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一巡,众人甚至还没吃饱,莫千凡右边的小姐晕倒在地,她的婢女大喊:“我家小姐中毒了。”
一位黄瘦的夫人指着莫千凡喊:“莫小姐,我女儿怎么得罪你了,你给她下毒。”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等着看戏。
莫千凡:“……”
感情她今天才是婚宴主角啊~
坐在前面的静怡公主看向莫千凡,看她十分淡定,便暂时按捺下来。
“这位夫人,你怎么肯定是我家小姐下毒?”,一直没存在感的柳絮悠悠开口。
“你个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黄瘦夫人厉喝。
莫千凡睨她,“你家贱婢不是也大喊大叫?况且,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我下毒了?”
“为何肯定?你和她挨着坐,不是你,还能是我家人?”
黄瘦夫人气势汹汹,随后意识到场合,立刻奔到中间,跪地就哭。
“求陛下为臣妇小女做主啊,求陛下为臣妇小女做主啊……”
随后,一名精瘦的官员也奔了出去,跟着干嚎。
这样的事,绝对属于殿前失仪,但宣帝没有发怒,反而平静的说:“莫千凡,你有什么说的?”
才坐下不多久的莫千凡重新回到大殿中间,行个礼,“启禀陛下,臣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女儿挨着你坐,没多久就中毒了,你还说不知道?”,黄瘦夫人哭着说。
“刘夫人,你可是亲眼看到莫大小姐下毒?”,静怡公主冷冷的问。
黄瘦夫人噎了一下,“臣妇,臣妇没看见,但莫大小姐擅长用毒,不是她是谁?”
莫千凡斜她一眼,“我和你女儿无冤无仇,我干嘛给她下毒,还在这样的场合?”
精瘦的刘大人哼了一声,“只有这个时候你好下手啊,上次公主举办赏花宴,我女儿不过瞪了你一眼,你就怀恨在心,真真是恶毒。”
莫千凡:“?”
大叔,你女儿哪位啊?
静怡公主轻笑一声,“本公主的赏花宴,刘小姐什么时候与莫千凡有过冲突?本公主记得是李将军的女儿与莫千凡有冲突来着。”
李英歌站起来,大声说:“启禀陛下,确实是臣女与莫千凡起了冲突,但臣女与她和好了。而且,莫千凡见到公主后就再没有和其他人交往,臣女可以作证。”
宣帝以拳抵唇,清咳一声,看向刘大人。
刘大人嘴唇的短须抖了抖,“可能是公主和李小姐不知道,我女儿之前确实得罪了莫千凡。”
“刘大人,你女儿中毒,你不找人医治,揪着莫千凡做甚?”,林晚榆忍不住,大声说。
有病看病,你们这是找茬!
众人:“……”
貌似,有点儿道理?
刘夫人这才想起了女儿,重新奔回座位,抱着女儿,低声哭泣。
皇后立刻表现出母仪天下的姿态,命人传唤太医。
莫千凡对宣帝行了一礼,“陛下,臣女恳求看看刘小姐,以自证清白。”
“说你擅长用毒,你就真的觉得自己比御医利害?”,方才败下阵的张小姐说了一句。
立刻有很多人附和。
皇后似笑非笑看着莫千凡,“你不过是为了母亲的死因查了一些毒书,但不代表你真的擅长用毒,或者解毒,万一因为你耽误了刘小姐,你觉得,刘大人一家会放过你?”
在众人的认知里,莫千凡查明母亲死因,是因为下足功夫看书了,否则她一个高门大户小姐,哪里能懂毒物呢?
一直坐着喝茶的元瑾恒手指抖了抖,扫一眼皇后,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呵,莫千凡不擅长解毒?
同样,默默站着的柳絮,眸底也是嘲讽。
莫千凡则是表情淡淡,“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但臣女真的很想看一眼刘小姐,看看她中的毒和臣女会使用的毒是否一样。”
静怡公主看向宣帝,声音甜美,“父皇,太医还没来,让她看一眼也无妨,万一她能救下刘小姐呢?”
原本神情严肃的宣帝面部表情缓和,点了点头,“不过看一眼,去吧。”
莫千凡得到口谕,立刻快步走向刘小姐。
刘夫人抱着刘小姐,目光凶狠,“你不要过来,你敢再伤害我的琴儿,我和你拼命。”
她拼死都不会让莫千凡靠近~
莫千凡已经看清楚了刘小姐的脸,也探出了她中的毒,眸底染上笑意。
须发皆白但十分敏捷的太医小跑着过来,一顿望闻问切,末了,对宣帝一拜,“启禀陛下,这位小姐确实中毒了,需要立刻施救,请陛下派人送小姐去太医院。”
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一个大家闺秀解毒吧?
宣帝刚想下令,莫千凡开了口,“敢问太医大人,刘小姐中的什么毒?”
太医摸了摸胡子,“初步判断,应该是归阴散。”
归阴散?
众人脸色大变,看莫千凡的目光都有了惧意。
这种毒药名,寓意:吃了后归阴间管,是剧毒之物。
莫千凡神色淡淡,“那么太医大人,您可知道归阴散的成分是什么?有没有一款白藤条?”
太医频频点头,“对对对,老朽研究过归阴散,里面确实有北方白藤条。”
“那么,这款白藤条,我们普通人家能买上吗?”,莫千凡凝眸。
太医想了想,摆手,“这白藤条是违禁物,在曜灵国已经找不到了。”
莫千凡道了谢,看向宣帝。
她和太医这一问一答,所有人都听到了,也明白了。
林晚榆最是活跃,立刻说了起来,“我国公府可没有能力弄到白藤条,莫千凡一介孤女,更没办法弄到。”
“莫千凡配置不了归阴散,不会买吗?”,刘大人不服气。
太医一脸诧异看他,“这位大人,归阴散多难买你知道吗?老朽为了研究它,通过陛下才弄到,莫小姐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买?”
刘大人瘦瘦的脸上有了一丝尴尬。
宣帝的眸光闪了闪,冷哼一声,“大胆刘忠,你栽赃陷害莫千凡,是何居心?”
刘大人噗通一声跪下,“陛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
他嘴唇哆嗦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前几分钟还嚣张跋扈的刘夫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甚至帮过腔的张小姐也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