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禾看到王老板周围围了一群人,那些人全都满面笑意,不停的对王老板说着客套话。姜灵没有理会,只是冷冷一笑,不巧的是,刚好王老板的头往姜灵这边侧了侧。
王老板眯起眼睛打量了姜灵一阵,突然拨开人群走到姜灵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女儿也来考女童生?”
姜灵朝着王老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王老板虽不悦,但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也只能就此作罢。
反正她闺女考甲级第一名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又何必和这种寒酸户家的人有什么瓜葛呢。
想到这,王老板突然心情大好,他面带笑意继续和周围的人攀谈着。
回到房间地后的姜岁禾看着姜灵试探地询问道:“娘,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呢?”
姜灵低头,一对带着真诚的漆黑眼眸与她对视,她扬了扬嘴角柔声说道:“都考完了,咱们就不想了!这三天你这么紧张,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儿娘带你去在这青州仔细逛逛怎么样?”
女孩子大抵都对逛街这个词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算是一门心思学习的姜岁禾也是如此,当她听到姜灵说出“逛街”两个字时,眼眸立马亮了起来,但姜岁禾还是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喜悦点点头“好!我一切都听娘的!”
姜灵笑笑没有说话。
午夜,或许是三天的紧张状态,让姜岁禾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就在姜岁禾进入甜美梦乡时,一旁的姜灵突然睁开了眼眸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轻轻把房门拉开一条不宽的缝隙,自己小心翼翼挤了出去。
姜灵刚走出客栈,一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在旁边,看到来人是姜灵后,赶车的小厮下了马走到姜灵面前行礼问好后说道:“我们老爷等候多时了!”
姜灵轻轻点头,上了马车。
一辆马车疾驰而去,没过多久,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青州郊区,一座极不起眼的宅子,陈琦玉坐立不安地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绕着圈圈。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琦玉听到后猛地抬头快步走到门口,不等来人敲门一下子拉开了房门。
“老爷,能带到了!”小厮气喘吁吁地指着门口的位置说道。
“快!快请进来!”陈琦玉听完这句话后,整个人来了精神,他伸头朝着小厮的身后看去。
很快,姜灵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陈琦玉的面前,陈琦玉强压着内心的兴奋朝着姜灵挥了挥手。
对比陈琦玉兴奋的状态,姜灵这边则淡定许多。她不慌不忙走到里面,找了个最里面最隐蔽的位置坐了下去。
陈琦玉则屏退两个小厮,自己把门窗死死关上,并且再次对房间内的一切做了确认后,才坐在姜灵旁边的位置上。
“如何?”这是姜灵这么久说的第一句话。
陈琦玉听到后,面色逐渐变得复杂,过了许久后他皱眉说道:“让你说对的!人我已经抓到了,被我关在了柴房里,连唬带吓的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他,哎,我待他也不薄为什么会这样?”陈琦玉说这话时脸上充满了悲伤。
姜灵本想安慰他一番,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只是张张嘴没有说话。
“那法子和你告诉我的是一模一样,这种办法就算是我做梦都会想不到!”陈琦玉捂着脸略带痛苦地说道。
姜灵无奈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当她隔着墙听到那两个男人的对话时,也是大吃一惊。
童生考试之前的半个月,盛京会派专人过来送相关的童生考试试题,这种考题会被密封在三个皇上御赐的布袋里,送至相关知府的手里,知府保存至考试当天在送入相关的书院内。
这种布袋上面还贴了封条。
封条上面还有被圣上用御笔亲自点过的红朱砂,封条一旦遭人破坏再也无法修复。
而且圣上也强调过,没有到考试时间,私自打开试题者,无论对方姓甚名谁,身份如何都会被处于格杀勿论的下场。有了这种威慑力,在早起之前的知府并不敢造次。
但在某一年的春试时,因为青州书院一名先生的疏忽,不小心丢失了一枚布袋,而捡到布袋的人,恰恰是当地有名的针织大户——郝家的继承人郝烈。
郝家有一位神奇的绣娘,天赋极高,双十年华绣工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甚至几乎能做到以假乱真。
郝家世世代代全都商人,虽锦衣玉食,但在这个时代却没有任何地位,郝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期望自己的下一代里面能够出个读书人,改变自家地位。
但说来也奇怪,不知是郝家祖坟的原因,还是基因的问题,若是做生意那自然是独一无二行业佼佼,但若说学习,对郝家的这些孩子都是难比登天。
郝烈看着手中的袋子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想到这,郝烈见四下无人悄悄把那布袋放在了怀中,快步朝着自家秀坊走去。
他找到良绣娘后,当着良绣娘的面把那个布袋剪了一个口子,随后说道:“能修补好么?我要的修补好一丝不差!”
良绣娘虽有疑惑,但看着自家主子严肃的表情,她也没有多言,她小心翼翼地将布袋捧起,仔细观摩着被剪开的地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良绣娘的手开始在布袋上来回游走。..
不多时,原本被剪掉的口子被亮绣娘仔细地封好。
郝烈拿过良绣娘递过来的布袋仔细观摩起来,布袋原本被剪开的地方如今已经彻底“消失”了,无论郝烈怎么观摩端详压根找不到!
想到这,郝烈的内心不由得兴奋起来,他先去钱庄取了一沓银票,随后来到了青州知府的府衙里。
当时的青州知府还不是陈琦玉,而是叫向乾的贪官。
看到郝烈来了之后双眼绷着贪婪的光芒。
郝烈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布袋,微微一笑没说话,向乾眨着绿豆般的小眼睛询问道:“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知府,我这有笔买卖你愿不愿意去做?”郝烈微笑着对向乾说道。
一听有好处,向乾绿豆粒般的眼睛立马睁大了好几倍,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的眼角都撕裂开。
郝烈指了指桌子上的布袋说道:“向知府,若这考试题你能透露出来,想必你得到的银子会把你的地窖塞满!”
向乾虽爱财,但他更惜命,听到郝烈这话他连连摇头拒绝“郝先生我向乾虽爱财但我知道命没有了,赚在做的银子也无意义!”
郝烈似乎早就知道向乾会这么说,他走到向乾身边,对着向乾耳语了一番。
“什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向乾瞪着眼睛张着嘴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