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想了想,嘴角突然咧开,道:“就叫"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全冠今重复道。
其他人也都在念叨,一个个神色各异,更多的露出古怪的神色。
刚才演练的如此神圣的棍法,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
忽然有人说道:“打狗棒法好啊!打狗棒法,专打野狗、恶狗!”
众人寻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正是新任舵主刘骰子。
刘骰子振振有词道:“祖师定下了宗旨大义,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咱们的打狗棒法正好与宗旨大义相符。”
“对!打狗棒法、专打野狗、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打狗棒法好!”
……
其他人纷纷附和。
王诚伸手压了压,等众人安静下来,他才说道:“说是棍法,实际上是一套枪法,但我们是江湖门派,全部用枪很容易被朝廷误以为是叛逆,所以改为棍法。”
实际上,这套枪法正是“木王枪法”,但并不全,因为他自己也没把那一十三式全都练至高深境界,只有劈、刺两式枪法练至“妙”的境界,扎、绞两式枪法练至“巧”的境界,剩余九式枪法都在“对”的境界。
因此,在刚才传授的过程中,他先传授那剩余的九式枪法,然后是扎和绞,最后是劈和刺,并且还将“横断山河”与“飞虹贯日”作为最后的两记绝招。
“这一套棍法博大精深,你们务必好生习练,待日后有所成时,我再传你们另外的功法
。”王诚补充道。
众人一听,全都面露喜色。
王诚随后取出十来瓶丹药放至全冠今面前,道:“这是气血丹、小还丹、止血散,我把这些都交到你的手里,你务必做好门人弟子的修行,选拔出有天资的弟子,并加大培养,作为我丐帮的柱石。其他资质愚钝之人可发展为情报人员,作为我丐帮的眼线。”
“弟子领命!”全冠今躬身道。
王诚点了点头,道:“你是帮主,帮中之事由你负责。你务必爱护好帮中每一个弟子,上下团结一心,将我丐帮发扬光大,成为像漕帮、无量观那样的江湖大派。”
全冠今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王诚竟然有这么宏伟的目标。
建立像漕帮、无量观那样的大帮派,他顿时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虽然压力山大,但他不能临阵退缩,硬着头皮道:“弟子必竭尽所能,立志将我丐帮建为闻名天下的大帮!”
王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即日起,你便是我丐帮的第一代帮主。”
全冠今闻言一震,他一下就听出来这话蕴藏的含义。
这是把罗二龙的事就此翻篇了,已经不再承认他了。
全冠今眼睛一红,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他退后几步,对王诚用出了“三叩九拜”的大礼,声音中带着哭腔道:“谢祖师!”
“起来吧!”
王诚走上前去,亲自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道:“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话!”
“弟子不
敢忘。”
全冠今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祖师,夫人也留下了一套掌法。”
“哦?”
王诚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周铃兰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一件事。
事实上,他是知道周铃兰来过这儿的,要不然也不会半路出手拦截那名女影卫,但周铃兰给全冠今传了掌法他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周铃兰发现。
王诚好奇道:“她传你什么掌法?”
“一套唤作"降龙掌"的绝顶掌法。”全冠今如实说道。
“降龙掌?”
王诚脸色一变,心里暗暗想道:一个是“降龙掌”,一个是“打狗棒法”,这下算是彻底齐全了。
这是不是天意呢?
难道他是天选之子?
背负着建立丐帮并将其发扬光大的历史使命?
王诚并不是随便想想,他不相信什么巧合,即便有巧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他看向众人,道:“今日把所有人召集过来,还有第四件事要宣布,以后每月初六就定为我丐帮聚会议事的日子,每年的六月十八日为年中总结,每年的腊月三十至正月初六为丐帮大会的日子。每月的小会由帮主主持,每年的大会我会抽空参与。”
众人听后,愈发地觉得丐帮不一样了,比他们所知道的那些江湖势力要正规的多,都快能跟官府相比了。
宣布这些之后,王诚也不再多说,挥手下令
开席。
众人全都长呼一口气,他们还真怕这位祖师继续说下去。
他们已经看了、听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一个个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等上了菜后,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看向王诚,直到见他点头,才动起筷子。
王诚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对全冠今说道:“这里便交给你了!记住,不得饮酒,下午我来指点大家武艺。”
“是!”全冠今点头道。
又与他说了几句,王诚起身离开,他留在这儿只会耽误大家吃饭,所有人都放不开。
果然,等他离开之后,众人吃饭不再有任何拘束,真正的开始胡吃海喝。
饭后。
王诚再次把众人召集起来,开始指点众人演练打狗棒法。
上午他利用秘术把打狗棒法传给了众人,只是让他们把招式都记住了,但记住跟会打、会用是两码事。
尤其是招式中的一些杀招、后手,这些没有讲解,单靠自己去练很容易练岔了,抓不到重点。
王诚让这些人中练过拳脚的李天鹤先练一遍,从中找出不足的地方,再对他的招式进行指点。
然后,他又让没练过的人再练一遍,再对此人的招式进行讲解。
前后结合了两个人招式出现的问题进行讲解,众人看得更明白些。
随后他让众人对照着刚才的讲解自己练习,他再进行纠正。
即便如此,仍旧有不少人进速缓慢,一个下午连一个套路都练
不好。
王诚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乞丐,接触过最高的武学估计就是王八拳,现在一上来就去练“打狗棒法”,自然步履维艰。
王诚并未意识到,他传下的“打狗棒法”虽然是精简的“木王枪法”,但丝毫不比一些顶级功法差。
于是,他又给众人传了一套“基础枪法”,而“打狗棒法”则束之高阁,只传下了一小部分招式。
王诚只好再单独指点全冠今,令他意外的是,只用三天,全冠今便将这套“打狗棒法”全都练会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全冠今练会这套“打狗棒法”后,竟然达到了“筋骨齐鸣”境界,也就是武徒大成。
王诚不是没见过天资卓著之人,但像全冠今这般进境飞速的还是头一次见。
想了又想,他觉得一定是全冠今身上的血脉在起作用。
于是,他亲自探查全冠今的身体,还真的让他察觉出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全冠今竟然有三个肾!
