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想做好人!”
“你想做好人!”
城主府的大厅,福德勒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赤眉一鞭子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打了很久,他已经累了,将手中酒泼在福德勒身上。酒液刺激伤口,福德勒像一条将死的蛇一样抽搐。
“你不是要做好人么,我让你做好人!”赤眉一脚将他踹开,歪在椅子上拍了拍手。
随着声音,绿樱桃被一个戎族的壮汉从外面带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福德勒,她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你没有死……”福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想救人,想做好人!我给你机会!”赤眉道:“把人带进来!”
有七个女人从外面被带来进来,她们有些原先是青楼的歌妓,有些是某家的千金小姐,有些是锦衣玉食的少奶奶。
铛!
伴随着声音,一柄刀落在福德勒面前。
“你想救人么?我给你救人的机会!”赤眉道:“把这七个女人杀了,你可以救一个。”
福德勒抬起头:“哥哥……”
“我给你选择,也给你机会。”赤眉冷冰冰的声音道:“托蛮!”
那个被绿樱桃押进来的戎族汉子答应一声,他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胸口黑压压的护心毛。
“扒光她的衣服,在我面前要了她!”赤眉指着绿樱桃。
“哥哥!”
“我给了你机会!杀了这七个,你能救一个,或者捡起地上的刀,杀了这个,你能救七个。”
“哥……”
“你杀呀!”赤眉咆哮。
撕拉!
干脆的裂帛声,托蛮的大手扯破绿樱桃的裙摆,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中。两条腿像搁浅的鱼一样挣扎,却挣不脱托蛮的大手。
“救我,救我!”绿樱桃泣不成声。
“拿起刀,杀人,拿起刀,杀人!”赤眉的声音如同魔咒:“你能救一个的,或者救七个,不然所有人都要死!”
“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赤眉道:“愚蠢的懦夫,你能不能杀人?难道你的嘴巴只是用来哀求,你的双膝只是用来跪拜,你的手连刀都握不紧么。”
绿樱桃泪落如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尽,露出雪白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肤。
“拿起刀,去杀人,你学不会杀人,怎么去救人!”
看着赤身的绿樱桃,泪水从福德勒眼中夺眶而出。
“住手!”
他声嘶力竭发出一声咆哮。然后捡起面前的刀,一刀向托蛮砍去。托蛮倒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攻击,胳膊被砍出一道伤口。
“好,好,好!”赤眉兴奋得想要拍手:“好弟弟,你终于站起来了,告诉我,你是想杀一个,还是杀七个!来呀,告诉我!”
“其实我不用选……”福德勒咳嗽着,身体因伤痛而颤抖,他用颤抖的手举起刀,刀指着赤眉:“我杀掉你就可以了!”
赤眉一怔,随之大笑:“好,来杀我,快来杀我!”
“死呀!”
福德勒像一头护犊的母牛冲了过去,刀砍向赤眉。赤眉从椅子上腾身而起,躲过刀锋的时候,鞭子狠狠抽在福德勒身上。
“来,杀我,杀我!”
刀横挥,竖劈,斜斩,杀气赫赫。福德勒从未像今日一样握紧刀,也从未像今天一样迫切的想杀死一个人,哪怕对方是他的兄长。
“左斩!”
“右斩!”
“上撩!”
“中平刺!”
赤眉行走在对方的刀锋中,不住出声,不像是生死相争,倒像个年迈苍苍的武师,在教导自己不争气的徒弟。
“再快些,再快些!”
啪!
“你太慢了!”
鞭子狠狠的抽在福德勒脸上,牛皮鞭刮下血淋淋的肉。
“呀!”
似乎是骨头缝的力量都被挤了出来,福德勒斩出了他声嘶力竭的一刀。刀从赤眉腰上划过,留下一道伤口。
赤眉看着自己腰上的伤口,脸上冒出一道莫名的笑意。他手蘸着血,放在嘴里舔了舔,脸上笑意更盛。
“好弟弟,你终于肯长大了!”
福德勒双手握紧刀,因为急促的呼吸,胸脯不停起伏,但手中的刀仍旧紧握着不放。
“现在,她们是你的了,你成功的救了她们。”
福德勒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剧烈的疼痛感便席卷上来,身体瘫软在地上。
赤眉以眼神示意托蛮,眼底闪过一道杀机。
托蛮会意,手捏住绿樱桃的脖子,然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最后一声惊呼,绿樱桃香消玉殒。
“你!”福德勒像小兽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虐杀般睁大眼睛,眼中掺杂着暴怒和悲伤。
“好弟弟,在这个世道,想活下来不容易。想做个好人,更加不容易,快快长大吧,软弱的人谁也保护不了。而成长,从来不是温和的,愉悦的,是伴着鲜血的。”赤眉起身,指着其他另外七个女人:“现在,她们是你的了。希望你在她们身上成为真正的男人,记得,她们是你的财物,不要让任何人抢走他们,不管对方是你的兄长,还是你的父亲,当有人来抢时,记得拔刀。”
说罢,赤眉大步踏出门外,他身后的门,随着托蛮的离开而关上。
大厅内残留着鲜血的味道,以及汗水的腥气。七个女人已经吓得失魂落魄,只知歪在地上啼哭。
“你们……不要哭了?”福德勒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身边绿樱桃的尸体,令他觉得心慌意乱。
原来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可能活。就像曾经养得那只幼犬,变成了狗肉就再也不可能飞奔着接自己丢出去的肉干。
“你们不要哭了!”福德勒重重咆哮,瞬间吓得这帮女人安静下来。
“你们……是我的女人!”福德勒站起身,用血淋淋的手扶过她们头顶:“我叫福德勒,我是你们的主人,从今天起,福德勒将保护你们!”
他的声音是如此虚弱,却又是如此不容置疑。
门外,赤眉穿过长长的回廊,任血滴在走过的路上。
“把狼崽子们都叫回来,他们应该已经疯够了,该是做正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