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右没什么事儿了,安云澜又带着小福去街上逛逛。等她们走进一家成衣店的时候,小福忽然拉了拉安云澜的衣袖,顺着小福的眼光,安云澜看到那天在胡同里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今日他穿了一身紫色的长衫,显得身型格外修长。
男子也看到了安云澜,上前拱手说:“小姐,好久不见。”
安云澜低了低身子,“我们本就不熟,谈不上见不见。”
男子温文尔雅的笑了一下:“小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小姐不在意,在下却记在心里。还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安云澜也笑着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救命谈不上。”然后点了头朝里面走去,看着挂在墙上的成衣,看得上眼的就上手摸摸衣服的材质。
那男子在一旁看到安云澜没有再与自己交谈的想法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跟掌柜的耳语了几句,留下一张银票,转身出了成衣店。
安云澜和小福挑了两身衣服准备去付钱的时候,掌柜的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安云澜说:“这位小姐,您手里这两套衣服还有这些衣服您都可以带走了,萧公子已经付过钱了。”
安云澜一脸诧异,看着那包衣服,都是自己看过并用手摸过的衣服。“萧公子?我不认识啊?”
掌柜的笑着说:“就是小姐进门后跟您说话的那位。”
安云澜说:“不好意思掌柜的,我真是不认识他。这些衣服我不能要,我手里这两套,我自己付钱。至于您说的什么萧公子付的钱,还麻烦您找机会退给他吧。掌柜的面露难色,“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啊,谁敢得罪萧公子呢,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小姐若是不要,还请自己还给萧公子吧。否则我们这小店以后怕是要关门了。”
安云澜很是无奈,但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她接过掌柜的递来的那包衣服,无奈的塞进了小福的手里。然后转身问掌柜:“既然掌柜的知道萧公子,还请明示这萧公子是何许人,家住哪里,我好将衣物送还给他。”
掌柜的这才展开愁容说:“小姐是刚来京城吗?萧公子可是咱京城最大的布料商的少东家啊。不仅京城,整个苍蓝的布料大约七成都是从萧家出的呢。萧公子家就在南街上,很大的牌匾,小姐过去就能看见了。”
安云澜无奈的笑了下,跟掌柜的道别然后带着小福就往南街走去。
“小姐,这些衣服是要还给萧公子吗?”小福抱着那一包漂亮的衣服问。
“当然,无功不受禄,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他送衣服,我又不是买不起。”安云澜气呼呼的说,本来出来想好好逛街,现在倒好,还得跑腿。
等两人走进南街,看到那萧府的牌匾的时候,才发现这萧家可是真气派,安云澜心里想,这都做成垄断行业了,怪不得这么阔气。
安云澜上前跟肖府门前的小斯询问,刚开口,小厮就对她说:“小姐请进,少爷在客厅等你。”
安云澜看了一眼小厮,想着这个萧公子可真是不简单。但她没进门,不是谁家门她都想进的好吗?虽然是大户,但不一定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看自己好像做出什么不厚道的事情,又在人家府上,自己可是说不清楚。
“进去就不用了,这包衣服,麻烦你给萧公子吧。”小厮没有接,却客气的说“那还请姑娘稍等,我请少爷出来。”
安云澜觉得这萧公子必定知道自己不会进去,一切都交代好小厮怎么做了,也没说什么,就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萧然就从府里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姑娘是不肯进府小坐吗?“萧然淡淡的笑着问道。
“没有进府的必要,我来还个衣服就走。”安云澜说。
“这些衣服姑娘留着穿,就当在下还姑娘救命之情。”萧然道。
“无功不受禄,我也没做什么,真的不用萧公子破费。何况本姑娘要什么衣服自己会买,萧公子若想送女子衣服,还是找别人好了。”安云澜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事情,她都有点儿后悔当初管闲事儿了。
“既然小姐不肯承情,那萧某就不勉强了,不过,姑娘能否告知姓名呢,好让萧某解了心结。”萧然说
“我叫安云。可以了吗?”安云澜正色直言。
“安姑娘好名字,莫要生气,安姑娘不喜欢这些衣服就罢了,下次再见,萧某给安姑娘准备些衣料,安姑娘按自己喜欢的做。”萧然接过安云澜递来的衣服还是笑着说。
安云澜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没脾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再见,永远不见最好,萧公子告辞。”安云澜说完就要走。
“都在这京城,怎么可能再也不见呢。安姑娘走好,下次见。”萧然站在自己门口看着安云澜走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喜欢这个女子,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想得到她了。他相信还会遇到这位安姑娘的。
“真是一只爪子锋利的小猫。”萧然想着,笑着转身进了府门。..
安云路却觉得自己遇到了深井冰,她从来不喜欢自己找麻烦,拉着小福赶紧走了。一路上小福还对安云澜说这萧然礼貌又有分寸,温柔又儒雅。安元澜觉得小福就是个快要流口水的花痴,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颜狗。
萧然进了府邸,边上的随从拿着安云澜还他的一包衣服对他问:“主子,这安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如此不给主子面子。”
萧然用那狭长的眼睛斜了一眼,然后说:“找个人跟着她,看她是哪家府上的。”
“是”随从躬着身答道,然后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衣物。
“烧了。”萧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随口说。
他走到院子里的鸟笼边上,打开笼门逗弄着里面那只颜色翠绿的鹦鹉,待鹦鹉跳到他手上的瞬间,他一把捏住了鹦鹉的脖子,还没感受到手里的鸟儿挣扎,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他的手中。
“安云,真是与众不同,迟早,你也会在我的手中。”萧然摸着手中鸟儿的羽毛,阴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