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猫妖?
会长翅膀。
竟然好像也没毛病?
祝灵昭目瞪口呆。
魔尊大人的洞察力几乎能将她整个看穿。
在揭露出小骗子昭昭撒谎惯用的小动作时,祝灵昭的心都快要凉透了。
但是为什么?
魔尊大人的洞察力偏偏要在这种离奇的地方不靠谱起来?
不过,就像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能多苟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吧。
她并不想面对魔尊大人察觉自己被欺骗后的狂风骤雨。
看在溥云深竟然辛辛苦苦地给她的小猫皮打了补丁的份上。
祝灵昭只能再坚强地继续假装一只变异了的黑猫。
“原来是这样。”祝灵昭扇了扇翅膀,努力控制住自己眨眼睛的冲动。
男人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翅膀收起来时的关节,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
翅膀其实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部位。
魔尊大人的手热热的,这么摸起来,感觉有点奇怪。
小魅魔不自在地振了振翅膀,但很快,注意力又跳到了其他的方面。
所以,他们现在是确定关系了吗?
祝灵昭歪了歪脑袋,看着男人,蠢蠢欲动地又想要扑上去“啾啾啾”。
司烛黎瞥见小猫咪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冷着脸按住她的额头。
她一点都不矜持。
甚至积极到了令魔尊大人都头痛的地步。
但是正如少女问的那样。
“难道这样的喜欢,还不够吗?”
魔尊大人将她视为最特殊的存在,愿意为她不断退让。
甚至是最生气,被秽气所制的时候,都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也许最初,把这只小小的黑猫留下来,是为了让她替代自己作为“根牲”。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这样的念头反反复复,决心下过千百次。
但只要对上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睛,一切就都烟消云散。
难道,这不是喜欢吗?
冰冷残酷的魔尊大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很克制很缓慢地摸了一下少女的头。
“昭昭,只有你。只有你……”
高高的树根王座之上,俊美妖冶的男人轻声低语。那双金眸中暗沉阴森,仿佛冰冷的毒蛇在吐着信子。
司烛黎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祝灵昭隐约听懂了什么,她用力抱了抱男人。
“呼……那我们就开始吧。”
小魅魔干劲满满地挽起袖子。
在男人欲皱眉又止的神情中,她把披散下来,好不容易被魔尊大人捋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扎成一个利索的马尾辫。
“怎么了?”司烛黎问。
祝灵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会吧,魔尊大人连正事也能忘?
“你不想出去了吗?”小魅魔忍不住问,她向男人露出一个坚定的笑,“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虽然心里不是那么有底。
但是总不能灭了自己的士气。
然而。
王座上的男人却蓦地愣住了。
这是这么微妙的停顿。
祝灵昭看过去,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什么,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会吧,司烛黎他难不成……
祝灵昭睁大了眼睛。
“你……”她罕见的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袖,“你是不是以为、以为……”
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祝灵昭看着男人,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出不去了,是不是?”
男人那双暗沉沉的金眸注视着她。
“但是我不会再放你出去的,昭昭。”司烛黎声音森冷地说道,反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M..
用力……
“你哪也别想跑。”司烛黎低声道。
祝灵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的交流或许存在着一些误解。
她以为司烛黎是相信了她的话,相信着她能带他出去,带他摆脱作为“根牲”的命运。
却原来,司烛黎从未信过。
他真的只是单纯放过了她。
宁愿继续忍受这样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也……
魔尊大人甚至打算就这样,继续被封印在黑暗冰冷的般罗宫里。
为什么呀!
他不想出去吗?
不。
任何一个人,都会为了出去,而愿意做任何事。
司烛黎他只是……
祝灵昭不理解。
从小跟着那些魅魔哥哥姐姐们耳濡目染,她明明已经见惯了情爱才对。
情爱情仇,新人白首,朝三暮四……
很多时候,祝灵昭都以为自己懂了。
但又很快发现,司烛黎给她的,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这也是一种“喜爱”吗?
——为什么,和她以前见过的,不一样?
祝灵昭也理不清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乱乱的,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
像是感动,又好像有点莫名的难过。
但是。
这不是司烛黎听讲不认真的理由。
祝灵昭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把拉起魔尊大人的手。
“司烛黎,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
狡猾的小猫咪理不直气也壮,大声控诉:“你现在好好听我说。”
祝灵昭强迫男人那双漂亮的金眸直视着自己。
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对方的眼瞳里。
“司烛黎,你听着。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我的天赋是穿透结界。”祝灵昭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思考慢慢讲给男人听,“但是我一直思考,结界是什么。”
“你给我的《阵法占略》里有讲过,结界本质上是一种通过某种手段施加的限制。”
“用画符、布置阵法、施术等方法,都可以制造结界。封印本身也是结界的一种。”
“但不管强力与否,我都可以自由地穿透所有结界。”
“那是不是说明,我可以无视所谓的‘限制’呢?”
祝灵昭说的有理有据,司烛黎也不由得稍微认真了起来。
这历经万载的封印承载了举世之力,纵使是他也无法轻易突破。
魔尊大人本不觉得一只小小的猫妖能做些什么。
但此时,小猫妖的确提出了另一种思路。
“所以我在想。”祝灵昭缓缓说道,“你被献祭为‘根牲’,是不是也是一种‘限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