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云澜醒来时墨昱风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好衣服,洗漱完,伸了伸胳膊腿,觉得神清气爽。
“真是个做手术的好日子!”安云澜活动了活动手腕和手指说。
“遇到治病这么开心?”墨昱风端着食盒进门就听见安云澜开心的自言自语。
“王爷怎么去端饭了?”安云澜看到赶紧接过来。
“无妨,今日要辛苦你一人,本王也帮不上什么忙,让大厨房给你做些补身的粥,还有你爱吃的点心。”墨昱风说。
“王爷有心了。我今日手术时间肯定很长,怕是午膳也不能出来用,可我现在也不能多吃,一会儿都给我热着吧,等我出来再吃。”安云澜笑着打开食盒,把种类各样的早点都端出来闻了闻,都是她爱吃的。
“为何不能多吃,不应该多用一些才有体力?”墨昱风问。
“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我总不能做一半手术要去净室吧?还是等我出来了再好好吃吧。估计要到未时左右我才能出来吧。“安云澜说着,还是吃了个包子,又吃了一块桂花糕。
“需要那么久吗?要不要,本王进去陪着你?”墨昱风问。
安云澜当然不肯,她这次可不是在厢房做手术,空间当然不能让墨昱风知道了。“不用了,我自己能应付,王爷还得帮我守好门,别人我都不放心呢。”安云澜赶紧说。
“那好,你若有什么,就喊本王。”墨昱风给她盛了粥说。
“好了,不过王爷,哪怕是我厢房里没有任何声音你也不能进来,若是打扰了我,恐怕要影响了启辰的手术。”安云澜提前给墨昱风打预防针,她进了空间,怕是厢房里没有任何声音了。
“知道了。”墨昱风说。
两人吃了早饭,墨启辰戴了个斗笠就来了她的落英苑。“皇叔皇婶。”
“启辰来了。走,咱们进去吧。“安云澜笑着说。
“辰儿,莫怕,你皇婶的医术可比太医们强很多。”墨昱风也破天荒的安慰着自己的侄子。
“皇叔,我不怕,我相信皇婶。”墨启辰脸上带着微笑,但手指被自己捏的泛白。
安云澜嘱咐好门外的一切,带着墨启辰进了厢房。这件厢房是按照她能做到的安全消毒空间做的,还在门窗四周围上了纬纱。她让墨启辰躺在她设计的手术床上,给他注射了麻醉药,等他彻底没了动静,带他进了空间。
安云澜把墨启辰安顿好,并将配好的所有药剂和血袋都准备好,才开始了一个人的战斗。
一个人的手术真的很难,虽然他们在异国的战场上也做过艰苦卓绝的手术,但好歹还是一个团队,而这种脑部的手术真的太难了,专注度要特别的高,安云澜真的是觉得特别艰难。她打开了墨启辰的颅骨,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血块,在检查了一切仪器和心率、血压、血氧等都正常之后,才坐回凳子上,深呼吸了几下,开始戴上眼镜开始真正的手术。
墨昱风将落英苑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包括清影和小福,他让影一守在院子门口,自己站在厢房外面,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但没过多久,厢房里面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安静到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人的气息。墨昱风觉得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好像厢房里的两个人瞬间就消失了,他走近些,想从窗户和门上看看里面到底怎么样,但是四周围着纬纱,什么也看不清楚。
“云澜?”墨昱风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答。
他想着安云澜的话,将所有疑问全部放进自己心中,然后就在厢房门口来回踱步,直到午膳时候,也没听见里面又任何声音的时候他也开始有些焦急了。
“王爷,午膳要不要给您端进来?”影三在院子里问他。
“不用,你出去看着些,若是皇上来了,提前来通知本王。”墨昱风说。
“属下遵命。”影三说完就出去了。
墨昱风心里确实越来越着急,皇上也是会武功之人,若是来了,不可能不让进落英苑。但若进了院子,一定能够察觉到厢房里的古怪。
可皇上就是来的这么快,午时刚过不久,影三就来禀告说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已经进了王府大门。
墨昱风摇摇头,让影一去带皇上皇后来落英苑,让他们慢慢来,自己寸步不离。
安云澜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终于将那个小小的血块从墨启辰的脑袋里取了出来,虽然位置很刁钻,但好在它没有完全压住视神经,而是卡在了几根神经中间,对视神经对压迫多一些,但并没有损坏,这一点让安云澜很高兴。她觉得墨启辰恢复的时间可能会更快一些。
等她再次确认了脑部情况,又确认了墨启辰的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才从容的开始后续的关颅骨,缝头皮的动作,然后彻底的完成了最后的包扎。全部做完,又彻底收拾干净了手术室,她赶紧凝神出了空间,又将药水给墨启辰输上。
就在墨昱风已经听见皇上皇后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厢房里又有了两人的气息,不仅如此,还多了些走动和瓶瓶罐罐的响动。墨昱风忍下心里的各种疑惑,上前问了一句,“云澜,一切可还顺利?”