正常情况下,每个人只有左右两个肾脏,如果有三个肾,可能是胚胎时期发育畸形,出现了附加肾,通常对人体并没有明显的好处。
但是从修行上来讲,三个肾也并不是全无一点好处的。
肾主精髓,藏志,五行属水,充于骨,其华荣于发,开窍于耳,与膀胱互为表里。
因此,拥有三个肾甚至四个肾的人,往往生殖功能比较强,持久力和力气一般
比常人要强一些。
如果从小就有人引导修行,像全冠今这样的比常人更容易成就古武士,并且在属性领悟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过,王诚发现全冠今的那个附加肾已经萎缩,成为了左右二肾的负担。照这样下去,全冠今的身体就会出大问题。
他一下想到全冠今跟他说过的那件事,全冠今的血脉被全姓一族的人剥离了。
“全姓一族的人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了。”
王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隐世家族生出一丝厌恶,他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竟然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
而且,就目前来看,全冠今的资质绝对是顶尖的,如果培养得当,未来必然会成为一方强者。
全姓一族作为古老的隐世家族,他们一定知道全冠今的资质,即便如此,还出手废了他,真是让人想不通。
“不行!这么一个好苗子既然到了我手底,不能让他这么毁掉!”
王诚生出恻隐之心,他下定决心,一定保住全冠今。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灵丹,这种灵丹主水,服下后可养肾补精。
“水行丹。”
想到这种灵丹,他暗自蹙起眉头,因为水行丹可不好练制。
这是一种上品灵丹,所需的一位主药水行草非常的稀有,不比神静草差到哪儿,想要找到它可不容易。
“差点忘了,今日正好是半月之期,正好去见见那人。”
王诚目光一凝,交代了全冠今几句,他离开了
这里。
此时已是下午,红日悬空,普照大地,但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天地间被一片冰雪笼罩,远远还不到融化的时候,太阳照下来的暖气与地上的寒气相遇,形成刺骨的寒风。
王诚穿着一袭黑色长袍,顶着寒风从川渝县城来到了米溪镇。
他并未立刻现身,而是飞入米溪镇北面的那座山脉。
在进入那座案山后,他果然看到了将军坟前站着一名黑衣人。
这人脸上带着银质面具,中等身材,正对着墓碑喊叫。
“左将军、武安侯,小人如期而来,您快现身吧!”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显然喊了有不短的时间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楼外楼那名护法刘子阳!
事实上,他上午就赶到这里了,一直在这儿等王诚,但一直都没等到王诚现身。
很多次他都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王诚那神鬼莫测的本事,他又生生止住了。
他心里在想,也许王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考验他。
然而,这种想法在苦等了两个时辰后终究还是破灭了。
刘子阳的耐性已经被消磨完了,他看着矗立在身前的巨大墓碑,咬了咬牙,提起放在墓碑前的包裹,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一道无比冰冷的声音。
“你刚才在骂我?”
再次听到这已经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刘子阳浑身汗毛瞬间乍起来了,膝盖一软,很干脆地跪倒在地。
他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抬都不抬,
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本侯让你办件事,可这半个月来,你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青楼,你根本没把本侯的事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刘子阳心惊胆战,浑身都在发抖。
因为王诚说得句句属实,这半个月来他确实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青楼里,可王诚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像在时刻监视着他一样。
难道就像他查到的一样,他真的被鬼魂给盯上了,日日夜夜都附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刘子阳再不敢打马虎眼,赶紧说道:“小人没有闲着,已经把东西全都找来了,一件都不少。”
“哼!我看你还是口服心不服!如果本侯再不出现,刚才你是不是已经走了?”
刘子阳心头一颤,连连说“小人不敢”,四肢贴着地面,屁股翘得高高的。
“唱"征服"吧!”
还要唱“征服”?
刘子阳心里面一阵腻歪,他才不想被征服呢。
“怎么?不会唱?”
刘子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赶紧说“会”,然后唱了起来。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
熟悉的旋律,配上独有的姿势,刘子阳愈发地沉醉其中。
完了!
他彻底被征服了!
直到听到一句“起来吧”,刘子阳才悻悻然从地上起身,抬头便看到披头散发的王诚漂浮在坟头上。
王诚手一招,刘子阳身前的包裹
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也没打开来看,道:“再交给你一件事,帮本侯去找水行草,半个月后还是来这儿,去吧!”
刘子阳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苦笑道:“侯爷,小人搜集了那么多药材,身上已经被掏空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王诚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金光出现在刘子阳手中。
刘子阳低头一看,手里赫然多出一张大通钱庄的承兑金票。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