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藩皇宫之内。
后殿之中。
纱制帐幔晃来晃去,似是水中涟漪荡漾开来。
“呃......”
宴书澈一口咬在云逐渊肩上,脸红的不像样子。
“你是疯狗吗...云逐渊!”
云逐渊诧异地顿住动作,低头看他,“阿宴,这话是从何说起?”
宴书澈红着眼睛瞪他,“我还得去...上朝呢...”
云逐渊:“可是,是你说的要给西藩皇室留下继承人的啊?”
宴书澈“????”
“留下继承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宴书澈一阵气恼,“又不是我留下!我又留不下!”
云逐渊沉默了一瞬,忽然摇了下头,“那不一定。”
“什么就不一定...”
话还没说完,宴书澈就被一阵狂风暴雨带了进去。
最终只能颤抖着呜咽两声。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和云逐渊说这件事了。
可是西藩现在没有继承人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作为西藩国主,总要为了西藩的将来着想。
但云逐渊明显毫不关心。
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饭和他。
简直......
......
自从两人回到西藩,西藩便全权交到了宴书澈手中。
连映荷被接到了西藩皇宫之内生活,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
但是花愁不太习惯。
刚到的时候就卧病在床了好多天。
各种异地反应都冒了出来。
萧惟吓得不轻,整日里围着他转。
余风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每日练练武,再被萧惟烦一烦。
两个月过去之后,西藩也彻底进入了平静。
生活终于全部步上了正轨。
晚膳时间到了,余风在门外小声喊两人。
“主子,夫人,该用晚膳了。”
——本来应该唤云逐渊为皇后娘娘的。
但云逐渊和余风都当场否了这个称呼。
于是便成了主子和夫人。
云逐渊起身下榻,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压低声音,“你先去吃吧,阿宴还在睡着,晚些我亲自做些给他。”
余风:“是。”
宴书澈睡得迷迷糊糊,寻着云逐渊的气息往他怀中凑。
云逐渊笑着将人揽到怀里,顺便帮他按摩着。
待宴书澈再次陷入沉睡,云逐渊在他额上吻了一口,套上衣衫,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殿之中,那个叫徐源的老臣还在等着。
见他出来,急忙躬身行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云逐渊沉着脸摆手。
“徐老先生,陛下在休息,关于后嗣这件事,你可有好方法?”
徐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如梦初醒。
“不如陛下过继一个婴孩儿?”
云逐渊蹙起眉,“过继?那岂不是皇家血脉被...”
徐源:“皇后娘娘...先帝曾有一位被太上皇贬为闲散王爷的亲兄弟,今年应当已经六十开外了。”
“他叫宴穹。曾孙子刚刚出生,还不满两岁。”
云逐渊一愣,“都有曾孙子了?”
徐源忍不住笑了笑,“老臣的曾孙子都已经十七岁了。”
云逐渊细细算了算。
也差不多。
西藩的男人成亲普遍都很早。
更遑论皇家。
十五六岁有孩子也很正常。
“可是他会同意将唯一的曾孙子过继给陛下?”
徐源沉思了番,“先不说这是天降的荣耀,宴穹的曾孙子和曾孙媳妇那般年轻,未来还会有孩子的。”
“那这件事便交给徐老先生去办吧,”云逐渊低声道,“想必宴穹会听您一言。”
徐源恭敬垂头,“老臣遵旨。”
处理好了这件事,云逐渊便转身去了御膳房,给宴书澈准备吃食。
基本上每日都是这样的。
只是今日不同的是。
余风飞快跑来,在云逐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云逐渊猛地扭头看他,“当真?”
余风猛点头,“主子,陈首领回边境之后没多久,就被陈穆将军再次派了出来。”
“不过这次,却是来保护太后娘娘的。”
云逐渊轻叹了口气。
自从知道离国发生的事情,知道连映荷离开皇宫后,陈穆便不停差人来西藩,问连映荷好。
可连映荷和以前一样,完全不给任何回应。
也不让那些人见她。
“主子,要不您去劝劝太后娘娘吧?”余风有几分于心不忍,“属下觉得陈将军真的很真诚了,这么多年都护着您两位,护着离国。”
“而且陈将军已经五十多岁了,恐怕也无法戍守边关多久了...”
云逐渊没有作声。
余风的话说的不无道理。
他也知道陈穆对连映荷的心意。
可是连映荷却没有任何想法。
“晚些,让阿宴同母后说上两句吧,”云逐渊继续看着面前的锅灶,“阿宴会说话。”
“是......”
......
“我去跟母后说?”
宴书澈抱着瓷碗,惊讶地看着云逐渊,“阿渊,我说的话,母后能听进去吗?”
“试试吧,”
云逐渊将缎被向上拽了拽,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宴书澈挣扎了两下,“都已经开春好久了,不冷。”
云逐渊:“嗯?”
宴书澈熄火,“还是有点儿冷的...”
云逐渊这才露出笑容,“吃完东西之后,我们去母后那里。”
“好~”
宴书澈复又抱着瓷碗,一勺接一勺地吃糖蒸酥酪。
同时在心内胡思乱想着。
糟透了。
本以为回了西藩,他成了国主,云逐渊成了皇后,他能制裁一下云逐渊。
万万没想到,被制裁的还是他。
搞得现在,他都不敢和云逐渊犟嘴了。
云逐渊总是能有一大堆理由生气。
然后生气的后果,就是他宴书澈遭殃。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