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义是好事,当初我就是遇见这样的人活下来的。”
岩丘子感慨地回想曾经,朱士承一度以为他会答应,
“多谢前辈。”却引岩丘子轻蔑一笑,
“谢早了。”
“为何?”
“正因为我是遇到有情有义的人才活下来的,才不想再遇到那种境况发生,我想方设法强大起来不惜出卖灵魂,就是不愿再次弱到被施舍,想起是我遇到那种情况我就一阵阵翻恶心。”
岩丘子啐了一口唾沫,三色灵鸟的部分骸骨被糊在乱石上。
“你也是跟我一样的心情对吧,如果足够强大、灵石足够多就不用被别人帮助才能活命。”
朱士承含糊地点点头,岩丘子开怀大笑,“那么,忍耐了上百年,我终于可以把恩情还给你,没想到你会被带到这里,这么算我救了你两次,哈哈哈哈,但是我很愿意,你接受我的恩情我可以多一个同伴,那么恩情也不用你还,你陪着我就是。”
这话听得朱士承心里咯噔一下,岩丘子找到的成为魂修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怪物,他年纪轻轻还是单身,这份迟来的厚礼无疑是他不可承受之重,分明是来自老爷子的报应。
趁着岩丘子高兴,朱士承捧了他几句,得知了更多当初的事情,以及岩丘子如何成为如今这个怪物模样的。
“与拥有强大天资的妖兽共生,是我们这样凡夫俗子唯一的成为魂修的办法,这个世道,普通修士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有魂修才配活着。”
“我想我还是不能那么做。”
岩丘子对着山峦狂笑,听闻朱士承的退缩笑声戛然而止,慢慢转过身来,他满是疙瘩的背后有一丛丛白色结晶,尾巴也很长。
朱士承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击中识海,整个神识差点崩溃,但岩丘子显然没有杀他的意思,一伸手捏住冲他而来的半龙的脖子,
“孽畜,用你的天资是看得起你,这世界是不公平的,修士尚受天资不足无法在寿命期限内提升境界之哭,像你这样的孽畜出身便有无限的天资和寿命,我岩丘子接受了,我的道便是将你这样的孽畜不配得到的天赋利用起来,帮助修士们得道飞升。”
“岩丘子大道,万古长存!”
“我等愿为岩丘子大人鞍前马后,请大人引我入道魂修!”
......
疯了,都疯了。
岩丘子哈哈大笑,
“你们都有份,但是我得先还了人情。”岩丘子一伸手,朱士承被一股吸引力撞向他,转眼被掐中脖子。
“你是说你不愿意,小辈就是不知道珍惜好东西,我来帮你吧,成了你就知道好处了。”
“前辈厚爱,恕晚辈办不到。”
朱士承拒绝了,随即被岩丘子大力掐得头晕脑花,迷迷糊糊听到岩丘子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半龙人可是很难遇见的东西,如非这古神岩兽还有上万年寿命,我哪能便宜你去,乖乖呆着,让我报恩。”
一笔勾销了好吗,我跟你一笔勾销了好吗?!
跟侄子成为糅合成一种生物,完全办不到啊!
“难得的还有点良心。”朱士承心中一凌,艰难睁开半只眼睛,恍惚间看到古神岩兽体内的罗初,居然没死,是那未完全失效的护身阵法的功劳。
“不想跟一魄混成怪物,就用魂晶,全往这怪物的脑子里砸,破坏识海后他就不是一魄的对手了。”
“那你做什么?”
朱士承心里泛起杀意,他的能力实在有限,而且还分出一部分注意罗初。
虽生死攸关之境,对方要是先一步被这怪物所杀倒也划算的。
一魄暴怒疯狂挣扎,岩丘子差点脱了手,“不愧是难得一见的半龙人,劲头还真大。看样子为了战利品不跑掉只能废掉你的识海。”
一魄灵魂不全,识海虽大可是没有上锁,对上魂修单方面被抹杀。
岩丘子忽然想起朱家法术项的厉害,识海多毁些,朱士承融进去之后力量才不至于超过他。算盘叮当响,密密地听在朱士承耳里,引得他杀心更盛。
就在朱士承和罗初被防备着无处下手,而一魄挣脱不开识海正在被大风过境一点点抹除时,一条金色的丝线主动从一魄的识海里游出,混入杂乱之中。
“这是?”
岩丘子哀叫一声,手上稍微一松一魄就挣脱出去,飞向天际只剩一个点,众弟子哀叹宝贝跑了,却又见半龙飞了回来,紧急退散显出岩丘子鼓大的肚皮,下一秒山石撼动。
一魄撞翻岩丘子后,直接原地开膛破肚将罗初挖了出来,这时岩丘子还活的好好的,对着天仔细回味,喃喃道,
“初级灵宝,神术,仙术,难道是天尊豢养的奇珍异兽吗?”
“倒是跟天尊没有什么关系。”
朱士承满眼杀气直愣愣看着岩丘子,把岩丘子给看乐了,“嘎嘎嘎,你区区一个筑基,怎么可能杀的了我,古神岩兽的厚甲没人能破开,还有,我是你的恩人,你因该当牛做马报答我。”
罗初被挖出来,见朱士承被挑拨了心性而神识又为岩丘子所压制,当即夺了朱士承手中的魂晶扎进岩丘子的眼睛里,一股浊绿的液体飙出糊了他一脸。
“混账东西,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岩丘子一个翻身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肚子空荡荡左右挂着两扇魂晶石的骨头,一魄尖叫一声冲上去,掰出魂晶石骨扎透岩丘子的天灵盖。
动作之快,岩丘子笨拙的身体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为了长寿他选择了寿命漫长的古神岩兽,厚甲现在不仅没发挥作用还阻碍了他逃生。
造成这一切的,完全是那个修士没有被消化。
岩丘子满脑子扎着魂晶石骨刺,识海被手动催婚,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怒吼,原地爆炸。
一魄护住了罗初,朱士承则放出防御法宝,山巅被炸毁,也连带摧毁了哨所和阵法。
朱士承负手而立,想起方才差点死了还防备罗初偷袭,觉得他自己蠢的要死,只对视一眼便放弃再和罗初计较,
“人都没救出来。”
“别假惺惺的了,你对自己的亲外甥都下得去手,他不就是长得不像人吗,你至于吗,就算要杀论的到你动手吗?背着自己堂妹杀她儿子,我要见到朱大花一定告诉她你什么人。”
罗初被一魄提着,许是骂的忘记用御剑飞行。
朱士承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就这?”
“这还不够吗?!你因该被唾弃,我不会放着不管的!”
“原来如此。”
并未无第三人知晓,甚好。
“两位,苍梧宗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