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被短暂的打开随后又关上,卧室里仅有床头灯被打开到最低档,增添了一抹光亮。
守在床边的波本见卧室的另一个主人回来,带着诸伏景光起身往外走,路过琴酒身边的时候小声叮嘱了一句,“曜曜有点发烧,今晚辛苦你多照看一下。”
琴酒点了下头,“正常,折腾那一遭不烧就怪了,换做是你体质未必有他好。”
波本:“......”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曜曜就说曜曜,怎么还拉踩呢?!
“不说后面那句话会死?可显着你了......”
“小清曜还在睡觉,有事明天再说。”诸伏景光强行将自家男朋友拽走,顺便替他顺毛。
能不能别跟狗见羊一样,上去就打。
见波本被诸伏景光拽走,琴酒突然觉得,内部消耗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还有人能制得住波本那家伙。
自从波本“持证上岗”后,琴酒越看他越不顺眼,好在还有诸伏景光这个拎得清的人在一旁盯着,不然琴酒一定会想方设法暗中给波本找点事做。
只关注波本给他添堵的琴酒早就将自家那熊孩子背地里给诸伏景光添堵的事,这对兄弟俩本质上来说还是一样的。
坐在床边的琴酒伸手轻轻摸了下正在熟睡中清曜的脸,在昏暗的黄色床头灯的光照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因为发烧和背后伤口产生的痛楚而微微皱起的眉。
伸手替他抚了下皱起的眉,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只有在无人的时候,琴酒才会卸下那冰冷的外壳,绿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外人无法看见的心疼。
不管是在直升机上看着清曜从东京塔上一跃而下还是在地下手术室配合着跟他转移话题,琴酒都没有将心疼表现的如此明显。
波本他们心疼,琴酒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他很少在外人面前情绪外露,就连清曜本人都难以见到这个样子的琴酒。
在去找茬的时候,琴酒无数次想弄死赤井秀一,只是他清楚的知道,人在死亡关头的潜力是无尽的,普通人是这样,赤井秀一更是如此。
赤井秀一临死前的反扑,搞不好他也要受到重创,何况当时身边还有其他三个人,都是清曜在乎的人,琴酒也不可能让他们无故送死。
只是简单收取一点利息,本金这种东西,之后有的是时间继续回收。
外面的天渐渐出现鱼肚白,驱散了浓重的夜色。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也终于结束,再将伤者送回病房后,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医生和护士凑在一块叽叽喳喳的八卦起来。
没人规定医院的工作人员不能八卦,相反的,在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八卦也是最多的。
“那位先生真是个狠人,全程像没事人一样躺在那里,任由主刀医生在他身上割皮割肉取子弹。”
“确实,但是那两个人的伤都不轻,那位小姐的伤别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对以后的生活影响可就大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下这么重的手。”
“对啊对啊,而且他们之前才从手术室出来没多久,半夜又送进去了,该不会是仇家追杀到医院来了吧,好可怕......”
一群女人凑在一块小声说着她们知道的事情,但也只是简单的同情一下他们的经历以及讨论她们的好奇。
医院里见到的可怜人太多,真要挨个同情,怎么可能同情的过来?
会凑在一块讨论那俩人的伤情还是因为这种事太罕见,她们没接触过这种病人,好奇心无处发泄。
“但是你别说......那位外国小姐脚上的伤跟住在楼上的一名女病人是一样的,那位病人看起来比这位外国小姐要小的多。”
“真要恢复的不好,以后也就跟轮椅常年相伴了,可怜啊......”
另一名护士小声八卦,“你们说的那女生好像是毛利先生的女儿,就是那位沉睡的小五郎,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天啊!”
“这还不会是蓄意报复吧,难不成是毛利先生的仇家?”
“这当侦探也太可怕了,树敌这么多,当侦探的家人也很惨,以前还觉得当这种名人的家人很有成就感,现在看来,说不好哪天小命就没了......”
“对啊,前段时间毛利先生的爱人不是才从我们医院离开么,以前还是个美女律师来着,我特意找了下她以前的照片,好好的一个大美女,被毁容了。”
“侦探真可怕啊......”
