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是怎么惹到了贝尔吗?”斯库瓦罗随口问道身旁的披着斗篷的小婴儿。
“……”玛蒙往下压了压自己的兜帽,“我不知道...反正最近心情不好吧,他不是经常那样吗。”
“那倒是。”长发剑士回想了一下开膛王子之前的所做作为,关于贝尔菲戈尔那些难以言说的疯癫手法,顿时深以为然,漫不经心的评判:“居然对上贝尔,真是一个倒霉鬼。”
玛蒙不可置否,将目光重新投回了
比起十分钟之前那种只是挑衅的前菜,现在的场景对于狱寺隼人来讲似乎不容乐观。
银发少年像是成为了赛场中央的靶子,随着贝尔菲戈尔的一道飞刃过去直接划破了手臂。
“他怎么没躲开?!”笹川了平看着狱寺隼人僵持在原地的动作面色不解,山本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道细闪的银光映入了他的视线中,他的面色变了变,带上了几分疑惑:“等等,那是....线吗?”
山本武的声音犹疑。
在场地的中心地段,白炽灯耀眼的遮盖下,众人终于发现了端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布置在周围的丝线闪着凌厉的寒光,它们以一种巧妙的间距将狱寺隼人困在了其中,狱寺隼人手中拿着炸药,面色难看的盯着眼前的金发少年,他只是一动,那些格外锋利又绷直尖锐的线条便在身上拉出一道红痕。
“嘻嘻嘻好可惜……怎么没有直接冲上来...”贝尔菲戈尔发出笑声,他歪了歪头,将手里面的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前做出了切割的手势,“还以为能看到你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本王子脚边……”不知道鲜血会不会一下子和喷泉一样喷出来呢?
狱寺隼人抓紧手里面的炸药,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妈的,当他是傻子吗。在看到自己周围那些东西后近乎是下意识的,狱寺隼人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玩意。
“是钢琴线。”reborn慢条斯理的开口。线?笹川了平露出质疑的表情。“不要小看它们,”杀手淡淡解释道:“即使是普通的钢琴线抗拉强度可达3000MPA,也就是最高可达300公斤/MM^2,非常坚韧,在一定的速度和力道下可以轻易切开人的皮肤。”“瓦里安这种密度又纤细的显然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那么只会更加锋利。”
狱寺隼人现在面对的就如同四面都是开刃的刀口,一条条的直接竖在了他的面前,除了要躲避贝尔的飞刃还要防御眼前的钢线,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事情,reborn将视线缓缓转移到背靠墙柱的棕发男孩身上。
沢田纲吉从进来开始状态就并不好,不过在很短的时间里面那些略显糟糕的神态便被收敛了起来,只剩下一些轻而快的呼吸从胸膛吐纳,杀手漆黑的眼眸扫过他的身躯和换过的衣服,最后落在那张孱弱的脸。在白炽灯冰冷的色调它下泛着一种缺失的苍白,浅色眼瞳静静的注视着赛场,像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雕塑,在这个想法出现的一刻,黑衣杀手突然冷不丁的跳到了男孩的肩膀上,捏了下男孩耳边有些潮湿的头发。
纲吉微微瞥了过头看了自己的家庭教师一眼,有些困惑,不过对于对方的行为并没有异议。
“贝尔菲戈尔把对你的不满转移到了狱寺身上。”reborn说道:“现在狱寺的处境很不好。”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沢田纲吉看着赛场上银发少年的身影,他的语气很平淡,reborn挑了一下眉,语气带上点调侃的意味:“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他受伤呢。”
沢田纲吉思索自己又干了什么居然让reborn说出这种话,好像自己是什么育儿保父保姆,有些无奈的回应:“打架怎么可能不受伤啊……”
“狱寺的脑子一向很好使,”纲吉说:“两者都是中远程的攻击模式,他能够想出解决困境的方法。”
reborn啧了一声:“你倒是很自信。”
“让本王子想一想,下一刀从哪里下手.....”贝尔菲戈尔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尤其是在第一次指环战见面后,一些细枝末节就不断的往上回忆起来变得更加鲜明。
真是会骗啊,装得真好,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耍得团团转的金发少年一直忍受着大开杀戒的冲动感,都是玛蒙一直叫他不要张扬,尤其是在boss的面前……啊不过现在倒是正好有人送上门来。
贝尔近乎是孩童带着一点玩弄蚂蚁的残忍意味想要切下狱寺隼人的身体。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在偶尔从战斗的空隙中扫过对手身后的沢田纲吉。在见到对方的眼神全部聚集在狱寺隼人身上时,一股不知名的郁气层层上涌,不满的心绪仍在扩大,贝尔菲戈尔不知道这些不快为何而产生,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发泄情绪,金发少年于是变本加厉的将它们全部反应在了狱寺隼人的身上。
“你就只会耍这些小花招吗——你在看什么……?”狱寺隼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鬼情况,瓦里安的成员似乎都有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在对战的空间里面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敌人的视线偶尔不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是在往自己的身后。
自己的身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和十代目什么关系?”狱寺隼人紧盯着对方,这家伙之前就朝十代目丢过刀。
“嘻嘻嘻,你很在意?”贝尔菲戈尔发出了怪异的笑声,被刘海遮住的半张脸像是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狼狈的银发少年:“我听说过你,一个低血统的私生子。”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些人中算不上什么秘密。
“你还没有资格来插手本王子的事情……呀,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吓人啊,你很在意吗?”贝尔菲戈尔语气变得更加猖狂,“嘻嘻嘻……决定了,”金发的少年丢了下手中的小刀,露出笑容,“下一刀,本王子就要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狱寺隼人面色阴沉如水。在对方戳中自己痛处后狱寺隼人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两人的攻击手段在某些方面都是具有着相似之处。贝尔菲尔戈尔站在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不敢轻易的靠近自己,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拉进两者之间的距离,心里面有了想法之后银发少年看着眼前的利线。
“光说谁不会,”他说道:“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刀光飞来,银发少年已经抓好了时机。对方的性格张狂,狱寺隼人已经清楚在前面的一趟消磨战里,由于自己的节节败退贝尔菲戈尔其实已经有些放松了警惕,他需要趁着对方放松的空档将两者的劣势掰回起点,甚至一举领先!
