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已经懊悔羞愧得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怎么就没控制住那一秒的本能反应?
嫂子叫的明明是尧哥,尧哥也近在咫尺,他为什么要站起来,他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下尧哥也知道了,会怎么想他,背刺兄弟、肖想嫂子的无耻小人?
他以后又还有什么脸面对尧哥,——早知道刚才他就该跟思嘉和一鸣一起走,不,他一开始就不该放任自己的!
韩烨不知道自己怎么才挤出了声音,“尧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不起……”
霍希尧却摆手,“为什么对不起,你难道做错什么了?好了阿烨,你先回去休息吧,回头我再打给你。”
说完就大步往卧室去了,很快人就进了卧室,声音却传了出来,“乖宝儿,老公来了,你要什么?渴不渴……”
韩烨更想掐死自己了。
会不会因为他,影响到尧哥和嫂子之间的感情?
应该不至于,尧哥和嫂子那么恩爱,又有当年的少年情愫做基础,可谓情比金坚,哪是他一个小丑就能影响的?
可他的确太过分了,尤其他前脚才说了他的命、他有今天,都是尧哥给的。
结果后脚就来了一个背刺……
夏初头晕眼花,觉得全身都痛得才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她靠在霍希尧怀里,喝了半杯温水,总算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这才有气无力的问霍希尧,“什么时候了,给子瑶说过我病了,今天不能去律所没?免得她担心,她这段时间已经够心力交瘁了……”
霍希尧忙笑着说,“知道我宝贝老婆是事业女强人,已经发过消息了,放心吧。饿不饿?有粥,我马上去给你端啊。”
因夏初提到了江子瑶,总算顺便明白,韩烨为什么会对江子瑶不来电了。
夏初却摇头,“嘴里没味儿,也不觉得饿,回头再吃吧。全身都好痛,又酸又痛,你就不能轻点儿吗,跟个打桩机似的……我身上肯定都是印子,没十天半个月消不了了。”
想到昨晚的疯狂,又忍不住脸红,脸上看着总算有了血色。
霍希尧看她气色好了些,医生也说了,只能人能醒过来,今晚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能好多了。
笑得越发温柔了,“都是老公不好,老公道歉,回头罚我写一千字……不,三千字的检讨,再跪榴梿、跪键盘,怎么样?反正无论乖宝儿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夏初一听就知道,他的愧疚不仅是针对弄得她全身都痛,全身都是印子的。
沉默片刻,才低声说,“怎么能怪你,他们算好了的,根本防不胜防。幸好思嘉最后关头还是醒悟了,阿烨也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不然我……”
霍希尧猛地抱紧了她,“不然你怎么样?不许说傻话,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连有都不要有。大清早就亡了,裹小脚的也好,裹小脑的也好,也早该死绝了。”
“初初,反正我今天话撂这儿了,你这次就算真被狗咬了,我也只会更爱你、更心疼你,只会想弄死那些狗,不会有任何别的不好的想法。所以你千万不要想什么不然、万一,没有,在我这里,通通没有!”
夏初让他抱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忙推了他几下,“我说某人,轻点儿行不行,你怀里是个病人,还是个才被你压了一晚上,全身都痛的病人好吗?”
等霍希尧忙松开了一些,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
才轻声又道,“我知道你只会心疼我,不会有任何过分的想法,不会介意。我本来也不觉得我该为此羞愧、无地自容什么的,那不是我的错,我是受害者,凭什么要羞愧、要无地自容?”
“我羞愧、无地自容了,好让加害者更加的得意,觉得他们果然如愿毁了我吗?不,他们毁不掉我,如果我这么轻易就能被毁掉,当初也不会选择做律师了。我只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讨回正义和公道!”
霍希尧终于整个都松懈了下来,“初初,你能这样想最好了,我就怕你钻牛角尖,怕你自责。在我心里,你的生命安全比一切都重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只要你好好活着!”
夏初心里大是触动。
知道他不会介意、只会心疼她,跟听他亲口说出来,原来还是不一样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才是我的好老公,我果然没看错,嗯,亲一个……你这胡子多久没刮了?扎得我好痛。”
霍希尧忙笑,“等会儿我就去刮,一定还乖宝儿最好的触感。”
顿了顿,“咳,我这不是听你说不然,怕你会胡思乱想吗?”
夏初白他,“就不能听我说完?我是想说,不然我肯定要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我还是很幸运的,这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当然,多少还是有点恶心的,但就当被野狗蹭了几下呗,也无所谓了。”
霍希尧点头,“对,野狗而已,千万别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何况野狗已经是瓮中捉鳖,回头老公就替你狠狠打他们去。”
夏初忙道:“你可别给打死了啊,我们都是好公民,不干违反乱纪的事儿。”
霍希尧笑,“放心,你老公有分寸的。那乖宝儿现在想吃东西了吗?”
夏初还是摇头,“没味儿,甚至还有点发苦……我再睡一会儿吧,说这么半天话,真没力气了。你如果有事,就忙你的去,我再睡一觉肯定就好多了,再说不还有谢姐照顾我?”
霍希尧小心翼翼抱着她躺下,顺便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柔声说,“我就在家守着我乖宝儿,哪里都不去,安心睡吧。”
夏初便乖乖闭上眼睛,在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气息中,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虽然嘴上说的是她不会羞愧,不会钻牛角尖什么的。
但心里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后怕,一点都不留下阴影?
对任何一名女性来说,那都是一场噩梦,哪怕最后噩梦并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不过现在,她能睡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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