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昭猫猫震惊。
但是司烛黎意外吐血昏迷,之后又没有完全修养好,就强行突破封印去救祝灵昭。
祝灵昭早就怀疑魔尊大人的身体压根就没恢复好,他想要闭关,也在情理之中。
小魅魔适当地表现出了依依不舍。
司烛黎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小猫咪那乖巧外表下,渴望奔向自由的心。
祝灵昭原以为魔尊大人会给她写出一百二十条禁令,勒令她不许出宫,不许逃跑,不许这,不许那……
但没想到,司烛黎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我会尽快出来的,你好生待着,不要担心,只要你在这般罗宫中,谁也不敢动你分毫。”俊美妖冶的男人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发顶,嘱咐道。
祝灵昭抱了抱他。
“我会想你的,你要快点出来呀。”她软软糯糯地说。
紧接着狰狞的枯枝攒动起来,将少女推出主殿,再一层又一层地将整个恢弘的主殿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球体。
祝灵昭站在主殿前的青石板路上,看着那个严严实实的枯枝巢穴愣了半晌,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高兴。
哎嘿,既然魔尊大人闭关了,那独自在宫里的小猫咪是不是可以搞事啦?
祝灵昭欢快地转身就跑。
然后就被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拦了个正着。
那人一头如同瀑布般的银色长发翩然,在秋日的阳光下闪动着碎光,他双眼上蒙着一条青色的布条,却微微低头,好似正在看着祝灵昭,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祝姑娘,别来无恙啊。”
祝灵昭的嘴巴张成了“o”型。
她再次转身,快跑!
溥云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子。
小魅魔像被揪住命运后颈皮的猫一样挣扎。
“你不想见到我吗?”溥云深笑吟吟地问。
祝灵昭:“你是被司烛黎叫来看我的,对不对?”
银发男人笑而不语。
祝灵昭郁猝地看他一眼。
破案了,她说司烛黎怎么一点都不怕她跑了,原来是有后手——他直接给她安排了一个监工!
怎会如此?
这就像是以为今天老爸老妈不在家,结果打开门发现二大爷堵在门口。
“真让人伤心,你之前明明很想见到我的。”溥云深感叹道。
“那是之前有问题想问你。”祝灵昭嘟囔着说。
溥云深放开少女的领子:“用过就丢吗?真狠心。”
祝灵昭冲他撇撇嘴。
“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吧?”溥云深说着,他忽地俯下身来,凑近少女的耳畔,轻声说道,“说不定我能带你出去玩呢?如何?”
小魅魔睁大了眼睛,然后——
忍不住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目光警惕。
溥云深挑起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祝灵昭认真道:“因为我想起一个歇后语。”
溥云深:“什么?”
祝灵昭:“狼外婆给小猫咪拜年。”
溥云深:……
他虽然没听懂,但也大概理解了祝灵昭的意思,不禁被她逗笑了。
“你不是被司烛黎拜托来的吗?”祝灵昭问。
然后这人还企图拐带她出去,红果果的钓鱼执法,真是好险恶一男的。
溥云深摊开手:“但是反正他也闭关了,对不对?”
祝灵昭狐疑地打量着他,总觉得他监守自盗,居心叵测。
司烛黎怎么会找他来看管她?
但是想一想,司烛黎又不知道她和溥云深有聊过天,而且溥云深又是唯一能进入般罗宫的人。
溥云深竟然是司烛黎唯一的人选。
好惨,没有朋友的魔尊大人好惨。
小魅魔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艰难地抵挡住了这次诱惑,摇摇头道:“不去。”
“真的不去?”溥云深的笑意加深了。
“不去。”祝灵昭绕开银发男人,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溥云深慢悠悠地跟着她,像是在蛊惑路边遇到的小野猫:“真可惜。过段时间便是一年里最盛大的秋收祭,到处都举办庆典,我本想着能带你出去看看呢。”
祝灵昭默默加快了脚步。
“应该很热闹吧。这是难得修士和普通人都会参加的节日,还会有交易宝器的集市,大概十来天的时间,应该能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和物品。”
“啊,还有吃的。我记得去年,我还吃过一个九仙山上的冰灵兽肉,那味道……”溥云深看了看路边小魅魔种的萝卜白菜,戏谑道,“应该比萝卜好吃。”
祝灵昭停下脚步,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也太损了!
萝卜白菜怎么啦?!
“不想去吗?”溥云深问道。
“你太可疑了。”祝灵昭小声咕哝道。
身穿道袍的男人不置可否。
祝灵昭看着他,问:“你为什么想带我出去呢?”
溥云深走到她的身侧,抄起手,道袍宽大的袖口悠悠垂落下来:“受人之托,我得看着你,当然我也负责保护你。”
“但是,我们两个待在这般罗宫里,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银发男人低下头来看她,“不如出去逛逛。魔尊又不会知道。”
他说的好有道理。
虽然小魅魔不想承认,但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说进了她的心坎儿里。
祝灵昭又是一阵心驰神往,可恶,那个什么秋收祭一听就好有趣的样子!
祝灵昭穿到这个世界以来,不是在归原宗里,就是待在这荒芜的般罗宫中,还没有好好见过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呢。
小魅魔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可是,我的身份要是被发现了不就惨了?”祝灵昭忍不住问,语气中的动摇显露无疑。
溥云深笑了笑:“放心,我带你出去,自然也能全须全尾地带你回来。”
祝灵昭盯着他猛瞧。
虽然知道溥云深修为高深,来历非凡,但她还是很好奇,他要怎么样防止她不被追杀。
不会是易容吧?
可是归原宗握有她的命牌,还是能找到她的行踪的。
要不还是算了……?
因为溥云深这个人真的好可疑,从头到脚的可疑。
祝灵昭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忍痛拒绝:“算了,我还是……”
但溥云深却突然打断了她,一拍手道:“对了,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祝灵昭停下了话头,苦大仇深地盯着他,她觉得男人是故意的,但却不得不听。
“你说你的血可以克制枯枝?”溥云深问。
他脸上挂着可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