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战役以这一种荒诞的结尾结束了。
面对面露嘲笑且嚣张离去的瓦里安,笹川了平攒眉苦脸。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切尔贝罗的意思下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被否定了,而且还是因为这样的一场失误。
“难道就这样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笹川了平难以接受,“明明沢田也并不知道里面就是九代首领啊。”凭什么那个叫xanx的就可以免于一切责任,把过错全部推到沢田的身上!更加可恶的是明明真相这么明显,就连他都知道是一场阴谋,那几个戴面具的怪人居然全部倒向了xanx那边!
笹川了平无法理解,裁判为什么会赞同关于xanx的意见。这不是极限的偏颇吗!
笹川了平并不清楚关于黑手党中等级制度的森严壁垒,只是对此愤愤不平。
reborn已经打电话给了迪诺,杀手的心情显然不好。
这个时间段实在是太敏感了。
从一开始,莫斯卡没有用全部的力量去攻打云雀恭弥,就说明xanx早就开始了这场计划。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摇篮事件吧。”杀手看向了自己的学生,棕发男孩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8年前,年纪16岁的xanx发动的彭格列家族史上最大的叛变。他带领着瓦里安的部下以及招揽的各路高手突袭了彭格列的总部,企图直接夺权。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并且在长达几年的时间之中,作为首叛变首领的xanx也消失不见,传闻中是被九代首领亲自关押了起来。
在这件事情之后,瓦里安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山本武听完之后,感到疑惑。“既然他作为九代的孩子,应该是彭格列的继承者,那他为什么还要发动叛变?”少年不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以至于现在他还得参加指环战,和沢田纲吉一同竞争关于十代候选首领的位置。
有什么不可能的!狱寺隼人臭骂:“像那种不择手段卑鄙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摇篮事件当时在彭格列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首领的子嗣薄情寡义越级夺权。
对于这种丑闻,自然很快被封杀了起来。
指环战…reborn沉声开口:“现在看来,对方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要通过莫斯卡暴走,从而让纲吉出手,亲手在切尔贝罗的面前打伤九代首领,甚至是至九代首领为死地。”
这样,就如同xanx刚才的发言,在最后一场大空战中,他以讨伐叛徒的名义去打败沢田纲吉。
通过将沢田纲吉打造为反派,xanx就成为了正义的执行者。
一旦xanx在指环战中打败沢田纲吉,不仅能封住知道摇篮事件的高层对于他的不满。
沢田纲吉也作为背叛者被永久的剔除在彭格列的候选人名单,成为彭格列历史上的罪人。原本对这位后起之秀有观望倾向的人也会保持缄默。
再次之后就已经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了,瓦里安制造舆论也能够让其他的家族投旗所向从而独揽大权,成为当之无愧的十代首领。对自己学生这般的算计...想到这里杀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当然了,按照男人的冷酷手段,在最后一场战斗中应当是想要直接铲除掉竞争对手以绝后患。
Reborn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也没有料到,比起8年之前,对方这次更加的阴险胆大,已经疯狂到直接拿九代首领的命作为赌注,实在是令人大为光火。
想到他之前也已经答应过九代首领的嘱托,他想,自己的这位老友大概也没有想到对方的野心居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庞大的程度。
他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众人,杀手停顿了一下,开始说道:“也不用这么丧气,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程度。”
“阿纲的手中没有真的沾染上九代首领的性命。”
只要九代目还活着,就尚且还有翻盘的机会。
隶属的彭格列的队伍已经到达将把重伤的九代首领转移看护,金发的加百罗涅首领也匆匆赶到,在看了一眼已经狼藉一片的现场之后定了定神,随后立刻指挥着周围的队员进行善后处理。
“抱歉我还是来迟了。”迪诺已经在听筒里面简单了解了情况。
“意大利那边传来消息了吗?”杀手单刀直入,“那边怎么说。”