另外一个刚刚凑过来的女护士神秘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在楼上看见谁了?”
“谁啊谁啊?”
“那位超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一名年轻的女护士星星眼的看向自己的同事,“哇哦~是不是很帅?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工藤新一的消息了,你居然好运的看到了他?”
“在哪在哪?我也要去路过一下。”
“得了吧你,还路过。上面那层已经被警视厅的人围起来了,包括刚刚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两个人也被转移到楼上去了,现在上面全面戒严,你还想上去?”最开始提到工藤新一的女护士翻了个白眼,打断其他人的幻想。
“我都被赶下来了,除了几位医生之外,其他人都被赶下来了,包括那层楼原先的病人也都被转移......”
“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们这种人还是别上去凑热闹了,真让警视厅的人把我们当成可疑人抓起来,那多丢脸啊!”
“帅哥是好看,但也要有命看!看帅哥将自己看成可疑人,那闹出来的笑话可不小。”
“就昨天发生的事,谁敢保证不是冲他们来的?”
之前星星眼的女护士郁闷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不看了。但要说帅哥......还是我们医院的羽川主任好看,一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别做梦了,看见羽川主任的几率我估计还没有看见工藤新一的几率大呢!”另一名护士直接将事实摆在众人的面前。
其他人:“......”
也是哦......
距离护士台拐角处站着一个人,听着她们的谈话,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没有兴趣继续偷听下去,转身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混蛋小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刚买完早餐回来的毛利小五郎因为太着急下错了楼层,听到楼下护士站那群护士们的八卦后才知道工藤新一这家伙根本就没离开。
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后,拎着工藤新一的衣领将他拽出病房,怒目而视。
“叔叔......”
“工藤新一,我跟你说没说过,让你离小兰远一点?你是听不懂话还是就是故意跟我唱反调?”
工藤新一懊恼的低头,“我不知道小兰会去东京塔。我从来没有跟小兰说过这件事,跟那些人有关的案子我也没跟她说过。”
毛利小五郎气的直接朝他脸上挥了一拳,骂道:“还用得着你说?你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明知道昨天那个日子东京塔那边有活动会被电视台转播,你还不注意,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吗?”
“就显着你了是吧,明知道这件案子跟那些人有关系还拼了命的往上冲,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昨天晚上是找别人的麻烦而不是上来找你的麻烦。”
“是不是要把小兰害死才满意!”
毛利小五郎的怒吼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正在一旁跟警视厅交接的公安们一愣,然后在风见裕也的带领下立刻跑了过去,同时跟过去的还有目暮警官等人。
“毛利老弟你消消气,这里是医院。就算生气也要想想病房内的小兰,人家孩子还睡着呢,你这么做还让不让她休息了?”
目暮警官将盛怒中的毛利小五郎拽到一边,好言相劝。
他算是听懂了,毛利老弟跟工藤老弟这两个家伙有事瞒着自己,而毛利老弟之前那一通胡说八道的推理,也就是为了将自己摘出去。
心里明白的目暮警官却没有指责的资格,他知道毛利小五郎是真不想管那个案子,只是碍于警视厅的邀请才不得不参加案情分析会。
“行,我不嚷,但是请目暮警官你让工藤新一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小兰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关心。”
风见裕也强行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对毛利小五郎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毛利先生。”
“这位工藤新一暂时不能离开医院,而你们也不能离开,特别是病房内的毛利小姐,在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们暂时都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毛利小五郎黑着脸,带着怒意开口,“这话是把我们当成嫌疑人了?”
风见裕也淡定回视,“还请毛利先生不要无理取闹,现在允许你们来照顾毛利小姐是看在羽川先生的面子上,这件事可大可小,不是毛利先生你一位侦探可以掌控的。”
“顺便一说,目暮警官等人也没有资格。”
目暮警官一愣,苦笑一下,又被排除在外了。
还以为羽川老弟没出现事情不会太严重,被排除在外的感受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