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都尉,王兄,你刚才莫非杀了黑鹰都尉?”
“应该是了!”
在得到王诚肯定答复后,朱鹏飞激动得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
黑鹰军之所以那么厉害,除了本身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非常强大的组织领导者,级别最高的便是黑鹰军的统领,其次是率领一部人马的黑鹰都尉。
在大周,都尉已经不是实职,变成了荣誉称号,否则权力不在中郎将之下,但是夏国沿用了都尉一职,取消了中郎将。
因此,夏国的都尉就相当于大周的中郎将,都是将军级别。
王诚竟在阵前杀了黑鹰军的都尉,这如何不让人兴奋?
“王兄,必须要把这颗脑袋带走!”朱鹏飞兴奋道。
王诚心里也不是太敢肯定,他主要是通过自己连续三次被人射中要害,那穿甲箭蕴藏的威力至少大成境界的武师才有。
毕竟他身上的那件护甲非常强大,想透过护甲伤到他绝非易事。
因此,他很容易联想到出手之人多半就是这一部黑鹰军的都尉。
其实,那晚跟黑鹰军交过手之后,他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黑鹰军,再次交手时,他一直都在观察,在搜索,就想先杀黑鹰都尉。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但黑鹰都尉太难找了,比找一只老鼠还难。
黑鹰都尉不像大周的那些武将,常显露于人前,黑鹰都尉完全反其道而行之,一直都是隐匿在黑鹰军中,极少露面,通过某种手段,暗中指挥黑鹰军行动。
也是因此,每次黑鹰军与大周边军交战,总是大周的武将被黑鹰军击杀,黑鹰都尉却极少有过被击杀的先例,因为很难锁定。
“走!去看看!”
王诚心里面很兴奋,阵斩敌军武将,这绝对是大功,于是骑着青雷冲向对面。
对面黑鹰军已经乱成一团,无人再去阻拦王诚他们,六七十米的距离几乎眨眼便至,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好防备。
“杀!”
王诚吼出一记“虎啸山林”,强劲的音波将那聚在一块儿的黑鹰军震得吐血倒地。
聚在一块的人散开之后,他终于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一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其貌不扬,着装也跟其他黑鹰军一模一样,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你绝不会看他第二眼的那种。
中年男子腹部插着虎头湛金枪,鲜血从枪口涌出,染红了身下大片泥土。
他还没有彻底死去,还有几口气,在见到王诚时,一下变得无比惊慌。
“看来你真的是黑鹰都尉!”
王诚已经没必要再问了,肚子都被捅个对穿,还有几口气,此人修为必然达到了武师大成境界。
他抓住枪杆,一把将黑鹰都尉提至半空,高高地举起。
跟在后面的朱鹏飞众人当即欢呼,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周围的黑鹰军却是如丧考妣,将近二百来号人,面对王诚十几个人,竟是没有一个敢冲上前来。
连他们自己恐怕都不相信,也不敢、不愿去相信,有朝一日,他们的都尉会被人在阵前被人擒拿。
“哒哒!”
就在此时,周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另一部分黑鹰军包抄了过来。
“唳!!”
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原本已经乱成一团的黑鹰军迅速收缩。
“冲出去!”王诚赶紧下令。
一道赤红的如同火一样的汗血宝马蹿出,只听“砰砰砰”一阵撞击声,朱鹏飞手持大锤接连砸飞黑鹰军。
王诚适时将那黑鹰都尉从长枪上取下,就像取糖葫芦一样,取下后往马鞍前一放,没有丝毫的怜悯。
对于此人,他是杀之而后快,四个村子两千多号人正是在此人带领下,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连老人孩子都惨死。
四个村子都沦为了人间地狱,那一幕幕的惨状永远地留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本没几口气的黑鹰都尉被这么一折腾,当场没了气。
腾出手来之后,王诚手持虎头湛金枪横扫,那准备拦住他们的几名黑鹰军瞬间被削掉了脑袋。
两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西面这群没有马的黑鹰军根本挡不住他们。
这时,西南面的黑鹰军从侧翼包抄了过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黑鹰军出手又快又狠,王诚这些人刚进入百米范围之内,立刻弯弓射箭。
“咻咻咻!”
