下坡的台阶，拉着虎皮扯大旗的感觉不错，起码有个正规理由收拾FBI。
暂时还不能把人气的太狠，万一气死了，还怎么理直气壮收拾FBI。
两位来自种花家的人听着清曜这些毫不留情的话，都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怎么觉得......
面前这位是公安吧，R国的那种？
怎么感觉比他们这种有家国仇恨的人还反感那些高层？
这不是他们错觉吧......
不过别人家的事，也不是他们可以打听的，反正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更别提他们还是获利者。
“人我们压根就没想过带走，最初跟你们这边的负责人商量的时候就是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询问一番，找到东西我们就走。”
“就算那个人在我们国家犯案，抓完之后都要遣送回他的本国，更别提人还不在种花家，我们本来就是冲着东西来的。”
“早点拿到那份东西......我们那些兄弟就能少分危险。”
清曜眨眨眼，轻笑出声，“你们不是吴建国的人啊！”
“我们老大跟他关系不错，也是他跟我们老大说让我们有机会就找你帮忙。”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起码他们不用再跟那些小日......日子过得不错的高层扯皮了。
被当成皮球来回踢了好几天，要不是担心那些兄弟的命和国际关系，他们恨不得直接动手威胁。
董坛和陈夏瑶并不知道，动手威胁这种事，面前的这位祖宗已经做过了，从另一方面来看，也算是替他们做了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
“老混蛋，卖我卖的还挺顺手，等着吧，小爷我不坑回来那老狐狸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董坛和陈夏瑶：“......”
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
这俩人什么关系啊？
一个R国公安，一个种花家国安部最高者，你们是怎么这么熟起来的啊？
那位老领导真不怕被当成行走的50万被抓起来吗？
看着世界观快崩塌的两个人，清曜的内心快笑疯了，难得有良心的提醒了一下，“你们的训练有更新吗？”
董坛：“？？？”
这能说吗？
这不能说啊！！！
“哈哈哈哈哈......”清曜终于憋不住了，他怕再这么下去，等这些人回去吴建国那老狐狸就要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那什么......我指的是人工智能和全息的模拟训练，是不是很管用？”
董坛和陈夏瑶眼里的防备更甚了，手都按在后腰处的手枪上了。
这下清曜笑不出来了，改成嫌弃了，“您二位出门都不做简单调查吗？”
“你们猜猜我羽川清曜的羽川是哪个羽川！！！”
“用着我的东西我的技术，我做个回访都不行了吗？”清曜嫌弃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下，轮到另外两人傻眼了。
“你们猜猜吴建国那老狐狸是怎么跟我认识的？”
“在让你们胡思乱想下去，是不是回去就得给老狐狸送进去了？”
二人尴尬的对视一眼，有些心虚，他们还真想往上面打报告调查一下，不是为了将吴建国送进去，只是为了安心。
“等回去帮我跟那老狐狸带个话，下次再有这种事找我请直接把报酬给我，别总让我帮忙打白工！”
董坛一动也不敢动，这能怪他误会吗？
听听看，这话越说越像有勾结了。
他们会误会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陈夏瑶悄悄试探，“报酬？该不会是那一大包特产吧......”
“嗯？”
是他想的那个吗？
清曜双眼放光的看向说话的陈夏瑶。
陈夏瑶：“......”
被这么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盯着，有点母爱泛滥。
“就是昨天让人单独带过来的，昨天来的同志额外带了三个行李箱的特产......”
但没说怎么处理。
清曜眼珠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至于那只老狐狸送的土特产是谁支的招......
凯里你个王八蛋！
送的东西我要是不满意，我直接坐飞机去把你脑袋拧下来！
收拾不了吴建国那老狐狸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这么想着，清曜就掏出电话找到某人号码拨过去。
“喂？羽川先生......”
“哟，吴先生，吴领导......”清曜阴阳怪气的开口。
“......”
对面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清曜快被气笑了，“装哑巴是吧，老狐狸，你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装哑巴呢？”
“三天前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的时候你可没说给特产的事，我扔在华国的负责人不是给你机会打听我喜好的！”
“混蛋玩意，脸都让那家伙丢干净了！”
“我差你这点特产？”
“......”
“那你要还是不要？”对面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还顺带补充一句，“里面有真空包装的各种冷吃兔，兔头、兔心、兔腿......是特意让人去川省买来的......”
清曜：“......”
算你狠！
“这忙我帮了，下次再找我帮忙双倍。”
“哈哈......”吴建国一听就知道，这事成了，“看来你这是又被限制了，那么我额外附赠的火锅底料看来是送到心坎上了。”
“怀特先生说你给自己找了个爹，送这种对你来说是违禁品的东西一送一个准。”
清曜：“......”
“好好好，真好，等我退休就把你这身狐狸皮扒了，我让你坑我......”
吴建国：“......”
“你不亏，我给你带去的东西，足够你吃一段时间了，顺便提醒一句，那种辣的东西少吃点。”
吴建国觉得自己也挺操心的，求人帮忙还要担心对方身体，他也挺难的。
“顺便说一句，你要的东西上面已经准备好了，等你什么时候一身轻，随时随地可以交接。”
清曜勾唇，“算你有点良心，东西我会让他们带回去的，但是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抓到想抓的人，证据怎么解释，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吴建国也收敛了笑意，“你能把东西给我们已经帮大忙了，剩下的事要是还让你帮忙，那就显得我们无能了。”
“对了，顺嘴向你打听个组织，他们这次的目标背后还站着一个庞大的组织。”
清曜：“......”