机会来了!就借着这一刻,狱寺隼人用炸药缠住了钢丝,顺着那拉开的缝隙便毫不犹豫的冲刺了过去!
引线燃烧的火药顺着钢丝被拉扯着驶向贝尔菲戈尔的方向——
“也该让你尝尝这些钢丝的滋味了!”
坚韧的钢线卡入皮肤,鲜血和硝烟直接在场地里面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
被炸弹炸到的铁丝直接反弹到了金发少年的身上,细利的丝线爆开了深红血色!那些大部分顺着铁丝锁定狱寺隼人的小刀在此时此刻丧失了它的功能,噼里啪啦的金属声响打在水泥地面上。
“狱寺这家伙……!!”山本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刚刚那一下的突然暴起,这个招数的结果只能算的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狱寺隼人的炸药使周边状况惨重。鲜红色的血迹染湿了衣服,贝尔菲戈尔看着从自己身上溢出的红色,猩锈的气息席卷,他的面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居然笑了出来,“血……?嘻嘻嘻是王子的血..”贝尔半捂住了自己的脸,“血流出来了...”
“你……?”狱寺隼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着对方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
贝尔菲戈尔直接握住了匕首朝着狱寺隼人袭击而来。
金发少年的攻击异常的凌厉,与之前用钢琴丝做辅助的保守形式简直截然相反,此时他的带着一种近乎极端的狂热感。
狱寺隼人几乎怀疑对方是不是磕了药,因为在受伤之后眼前的敌人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一样反而变本加厉,匕首好像化为了嗜血野兽的爪牙,每一次攻击都渴望着让眼前的敌人开膛破肚,根本让人招架不及。
这场战斗在体感上持续的时间十分漫长,在轰炸和刀刃的啼鸣简直让人心悸。算的上是二刀流的切线擦过耳尖,在这片惨烈的战况里狱寺隼人终于再次抓住了破绽,他借助弦线将点燃的炸药引入到了对方的身上。
“这下是不是……”笹川了平还没有说出后面的想法就看到眼前一幕叫了起来:“对面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山本武表情也带上了震惊:“这是在干什么?!”
在一堆点燃散落的炸药旁,狱寺隼人被贝尔死死的抓住了。
银发少年脖颈上代表岚的指环戒被死死扯住。
狱寺隼人企图扯开对方,明明双方都早已精疲力尽,而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力量,狱寺隼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掰开对方的手指。
“松手……”他身上的炸药要是随着旁边的那些被一起引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狱寺隼人面色扭曲。
神经病啊!
“要点燃了!!快回来狱寺!”同伴们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明明,明明都要赢了,我可以赢!狱寺隼人咬紧了牙。开什么玩笑,好好的怎么能够突然在自己这里掉链子!!
加上这一个他们就有一半的胜率了,就算是死,我也……狱寺也扯住了对方的项链,可是对方就是死活放不了手,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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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家伙是疯了吗!?居然要拉着人同归于尽……”山本武完全不能理解对手的疯狂,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就在山本准备再次呼喊时,一个身影直接越过了他冲向了赛场。
刹那间,尖厉的哨声在场地中响起,好像能够贯穿耳膜。
这哨声震耳欲聋,狱寺隼人茫然中感觉到有人扯住了他的衣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响起:“给他。”
狱寺隼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十、十代目……?”狱寺隼人动作僵住。他表情带着几分呆滞,像是一台卡盒的磁带,不能理解明明应该在场外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了自己的身旁,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
“是我。”沢田纲吉的语气很平静,他把自己的外套丢在了那块烧起的炸药上,扑灭了近在咫尺的火苗。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切尔贝罗,棕发男孩供认不讳的诉说了自己的罪行:
“因为我违规了,所以这局我们已经输了。”
为、为什么……狱寺隼人长了张嘴巴,瞬间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他松开了扳着敌人的手。
“你觉得呢?”他不解的看了一眼狱寺。
“给他吧。”
狱寺隼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着即使比赛结束依旧死死抓着自己脖颈上戒指的金发少年,这个疯子,狱寺隼人咬着牙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指环,丢给了露出森森白齿的对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靠,有毛病!!神经病!!你要就给你!拿去好了!!”
第三战指环战岚守赛,瓦里安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