虽然是在马上射箭,但准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精准地落在王诚等人所在方位。
王诚横枪一扫,那射来的羽箭便被打掉,近不得身。
然而,黑鹰军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也不讲究什么“三段射”,张弓就射,没有丝毫章法。
唯一有依据可循的就是“准”,非常准,从各个角度和方位都能射到王诚等人。
王诚一边骑马奔行,一边挥枪抵挡,比起先前的游刃有余,他如今是疲于应对。
正所谓“不怕讲规矩的,就怕不讲规矩的”,乱拳打死老师傅是一点不假。
王诚根本没有停手的机会,手里的虎头湛金枪不断挥出,或扫或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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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不断挥舞着这上千斤重的兵器,加上他肩胛骨有伤,很快就跟不上了。
他自己倒是还能勉强应付,但身后的人却顾及不到了,耳边接连响起惨叫。
“王兄,怎么办?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弟兄恐怕一个都活不了!”朱鹏飞担忧。
王诚神色凝重,他其实也是一筹莫展。
因为连续吃了他几次的亏,这伙儿黑鹰军不再给他近战的机会,一边骑马远离,一边张弓射箭,将他们的看家本领——骑射发挥到了最大化。
黑鹰军的骑射真的堪称无解的存在,在高速运动中竟还能保持准头,当今天下恐怕唯有最北面的草原王国能与之相比。
“啊!”
惨叫声还在继续,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是有几人从马上落下,恐怕等不到冲出包围圈,他们这伙儿人一个都活不了。
“拿着!”
突然,王诚将马背上的黑鹰都尉尸体丢给了朱鹏飞。
朱鹏飞被吓了一跳,匆匆慢慢打飞几支羽箭,又手忙脚乱地接住尸体,惊道:“王兄,你这是作甚?”
“带着这具尸体一直往西走,千万不要往东走,我来把人引开!”王诚道。
“你引开?这么多夏狗,你又受了伤,你怎么引开?”朱鹏飞死活不同意。
“没时间解释了!”
撂下这句话,王诚勒住缰绳,青雷速度立刻放缓。
待一道身影从他一旁经过后,他一把拽住那人身下的马,强行让其停下。
那人回头看着王诚,错愕道:“王大人,您要干嘛?”
已经跑到前面的朱鹏飞不得不停下来,怪异地看着王诚,道:“王兄,你把老高拦下来干嘛?”
这被拦的不是旁人,正是白天负责给朱鹏飞传讯的老高。
“你可不能走,你费尽心机张罗了这么一场大戏,自己走了怎么能行?”王诚冷笑。
朱鹏飞哪里还听不出王诚话里的意思,看着老高,又惊又怒道:“老高,你……你是奸细?”
“大人,我跟随将军多年了,怎么可能是奸细?”老高一脸无辜道。
“别废话了!此人交给我,你赶紧走!”
王诚说着一脚踢在朱鹏飞跨下汗血宝马的马腿上,汗血宝马带着朱鹏飞继续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大人,我冤枉啊!”老高大喊。
见朱鹏飞头也不回,他意识到了不妙,使劲拍打跨下的马,想离去。
然而,王诚手死死地拽住缰绳,那匹马想动也动不了。
“王大人,我真不是奸细,你抓错人了!”老高急道。
王诚道:“好!我信你了!”
老高一听,脸上终于露出轻松,但王诚
“你祖祖辈辈都是阴山郡人,祖父、父亲都死在夏人的手里,如今这伙儿夏人就在面前,你难道不想替他们报仇吗?”
老高像是见鬼了一样,惊慌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跟王诚没有什么交情,王诚怎么可能会知道?
王诚可没空跟他解释这些,右手闪电般抓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提到青雷背上。
“咻咻咻!”
也就在这时,几支羽箭射了过来,王诚连挡都没挡,羽箭射中了老高的胸口。
“为什么?”
老高看着胸前的羽箭,鲜血如泉水一般从伤口处涌出。
他脸上露出无比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有不解,还有后悔。
就在这时,一只手捏着他的后脖颈儿将其拎到了半空。
他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更多的羽箭射在了他的身上。
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无尽的遗憾,他咽下了咽不下去的那口气。
“哼!通敌叛国,死不足惜!”
王诚随手将他丢了出去,像是在扔一只垃圾。
他平生最恨汉奸,敌人固然可恨,但是汉奸不仅可恨,更可恶。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敌人都不是从外部消灭你,而是从内部进行瓦解。
有句老话说得很对,对我们最狠的往往是我们自己人。
王诚手持虎头湛金枪,看着已经聚拢过来的一群黑鹰军,放声喊道:“夏狗!杀你们都尉王诚是也,有种的来杀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