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速度很快,撞飞了不少行人和小摊,街上瞬间一片混乱。
沈东和魏氏下意识的想要抱起沈暖避开马车,可还未碰到沈暖,就有一个被马车撞飞路人从天而落,砸到了沈东身上,沈东被带飞了出去,魏氏也被一辆推车撞倒在地。
马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自己,想躲已经没有机会,沈暖正打算避开马蹄钻到马车底下,让马车从自己身上过去,还未有动作,就被一双手抱住,飞了起来,落到了安全之处。
“轰!”马车在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一篮子草莓被马蹄踩烂,眼看就要伤到更多的人,一道身影闪出,落到了马儿身上,试图控制住马儿。
沈暖被带到了安全之地,她回头一看,发现救她的是舒老爷。
“暖暖!”舒柳和春喜着急的跑过来:“你没事吧?”
沈暖摇头:“我没事。”
她看到倒在地上的魏氏,急忙从舒老爷身上下来,朝魏氏跑过去。
“娘!”沈暖将魏氏扶起:“你没事吧?”
魏氏没大碍,只是腰被撞后有点疼,手磨破了一点皮。
沈暖又去找沈东,沈东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的,也没什么大碍。
沈学买饼的位置比较偏,没被影响到,人也没事。
沈暖松了口气。
这时,马背上那人几番操控后,将发疯的马儿控制住,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沈暖一家人正想去给舒老爷道谢,就听到了舒柳的惊慌声。
“爹!你怎么吐血了?”
沈暖四人急忙跑过去,就看到舒老爷嘴角带血,脚边有一滩血迹,他老脸苍白,虚弱的说了声我没事,下一秒晕倒在舒柳身上。..
“爹!”
控制住马车的那个男子飞奔过来,舒柳冲他大喊:“霍少轩,赶紧带我爹去找曲大夫。”
霍少轩将舒老爷背起,施展轻功飞快离开。
舒柳和春喜来不及和沈暖一家说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爹,舒伯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去看他。”沈暖担心的说。
舒老爷方才的情况很不对劲,他救了她,她不能坐视不管。
沈东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叫上魏氏,让沈学看着饼摊,去追舒柳二人。
所幸舒老爷等人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二进宅院。
霍少轩一进门就背着舒老爷去找曲大夫,曲大夫正在研究医书,一看到舒老爷的情况被吓了一跳。
“老爷怎么了?”曲大夫让霍少轩把人放到床上。
霍少轩道:“老爷为救一个孩子动用武功导致病发吐血昏迷。”
曲大夫脸色一沉:“什么?那个小屁孩真是个害人精,等我治好了老爷,非得去把她抓过来打一顿不可。”
沈东三人跟着舒柳主仆进了庭院,舒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善:“你们跟来做什么?”
沈东道:“我们担心舒老爷,是我们害了他,对不起。”
“柳哥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舒伯伯,我想看到舒伯伯平安,请你不要赶我们走。”沈暖一脸歉意的说。
舒柳本想责怪几句的,毕竟他爹是因为沈暖才会病发的,可看到沈暖一脸的无辜懵懂,指责的话儿却说不出口了。
他一甩袖子,走过去将沈暖抱了过来,轻拍她的背安抚:“不必自责,与你无关,这不是你的错,你没事就是好的,方才有没有被吓着?”
这一举动让沈暖愣了下,舒柳明明很生气的,可他却压住了怒气来安慰她。
这个姐姐……真不错。
是的,舒柳不是少年,而是少女。
尽管她一身男装,可沈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女扮男装。
沈暖摇头:“我没事,也不害怕,我只是担心舒伯伯,柳哥哥,舒伯伯一定会没事的,他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舒柳把她放到地上,目光直勾勾打开看着房门:“你说的没错,我爹是好人,肯定会没事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曲大夫和霍少轩开门出来了。
舒柳赶紧上去问:“我爹如何了?”
曲大夫面色很不好看:“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六公子,老爷时日不多了,咱们半个月之内必须回京。”
舒柳身形踉跄了下。
春喜扶住他:“六公子,你没事吧?”
舒柳摇头:“我没事,你们招待下客人,我进去看看我爹。”
他抬脚进了屋。
沈暖也想进去看看,可她是外人,又是个小屁孩,这种时候不适合。
她拉了拉魏氏的手:“娘,我要去方便,憋不住了!”
魏氏忙去问了春喜茅房方向,春喜刚说完,沈暖就甩开魏氏的手跑了。
“暖暖,你慢点。”魏氏紧追在后。
曲大夫看着沈暖的身影,问霍少轩:“那孩子是谁?”
霍少轩摇头,春喜回道:“曲大夫,她就是老爷今天救的人,叫沈暖,另外两人是她的父母,你们最喜欢的葱花饼就是暖暖家做的。”
曲大夫本来还很气的,但一听到春喜最后说的那句话,立马就不气了。
葱花饼是这家人做的?
难怪老爷会不顾重病出手救人,原来是冲着葱花饼去的,老爷对葱花饼是真爱呀!
曲大夫立刻笑容满面,前去和沈东搭话。
沈暖人虽小,跑得却很快,魏氏追不上她,没一会儿就把人追丢了。
来到茅房,魏氏没找到沈暖,急了:“暖暖,你在哪?”
沈暖从另外一条路,绕到了舒老爷所在的房间窗外。
窗户半开,她听到了舒柳的声音。
“爹,咱们不找聂神医了,咱们回家。”
“回去后,女儿就听你的话乖乖嫁人,让你看到我风光大嫁。”
没多久,沈暖听到了开门声,舒柳出去了。
她悄然爬上窗户,见屋里没人,跳进屋里,轻手轻脚的来到舒老爷床边。
她给舒老爷把脉,看了看眼瞳,听心跳、肺部,发现他的肺部有很严重的问题,还有消化道疾病。
能治,死不了!
沈暖拍了拍心口:“柳哥哥刚才那生离死别的样子差点把我吓死。”
搞得她以为舒伯伯真的不行了呢!
沈暖从空间里拿出针筒在舒老爷手臂上打了一针,舒老爷在睡梦中疼得皱眉,想醒却醒不来。
沈暖刚把针筒收起,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