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纱速度不快,却很稳当。
就在他们离开无名县城,准备回山之时,一道金色光柱由远及近,带着奔雷之势狠狠袭来。
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的白芷柔脸色一沉,最让她不想见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幕后之人想要赶尽杀绝。
当下也不迟疑,双手一撑,流云纱外出现一个护罩,堪堪挡住了袭来的光柱。
轰!
爆炸声响起,巨大的能量场导致王浩脚下摇晃不停,好在他及时用法力吸附脚下的流云纱,这才没有狼狈摔倒。
至于一旁的猪三玖,则双手抱胸,像是压根没有受到影响,头顶的鬃毛都没晃一下。
“先落下去!”
白芷柔挡住这一次攻击后,当机立断将高度降低,待到王浩跟猪三玖跳下去,这才将法器收起来。
但她却没有跟着一起落到地面,而是飞向半空,朝光柱袭来的方向看去。
此刻她的机动力大增,像刚才那种攻击根本不足为惧。
出手之人好似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再次发动偷袭,但也没有现出身形。
天地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在不停响起。
白芷柔四处探查,却一无所获。
打一下就跑,这算什么意思?
“继续上路!”
她再次拿出流云纱,让王浩跟猪三玖跳上来,向着山门方向赶去。
不管对方打什么主意,只要回到宗门,任何阴谋诡计都将没有用武之地。
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两道身影缓缓出现。
“李师兄,就这么让他们离开?”
“不然还能怎么办,白芷柔可是天火灵根,我等拿什么挡?再说,就算她回去,又关我们什么事?”
“可…”
“没什么可不可,你记着,天大地大,咱们性命最大,真要被那家伙画的饼骗住,藤县那些外门杂役就是下场!”
“多谢师兄教诲!”
……
……
百谷灵宗依旧山清水秀,远不是凡俗能比。
山门前不远。
白芷柔收起流云纱,两人一妖落到地面。
“三玖道友,接下来你准备去什么地方?真不愿跟我回山?”
王浩轻声问道。
“不知道,俺很久没去凡俗世界了,打算先去逛逛,你放心,不会距离这里太远,毕竟你还欠着俺百来斤谷子呢。”
猪三玖憨憨笑着,从脑袋上抓下几根鬃毛递了过来,“要找俺的话,只要用法力燃烧它,俺这边就会感应到。若俺要找你,这毛发也会出现相应变化,具体如何,到时你就知道了。”
王浩郑重的将鬃毛收起,“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嘿嘿,后会有期。”
猪三玖拍了拍脑袋,身影潜入地下。
一旁白芷柔见状,这才开口道:“人妖终究是死敌,你不要跟它来往太密。”
“嗯,师弟心中有数。”
王浩点头应下。
“好了,你先回外门,等我处理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过来找你。”
白芷柔说着,娇艳妩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且等着吧。”
“呃,师姐其实不必如此。”
王浩装作腼腆的模样,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
白芷柔却不再吭声,转身进了山门。
她其实很喜欢这位师弟相处的态度,不过份讨好,也不失尊敬,这种距离感,让人很舒服。
王浩目送对方离去,眼眸微微低垂,一直到看不见白芷柔的身影,脸上已经尽是冷漠之色。
这一趟虽然波折甚大,可也收获颇丰,现在既然回了宗门,那么找周巡算账的日子也就到了。
他不适合睚眦必报的人,但吃了亏,怎么也得讨回来。
进了山门,拿出身份令牌给看守弟子过目后,王浩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外门的小莲花峰。
他无法飞行,为了加快速度,便只能使用遁地术,好在路不算远,很快就到了居住的茅屋群落。
跟想象中不同,这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影。
难道是那些人还没有回来?
王浩心中惊疑不定,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回到屋子。
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空间,而是准备去灵田看看。
这么久没回来,田里估计已经长满杂草,需要好好清理一番才行。
这种能种植灵谷的灵田,对草木滋养可是很夸张的,只要稍微懈怠,就会有别的植物生出来,抢占灵谷的生存空间。
带着一把镰刀跟锄头,王浩向着自家十亩灵田走去。
一路过来,硬是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这让他更加惊诧。
等到了田边,王浩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正在挥汗如雨的挖土。
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境界在练气二层左右。
这个年纪,这种修为,也难怪他没有跟着一起去外面捞好处了。
原主记忆中,此人名叫朱祁进。
“朱爷,咱们丁区怎么只有你一人了?”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王浩说的很客气。
朱祁进有些耳背,先是迷茫的抬起头,待看到王浩时了,脸上居然露出了一起惊恐,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
王浩不明所以,上前几步道:“朱爷,丁区另外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你有影子,看来真的是人。”
朱祁进放下锄头,脸上神情放松下来,听到他的话后,更是摇头不止,“人?当然是全死了,你不也是跟着一起去了吗?居然没事?”
“全死了!!?”
王浩只觉心头一沉,各种猜测不断浮现,最后变成四个血淋淋的打字。M..
杀人灭口!
几十条修士性命,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没就没,看来这个修行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同时又暗自庆幸,多亏他够谨慎,先一步学会了土遁术,不然刚进那处县城,就已经跟陈氏兄弟一样身死道消了。
“唉,我早就劝过,不要去贪那些便宜,可惜没人听啊。”
朱祁进坐在田埂边,语气低沉道:“三天前宗门派人过来通知,咱们丁区这次去的人都死了,甚至还有一位执事师兄。区区身在之物,哪里有性命重要。”
王浩抿起嘴,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