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向莞所料,宗堂确实奔着清晖大学去的,因着伍燕今天要五点才放学,所以便在校门口耐心等着。
想到一会儿伍燕一出来就能看见自己,宗堂笑容越发灿烂。
等到放学,学子们陆陆续续出来,宗堂忍不住探头张望,直到看见伍燕与女同学说说笑笑出来,再也忍不住小跑过去。
伍燕正在和同学交流今天最后一节课老师讲的内容,以至于没看清路迎头与宗堂撞上。
宗堂连忙将人扶稳:“怎么样?没事吧燕燕?”
伍燕这才看清来人是宗堂,脸上的笑顿时收敛些许:“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伍燕身边的女同学笑眯眯离开。
宗堂这才开口:“我今天三点就放学了,所以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伍燕抿了抿嘴,直到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对上他热切的笑容,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北市大学离家近一些,你可以先回家的。”
这是还在生气上周末的事,宗堂又是一笑:“我就是想你了,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话,每次通话说几句你就挂了,上次的事是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宗堂才算放心,笑着附和:“好,你没生气,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时候从书包里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来的时候路过商店,是你最喜欢吃的。”
伍燕没有接,直直望着眼前的小袋奶糖,胸口莫名有些闷。
“快拿着啊,”说着宗堂招来一辆三蹦子,一只手将伍燕的书包拎在手里,一手拉着她上车。
一路上都是宗堂在说话,也不管伍燕回不回应。
到了单元楼下后,宗堂将书包递给她,笑容灿烂:“快回去吧,阿姨肯定做了好吃的等你了,我也先回家了,听说最近新出了电影,应该是你喜欢看的,明天我来接你去看。”
“宗堂。”
宗堂脚步停下,转身笑看着伍燕:“怎么了?”
伍燕抿嘴,等人走到跟前后终于抬头看向他,神情认真。
宗堂下意识觉得不对,从接到伍燕开始到回来,方方面面都不对劲,于是收起脸上的笑容又一次问道:“怎么了?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伍燕先是点点头,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宗堂就站在她跟前,耐心等着,也不催促。
约莫过了几分钟,伍燕终是鼓起勇气缓缓开口:“我们...要不然先别打扰对方,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宗堂脸上笑容全部消散,目光闪烁:“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改行不行。”
伍燕连连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是我的问题。”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宗堂哑着嗓音问道,很怕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因此不敢看她。
伍燕还是摇头:“不是因为他,我就是觉得你对我的好,让我很有压力,是我自己的问题,无关任何人,而且我们之间的生活习惯也好,还是个人爱好也好,都不一样,每次看见你迁就我,强迫自己做那些明明不喜欢的事的时候,我都觉得很难受。”
说到这里,伍燕朝着宗堂笑了笑,眼眶有些泛红:“你真的很好,是个很完美的对象,我也是真心想要跟你处对象的,而且我的家人都很喜欢你,只是我总觉得我们不适合,我们两人之间,你永远都是付出的那一刻,这样下去会很累,我也很有压力,可我给不了你同等的回应,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所以我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可你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很累,说不定我乐在其中呢,只要对方是你,我很愿意做付出的那个人,更何况我从来不觉得那是付出,也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哪里不合适;是,我们的爱好不一样,生活习惯不一样,但我愿意跟你一起做那些你喜欢的事,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不要我,”宗堂此刻胸口泛疼,红着眼紧紧看着伍燕,这个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祈求她能改变想法。
伍燕这会儿也不好受,但还是开口:“我没说要跟你分开,我就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尤其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这不是原本的我,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伤害到你,所以宗堂,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理清楚。”
宗堂连连摇头,因为知道要是今天答应了,那下一次再见,伍燕很可能会说的分开的话,这点宗堂很清楚,尤其是确定关系之后,每次自己去她的学校想给她惊喜,前一刻人还和同学有说有笑的,可当看见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再没有那么灿烂。
这些宗堂都看在眼里,也明白伍燕现在还没有真的喜欢上自己,所以常常告诫自己,一定要对她再好一些,更好一些,总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总有一天!
伍燕见他不答应,苦笑着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这两天我准备在家里复习功课,所以就不出门了。”
说完伍燕转身就走,宗堂站在单元楼下良久才满是落寞的离开。
伍燕刚回家,邱梅就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往女儿身后张望一边问道:“小堂今天没去接你吗?”
“接了,刚走。”
邱梅没注意女儿神色,不赞同的说道:“那你怎么不叫人上来吃饭啊,你也真是,小堂对你多好啊,也不知道请人来家里吃饭。”
伍燕实在不想说话,心情有些低落,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拿着书包回房间去了。
“马上吃饭了,赶紧出来洗手吃饭,”邱梅没好气继续说道:“真是跟你爸一样一样的,回家就往房间里跑,也不知道出来帮帮忙,我这都是什么操心的命啊,哎。”
伍燕呆呆坐在床上,想着方才宗堂说的那些话,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