“门外顾问已经查明,之前传来的首领指令是伪造的,他们寻找了替身假扮九代。”迪诺说道:“xanx应该是早就控制住了九代目,”金发青年微微皱起眉,“他的动作做的很隐秘,应该有幻术的帮助,找出完整的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明天就是大空战了!狱寺隼人神情有些激动,xanx在明天的比赛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什么阴险的手段。十代目……银发少年看向棕发男孩,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由对自己产生几分懊恼。
师弟的话……迪诺准备出口安慰一番对方,黑衣的杀手已然率先开口。
“阿纲的话,没有问题。”reborn的声音平静。
迪诺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
“对吧?”reborn就像是抛出了一个简单的疑问一般递给自己的学生。
沢田纲吉看向他又看向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看的众人,像是现在才微微回过神,明白自己正是事件的中心焦点。
“是的。”沢田纲吉回答道,微微攥紧手腕,随后又轻声补充:“请大家不用担心。”
“我是不会让xanx成功的。”
回去的路上,经过公园时,纲吉停下了脚步。他让reborn等自己一下,随后小跑到了饮水池处打开了水龙头,把自己的袖子弯起开始清洗手上的污渍。
它们在手心里面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液体就像是难以洗涤的染料,就算有些用力的搓洗着皮肤,在一些缝隙的沟壑里面依旧具有残留,呈现出一些有点难看的暗褐色。
沢田纲吉盯着看了一会,随后掏出纸巾把手擦干,废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转过身后才发现reborn就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是在一直盯着自己看。
沢田纲吉询问:“怎么了吗。”
黑衣的杀手上下打量的看了他一会:“你,是什么感觉。”
纲吉迟疑,他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reborn:“在你差点杀掉九代目的时候。”他用了一个血色的词汇。
纲吉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对杀手的直言不讳,或者说,是这种带着粗暴的发言感到略微惊奇,因为这并不像是家庭教师平时的风格。
reborn自然是知道这样询问不合时宜。尤其是是对方还是一个刚刚并非出于自己主观意愿伤人的受害方。显得过于冷酷,不讲人情味,甚至在某些方面具有着糟糕的诱导性质。当然,温柔或者贴心这种品质和他本身性格也毫无干联。reborn的询问是出于一个杀手的敏锐。这种敏锐是建立在一种杀戮的基础上。也是最简单的两个关系中,杀害者与被杀害者。
reborn看向他。
沢田纲吉沉吟了一会。
月色下,男孩的表情浮现出了些许苦恼。好像比起之前来自瓦里安那边精心酿造的可怕阴谋,杀手的问题才显得更为让人头疼一般,明明并不是难题,闭着眼睛也能够想出问题的答案,还能有什么,只要回答害怕,恐惧,不知所措就可以了。但当他看到自己家庭教师盯着自己的那一双黑黝的眼睛时候,又觉得这变得艰难起来。一个人注视盯迫让简单的话语又如鲠在喉,想要左右言他,却难以出口。纲吉想,自己应该和大家一起走。他又觉得有些不高兴,烦恼,问这种事情干什么呢,有什么好问的,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于是他保持了一会沉默,想要自己的家庭教师意识到这是一个糟糕的问题。和之前一样快点翻篇,然后回家休息吧。今天事情太多了。
杀手在等待回答中保持了一种出乎寻常的耐性。
沢田纲吉眼神看向了旁边流动的水池。流水声哗啦啦作响。沢田纲吉开始觉得不自在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在一种尴尬的僵持中,或许是感觉自己冷酷无情的家庭教师要和自己一直待在这里了,又或是出于珍惜宝贵水资源的理念,男孩动了动,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你想要听实话还是一个包装稍微精美的实话。”
杀手顺着对方的话:“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纲吉说道:“一个会让我尴尬,一个会让我减少些许尴尬。啊,我的用词或许有些不准确,请不要在意就是了。”
不过下一秒,男孩又像是反悔了:“这会关系到我的一个私人问题,我觉得这不公平。”
纲吉看向reborn,打算讨价还价:“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得进行交换。”沢田纲吉扬起食指,“一个问题换一个。”
你是小孩子吗。闻言,家庭教师扫过对方那张尚且青涩的脸,顿了顿,接受了沢田纲吉的说法,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
沢田纲吉看着reborn,想了想,开口:
“我想知道,那个【诅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