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薛华藏的人生就像开挂了一样。
后面的他更是以优异的成绩,被国外的常青藤大学录取,提前外出读书。
读书的数年间也一直勤工俭学,靠着自身的能力积累下一定财富。
白玉玉刚刚高中毕业,要入大学念书时,薛华藏便用数年的积蓄买下了一栋市内高档小区的房屋。
属于她的房间,还是她和薛华藏共同设计策划,一点点再粉刷打磨出来。
她喜欢白色,还喜欢月亮,房间内便挂着一盏圆月做灯。
只不过那房子,在前不久为了寻找失踪的薛华藏,被薛父散尽家财给卖了。
见她专注地望着窗帘发呆,眼睛莫名地有点湿了。
袁莎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床面,心下也有些酸楚,只当她是觉得受了委屈。
“先生和太太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房间里的一些摆设参考了夏月小姐的喜好。他们也觉得小姑娘嘛无非都喜欢粉粉嫩嫩的色彩……”
为了让她好受些,袁莎竟然宽慰道:“我嘛,也不例外。年纪越大越喜欢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倒是年纪小的时候喜欢黑白灰那些比较深沉的色系。”
“要是小姐你不喜欢这些颜色的话,我改天找人帮您换了?”
她以为性情温软的白玉玉会说不用了,哪知道她轻轻地道:“那就麻烦你了,我想换成白色的。”
她倒也不是非白色不可,只不过实在不想和白夏月用同样一种颜色。
多少都会有些想法,也有点膈应。
白玉玉想了想,又说:“能买到像圆月一样造型的灯吗,我想挂在墙上。”
袁莎愣了愣,连忙表示记下了:“好的小姐,我明天就找人把窗帘这些先换了。”
白家有钱,只是找一盏圆月一样的灯,根本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市面上没有,何愁找不到手艺人去做?
临走前,她又将一些粉色的摆件收进一个纸箱,顺便一起带出去。
“小姐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望着她即将转身离开的身影,想到隔壁就是那个恶魔居住的房间,即便她想要井水不犯河水,实际情况也不是太过容许。
白玉玉踌躇了几分,仍然叫住了袁莎:“我爸妈回来了没有?”
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她的亲生父母说说这件事。楚行昭既然是借住在白家的客人,有主人的威慑,应该不至于会那么猖狂。
袁莎怔了怔,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小姐,先生和太太还没能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
对此,她也觉得遗憾,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很是可怜。
说到底,白玉玉也不过是一个希望受到父母关注,得到怜爱的普通人。会关切地询问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的状况。
可惜的是,白先生和太太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他们养育多年的养女身上,原先说是要送白夏月回去就回来,如今好像又生了点变故,不情愿放白夏月轻易离开。
担心白夏月不适应新家的环境,在附近酒店开了房,一家人齐齐整整住在两个总统套房房间里呢。
袁莎忽然觉得白玉玉柔弱的眉眼,多了几分引人动容的可怜,她语声放得更轻,都怕声音大一点,能让面前的小姑娘碎了。
“小姐你也别等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先生和太太要是回来,我会告知您的。”
白玉玉应了一声“好”,根本不知道袁莎带着怎样复杂的心情离开。
她其实对亲生父母的感情并不浓厚,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感情,他们对她和对白夏月的区别对待,引起不了她任何的委屈和动容。
目前唯一能够调动她情绪的亲人,反而是——
白玉玉拿出手机,很是自然熟练地找到聊天对话框中置顶的对象:薛华藏。
看着上面大片没有回应的绿气泡,白玉玉又发送了几条信息。
【哥哥,你还好吗?】
【哥哥,我想你了。】
【哥哥,你究竟在哪里?】
她知道这些消息肯定又会像石沉大海一样,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复。
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不停地给薛华藏发送消息。
白玉玉不敢停止,她怕一旦停下来,有一天这个号说不定就会像薛华藏本人一样,连人带号也一起消失了。
因为微信里有保留不少薛华藏的语音消息,白玉玉连夜将那些消息备份,防止哪一天手机突然坏了,或者手机掉了。
心里有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点开薛华藏的语音反复听。
今天也不例外,当又听到第十五条的时候,听到薛华藏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天气凉了,多穿些衣服等等,眼睛又湿润了。
白玉玉忍不住又给薛华藏打去了一通视频电话。
然而,直到被提醒“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对面也没有任何音讯。
白玉玉只能重新点开薛华藏的头像,但他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早已没有了任何踪迹。
白玉玉万分失落,只能先将手机放下,从行李箱里开始取出今晚要穿的衣物。
白家的每个卧房都配备一个小型的洗浴间和卫生间,干湿分离,占地面积也极大,根本无需担心会发生和其他人抢占卫生间的情况。
白玉玉拿着准备好的衣物,先去洗浴间里洗澡。
洗浴间里装修奢华,配套齐全,还有足够容纳两人的圆形浴缸。
可她并不高兴,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只想着亲生父母能够再快点回来就好。
白玉玉一边播放着她过二十岁生日时,薛华藏为她举办生日的视频,一边放下衣物,往浴缸里面注满了水。
在一声声的生日快乐歌中,白玉玉坐进浴缸里,被一池的温水渐渐洗去连日来的焦灼和疲惫。
昏昏欲睡间,白玉玉仿佛听到了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
起先那声音还算平稳,但见她迟迟没能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
仿佛她不开门,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同一时间,门外传来了袁莎有些发抖的声音:“行昭少爷,玉玉小姐应该已经睡觉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我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仅仅是一句话,已经让袁莎退避三舍。
她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情绪极为不稳定,上一秒可能还对着你和善从容微笑,下一秒极有可能面露狠戾,声音凶残的男人。
不敢有半分越矩的举动,可是这么晚了,楚行昭打扰刚前来白家的白玉玉也不太合时宜。
袁莎想要再争取一下,嗓音都快哭了出来。
她现在无比感恩楚行昭是个瘸腿的状况,如果不是这样,怕是残忍狠戾的楚行昭早就将房门给踹开了。
但门板如今的情况也很不好,楚行昭声音严厉地对她喝了一声:“给我滚开!”就按着电动轮椅往后倒退几步,又重新猛冲着撞向了那个大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得微微颤抖,居然往下簌簌地掉了一些木屑。
白家的庄园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虽然每隔十几年就会对房屋进行修缮,但其中的摆设都沿用了老传统的一套。
就连木门也是,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虽然表面完好,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摧残?
又是“咚”的一声,屋外的人颇有一种不将门撞烂,誓不罢休的情况。
歇斯底里的癫狂,让袁莎都有些骇然的地步。
她不是没有见过楚行昭发疯,但每回发疯,都有白夏月在他的身边,会将他小心抱住仔细安抚,可以说白夏月某些时候就是他的镇定剂。
袁莎不敢阻拦,其他的佣人们此时此刻也都在主楼隔壁的,专门为佣人所建设的一栋独立小楼内休息。
她只能祈祷着门内的白玉玉等会儿开门的时候,能够相安无事。
声音越来越剧烈了,白玉玉只来得及将身上简单擦拭了一遍。
眼看着木门抖动的频率更大,她来不及往身上套上衣服,只能捞起眼前的浴巾将身体赶紧裹住。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起了变化。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