安云澜听到门外墨昱风的声音,说:“王爷,很顺利,不过我还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出去。”
“知道了,皇上皇后来了,本王在门口等着你。”墨昱风听到安云澜的回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皇上和皇后进了落英苑就看见墨昱风在厢房门口站着。
“皇兄,皇后娘娘。”墨昱风见两人进来,上前问安。
“云澜和辰儿在里面?”皇上看着紧闭的厢房门问。
“是的,还没出来。”墨昱风回答。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皇上轻叹了一声。
“皇上放心,刚才云澜说一切顺利。”墨昱风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您别着急,先安心等等吧。”皇后听到墨昱风的话,也安心了许多。
几人聚在院子的花廊里坐下,小福赶紧端来里点心和茶水。墨昱风对着小福说:“去大厨房把本王早上吩咐的午膳端过来在小厨房热着,等下王妃出来用。”
“是,王爷。“小福答应着赶紧去了。
“午膳还没用?”皇后问。
墨昱风摇摇头。
“那你可用了午膳?”墨昱琛问他。
墨昱风微笑着摇了摇头。“臣弟不饿,等会儿云澜出来再说吧。”
墨昱琛看着为自己儿子忙碌的两人,有些暖心。
安云澜给墨启辰输了液,又观察着墨启辰的情况,发现一切都很正常,自己也觉得安心了。她定了半小时的闹钟,自己也趴在边上闭上了眼睛。她实在太累了,若是有人能帮她看着那些药水,她真想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门外的人焦急的等,门里的两人在昏睡。知道闹钟响了,安云澜才赶紧起来按掉闹钟,再次观察墨启辰的情况。一切都好。
门外墨昱风听到了奇怪的滴滴声,还没做反应声音就又不听不见了。
墨昱琛开口问:“什么声音?”
墨昱风说:“没有声音啊?皇上可是听错了。”
皇后也说:“臣妾也没听到声音,可能是皇上您太紧张了。”
安云澜想将墨启辰安置好,起身开了门出来。下一秒,墨昱风就闪身到了她身旁。
“一切可还好?”墨昱风看着疲惫的安云澜心疼的问。
“都好,手术很成功。”安云澜给了墨昱风一个甜甜的微笑。
“先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一下?你可还有力气?”墨昱风看着安云澜的微笑真想就亲亲这个感觉要累到脱力的小女人。
“可以的。”安云澜说完就走向了皇上和皇后。
“辰儿,他可还好?”墨昱琛看见安云澜出来也和皇后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启辰很好,不日应该就能下地了。只是现在他还在昏睡,而且因为要保持绝对的干静,那厢房里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去。皇上和皇后娘娘今日怕是不能见到启辰了。”安云澜回答说。
“能下地就好,能下地就好,看不到也没什么,等他好了,不仅朕能看见他,希望他也能看见朕了。”皇上说着,眼里带着些湿润的期待。
“皇上放心,启辰有我看着,等他能下地了,皇上和皇后也有时间了可以再来看看。启辰的眼睛恢复起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皇上皇后娘娘不要太着急也不用太担心。”安云澜说,她觉得墨启辰的手术很成功,但世事无绝对,这也不是小毛病,还是不能把话说但太满。
“不着急不着急,真能恢复了,那朕心里的一块儿石头也就落地了。”墨昱琛有些激动的说。
“皇上,既然辰儿无恙,咱们就先回去吧,您看云澜忙到现在还没用膳,也是很疲累了。让云澜也歇息歇息。”皇后看到安云澜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既然今日也看不到人,不如改日再来。
“好好,云澜赶紧用膳歇息,朕改日再来,改日再来。”墨昱琛看着厢房的门,对着安云澜关切的说。
“启辰这边有了任何消息,臣妇都会让王爷派人去告诉皇上皇后的。”安云澜笑着说。
“对了,这些,”皇上一指放在花廊那的两个箱子,说道:“是朕给你的酬金。”
安云澜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盖,发现里面都是黄灿灿的金锭子。安云澜拿起一个,笑着对墨昱琛说:“皇上,这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皇上带回去吧。”
“哦?上次给若瑶看病不是还收了一千两吗?”墨昱琛笑着问。
“皇上不了解,我看诊是随心情收酬金的。”安云澜晃了晃手里那个金锭子说。
“哈哈,好好好,原来凌王妃还是个性情中人。但既然朕都拿来了,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凌王妃不要,那就给凌王留着吧。”墨昱琛当然不会把拿来的东西又抬走,给他自家弟弟和给安云澜还不是一样的。
“那臣弟就送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府。“墨昱风说着,转身对安云澜说:“你先歇歇,吃完饭再睡。我马上就回来。”说完送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