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在你身上呢吗？”姜灵看着王大牛说道。
王大牛皱眉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胸口，姜灵无奈地撇撇嘴“你自己看看合同上面的条款！针对化肥的数量，我们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其中还有一句说得很清楚，私自额外增量化肥导致庄稼出现任何问题，需自己负责！县衙以及姜氏不承担任何损失！”
姜灵的这句话说得王大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一会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也开始渗出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这一系列的动作姜灵看在眼里，但并没有戳破，她看了一眼周围人，指着其他枯黄的地上说道：“这些亩田地都是谁的？你们自己主动站出来！”
众人互看一眼，之前几个闹事的心惊胆战的从人群里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姜灵看向他们口吻稍有缓和：“你们有没有按照之前段县令教你们方法按剂量施肥？”
那几个人全都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你们不说，用不用我来说？”姜灵冷冷一笑口吻再次犀利起来。
“王大牛，你自私使用过量化肥我说得没错吧？还有你们几个是不是也听信了他的话，也自己偷偷加了化肥的剂量？”
“那合同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的那句话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你们自己的问题然后来我们陆家村闹事不说，还打伤了我，吓得我儿媳妇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我若真追究起来，这后果你们担待的了？”姜灵这会气场全开，就算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整个人的气压也让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村长是个聪明人，他上前一步朝着王大牛的脸狠狠一耳光。
“王大牛！到底你有没有私自加剂量！你快说啊！”村长瞪着眼睛呵斥道。
姜灵向来不喜欢这种苦肉记，不耐烦地打断了村长的话。
“要教训，等我走再教训，这一出不用演给我看！实不相瞒，我儿媳妇沈从心，可是广平县瓷器大户沈千鹤嫡出的闺女，我那亲家要是知道自己女儿遭这么大个罪，后果不用说你们也应该能预料到！”
被姜灵看穿的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但眸中的怒意却丝毫没有消失。
挨了一巴掌的王大牛，这会也没当初的样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
“王大牛，你说啊！到底是不是你！”周围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是啊！王大牛你说话啊！”
“姜安人！我……我举报！”众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子不高，身体消瘦的男人。他有些惶恐地看着姜灵说出这句话时似乎鼓起了莫大勇气。
姜灵眉头紧皱看向男人，不知是姜灵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还是男人有些畏惧，总之男人全身抖了一下双膝一软跪在姜灵的面前。
“你起来吧，虽然我是安人，但我不会轻易拿官威去压人的！”姜灵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警告这些村民不要太过分。
消瘦男点点头扶着地慢慢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王大牛说道：“就是王大牛，我记得很清楚，一个月前王大牛突然找到我们，说这化肥效果很好，自己加上过之后，今年的长势明显比往年好，他说自己再多加点，到时候长势更好，就能获得更多粮食！”
“起初村里确实有一些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早些时日段县令过来的时候已经三令五申说不允许私自加大化肥的剂量，但王大牛却说县令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多囤粮食，到时候我们可以拿出来卖钱，怕我们变成有钱人！”
说到这，姜灵彻底被气笑了，她虽嘴角上扬，但眼神中却充满愤怒。
“县令防止你们变成有钱人？王大牛，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每年的苛捐杂税都是按比例缴纳，你种地多交的自然也多，你种地少交的自然也少！段县令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或多或少也接触过，我们推出化肥还减免苛捐杂税！王大牛你竟然这么想！”
王大牛听后也是有些悔不当初，他碍于面子咬着嘴唇依旧诡辩着说道：“既然段县令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不允许我们多用！明明用得多我们的田里的庄稼长势得会更快！“
听着王大牛的诡辩，姜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么多人，姜灵绝对会撸胳膊挽袖子给他一顿连环拳。
姜灵强压怒火呵斥道：“王大牛，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不允许你多用！多用了就是你现在这个后果！”
“合理的化肥，确实能够提供植物营养和产量，但如果过量，这些化肥会破坏土地的营养，后果你自己也看到了！这就是为什么段县令三令五申不允许你们施肥过量的道理！你们可好，不听也就算了，还中伤段县令的为人！你们王家村的事我这就去青州找段县令说明情况！你们如果没出化肥钱的我们也不要了！你们若是出的，那我们便把钱都退给你们！以后你们王家村也休想用我的化肥！”
姜灵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原本白嫩的脸已经被气的绯红！她跺跺脚看着一旁的姜山说道：“我们走，这些人不管了！‘
说着便转头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姜灵这番话说的所有村民心头一紧，王家村的大部分人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看着自家庄稼比往年长势更好，听到姜灵这么一说自是慌了神。
他们将目光看向村长，希望村长能去求情。
但村长刚才看着姜灵的模样，心里也是抖三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灵坐上马车离他们而且！
“王大牛！你是不是个东西！你不听也就算了，还去闹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是啊是啊！王大牛，你得罪安人也就算了，你干什么拉我们下水！”
“……”
在众人的怒骂声中，王大牛虽然后悔，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想抬头看看村长，却发现村长也是双眼怒瞪着他。
王大牛悔不当初，却无力改变。
就在众人无迹可寻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提了一嘴。
“王大牛，要不你过几天带着点东西去陆家村登门赔礼道歉去？”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王大牛却心里没底，但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目光，他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