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的职工们,没想到楚副科长一出马,8000块钱说到手就要到手了!
那是不是说,他们发的钱又多了?!
邹厂长自从来到这里,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听到素来以只进不出的貔貅著称的聂主任,竟然破天荒的拔毛了真是不容易。
而且是一根大粗毛,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的笑压都压不住,80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啊,就算分点给工人,那还剩不少呢。
他们厂子流动资金不多,都用来进原料了,还有很多项目等着上马实验,看来可以考虑一下了。
他看小楚越发顺眼了,跟看招财童子似的。
没想到嘴皮子溜的人,有时候真比真刀真枪还厉害啊!
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这钱里边,必须有小楚的一份奖金!
楚恬不知道邹厂长对她评价这么高,对于聂主任这种败类,那是必须连坑带蒙没商量!
很快秘书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钱。
聂主任见秘书还要拿给他过目,他忙糟心加肉疼的挥挥手,来个眼不见为净。
秘书僵笑着将信封交到邹厂长面前。
邹厂长下颚点了一下楚恬的方向,秘书表情一言难尽的,又将信封送到了她手里。
楚恬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然后对邹厂长点了点头,表示确认无误。
聂主任见到这一幕,一脸便秘的表情下逐客令,“邹厂长,好走不送了。”
说着他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看见这些人露出胜利的丑恶嘴脸!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又到密室暗格里看了一眼东西,才感觉安心。
出来后,在办公桌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随后,他叫来秘书,让其派人时刻注意机械厂和那个叫楚恬的动向!
今天让一个黄毛丫头摆了一道,着实很不甘心!
秘书立刻领命而去,走之前他迟疑的问道:“主任,那袁三怎么处理?”
他知道袁三是主任的肱股之臣,特意请示一下。
闻言,聂主任捏了捏眉心,“暗中找人给他治一下伤处。”
秘书立刻知道怎么对待袁三了,这才出了门。
看来主任还没放弃那个家伙。
不一会,秘书慌慌张张的去而复返,“主任,大事不好了!”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到底什么事,快说!”聂主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有人闯进来了!还拿着木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聂主任再也坐不住,脑袋运转个不停。
秘书怯怯的不敢吱声,他出月洞门,就看见很多陌生人,没等出言呵斥。
就见他们拿出了木仓,他吓得撒丫子跑了回来讨主意……
很快聂主任就拿定主意,“你去找人拦着他们,就说我出去办事了,一会回来。
我现在去找上级领导讨个说法,这一个两个的都把这当戏园子了……”
秘书闻言,如蒙大赦,忙去组织人手。
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眼皮跳的更厉害了,聂主任当机立断,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打开密室,将暗格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用油布包上,装进了蛇皮袋子里。
拎着就往院子后面的枯井走去。
…………
机械厂的职工们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大门,一个个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们当时怀着忐忑的心情进的门,就没想着全须全尾的出来。
没想到真的能够全身而退,他们都觉得这个牛皮可以吹一辈子了,而且还“碰瓷”了对方8000块钱!
那可是整整8000块钱啊!
是他们二十多年的工资了!
楚副科长几句话的功夫就弄来了!
真是跟做梦一样,感觉非常的不真实!现在还恍恍惚惚的。
楚恬跟在邹厂长身后,闻东走在旁边询问她之前的情况。
等众人走到这座宅子的大门口时,就见一辆运输车拐上了这条街道。
速度还不慢,很快停在了众人面前。
大伙一时不明白状况,面面相觑。
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从运输车的驾驶室上,跳下来一个大高个男人!
而车斗里,更是跟下饺子似的,跳下来不少孔武有力的壮小伙子!
他们看上去比自己这些工人,还有气势的多。
大伙以为他们要进宅子,都不自觉的给对方让开了一条路。
萧凌在车上就看见了楚恬,见她只是脸色苍白,身上似乎没有受伤,也没有挨磋磨什么的,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天军工厂的康主任来运输站,搭车去省里采购零配件,她错过了约定时间。
康主任对小白说,“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有个姑娘扔给我一张求助字条,我打听着找了好一会,才将纸条送到机械厂。”M..
小白表示没什么,更好奇她遇到了什么事,“发省了什么事?”
康主任就把所见所闻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这些太猖狂了,当街抓人。
我听机械厂的秘书说,那个姓楚的小姑娘还是他们的副科长,技术水平很高。
真是令人惋惜和痛心,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号召了不少工人,往各委会去了。”
这下别说小白了,就是其他队友都惊讶了,“这样硬碰硬能行吗?!”
萧凌本来没在意,但听到姓楚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心里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忙急切的跑过去询问,“康主任,那个小姑娘是不是长着大大的桃花眼?
带着梅花手表,背着“为人民服务”的斜挎包?手上还有一小块淡淡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康萍惊讶道。
接着,她恍然大悟,萧凌一定是认识那个小姑娘,而且关系还匪浅。
要不怎么这么熟悉人家的穿戴,甚至胎记在哪里都知道?
萧凌闻言脸色阴沉似水,声音里仿佛裹挟着冰渣子,“全体都有,目标各委会!”
“是。”众人立刻放下手头工作,严肃着表情,整装待发。
他们早就想去会会,那帮逮着谁就咬谁的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