老狐狸你可以滚了。
这边要我帮忙，那边惦记我老家？
你这身狐狸皮到底要不要了？
“别太过分啊，碗里的肉我都给你们了，锅里的东西就别盯着了。”
“看来你知道。”
“我是知道，但是不代表你能盯上我的目标，手别伸太长，天天应付傻逼FBI已经够烦的了，我拜托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行吗？”
“每天两眼一睁就要担心那群智障FBI是不是又跟那个组织对上惹出什么事，我办公室里关于FBI和这个组织的文件已经堆成山了。”
“老狐狸，别给我增添麻烦了行吗？心疼心疼你手底下的人吧，别让他们做这种危险度极高还跟你们无关的任务。”
“怎么说？”吴建国声音愈发严重。
“我手里有个积压的案子，全身人皮都被扒下来的那种，剩下尸体还是从海里捞出来的，确认身份后才知道是FBI的人，懂我的意思了吧？”
“跟我们无关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所得知的资料可以知道，那个组织跟你们种花家没有关系，主要活跃在M国和R国，而且据可靠消息，他们没有跟种花家有生意往来。”
吴建国懂了，至于消息来源也就没再继续问。
“若是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怎么盯上的？”
“那你们就去查吧，但是我话放在这里，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顺便......别让我发现你们跟FBI那帮智障一样没有任何手续就在这边展开手脚。”
“呵。”吴建国嗤笑一声，“别把我们想的太霸道，就算是要动手，我们也会走正规程序。”
“不过既然你说跟我们无关，我暂时信你，但是我们也不会放弃调查，如果确认种花家境内没有他们的人，那么我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谢谢你！那些FBI就够我烦的了。”
吴建国笑道：“告诉那些混小子，东西拿到手就赶紧滚回来，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没有你帮忙我们拿不到东西，甚至连开展调查都很困难。”
清曜笑着将此事揭过，“你的特产足够抵消这次人情，就是有件事......下次吧，先把报酬亮出来，之后再找我帮忙。”
“不然你又要白挨三天骂。”
吴建国：“......”
我就知道这几天接连不断打的喷嚏是有原因的。
挂下电话后，清曜才看向一旁两张呆滞的面孔。
“羽川先生，刚刚通话的是我知道的那个首长？”董坛吞了吞口水，不太敢确定。
“就是他，我开的免提你们不是听见了么？”
陈夏瑶僵硬的点了点头，问出心中的疑问，“听见是听见了，但是有个问题啊......”
“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就那三个行李箱就抵消掉了？就那点吃的......是报酬？”
原谅她见识短浅，这边违背R国高层意见的风险应该不小吧，就为了那几口吃的就抵消了？
世上还有这么容易做的买卖？
开什么玩笑？！！！
清曜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二人默契摇头，“不像。”
此羽川就是彼羽川，当然不差钱。
但是这点吃的也不值钱啊，顶多运送费点力气，可那对羽川集团来说也不算事啊！
“那老狐狸不是说了么，我给自己找了个爹，准确的来说是爹系男友，像他给我带来的这些东西，是轻易不会出现在我家餐桌上的，懂吗？”
清曜郁闷的看向天花板，不值钱，配送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买不了啊！
这些东西要趁着琴酒不在家赶紧藏起来跟崽崽平分解决掉，不然琴酒回来了，东西又被没收了。
不就是当初在种花家吃这些东西没控制住吃胃痛了么，至于一次也不给吃么？
连辣的火锅都很少给吃。
要不是大家长的威严太深厚，他早就闹了。
董坛：“......”
陈夏瑶：“！！！”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真是戏剧性的回答。
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吃到或者买到的东西对于这位集团所有人来说难如登天，这么一想，好像当个普通人也不错。
陈夏瑶比董坛额外多了一丝兴奋，啧啧啧......
见到这位羽川先生的颜值就知道他的另一半颜值也不低，不然跟羽川先生一起出去岂不是要自卑？
超高颜值的一对情侣啊，嘿嘿嘿......
好香，好嗑！
就是可惜没有见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能压住羽川先生的人，不用想，一定是那种有着顶级身材的男人，这么一想更好嗑了......
爹系男友诶，多香啊~
看见陈夏瑶那快要绷不住平静的表情，清曜就打了个哆嗦。
这种眼神，这种目光......
真是太熟悉了？
救命啊，怎么在哪都能碰见腐女这种生物？
没记错的话......
种花家对待这种事好像也不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事吧......
随便一个来访者就是腐女？
到底是这个团体的基数太大还是自己运气太差啊！
清曜快绷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了。
好在陈夏瑶也知道一直盯着别人遐想不太礼貌，只是短暂的激动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感谢羽川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伸出援手。”陈夏瑶感激的说道。
他们都不是傻子，别看清曜说的挺可怜，但是拥有这么一家庞大的集团，还是个敢硬刚FBI的集团。
想吃点东西再难也难不到哪去。
这么说无非是给他帮忙找了个借口罢了。
他们好像明白那位首长让他们找羽川先生的原因了。
“先别感谢，你们要的东西不在我手里，这个档案袋里面的东西是跟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有关的全部资料以及最近的行动轨迹。”
“也就是说，你们可能还需要跟我们跑一趟，亲眼看着我拷贝东西你们才能更安心，才不会担心我做了什么手脚。”
二人连忙摆手，“我们相信您，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清曜不在意的笑笑，“别太紧张，我只是讨厌麻烦，让你们做目击证人看着我拷贝只是省去了之后的麻烦。”
“你们也别太在意那些人的想法，我既然敢跟你们见面，就不怕被那些人盯上。东西拿到手，你们赶紧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我警告你们，别在这个地界上私自动手，不然吴建国的面子在我这也不管用了。”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还担着公安的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