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上辈子啊...

新皇登基。

普天同庆。

大赦天下。

再加上太上皇的万寿节。

皇宫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肉眼所见之处,全部是红色。

新皇登基和帝后成婚,要分开来举行。

离景需要先坐上龙椅。

林序秋则是要顺着长街,台阶,一步一步走向他。

而太上皇的万寿节,定在了傍晚。

现在是清晨。

离景已经在宫人的簇拥下,开始换龙袍了。

他沉默着,盯着面前的虚空。

宫人在一旁转来转去忙碌着。

过了好一会儿,离景忽然问了一句。

“皇后那边如何了?”

宫人恭敬行礼,“陛下,皇后娘娘那边也开始更衣了。”

离景微微点了下头,“云督主到了吗?”

“刚刚到了,”宫人轻声说,“宴少主已经去了凤仪宫,和皇后娘娘碰了面。”

“云督主呢?”

宫人:“正在殿外候着,陛下可要宣他?”

离景垂下头,“宣他进来。”

“是。”

很快。

云逐渊就走了进来。

离景看了他一眼,忽然收回手,“先都下去。”

宫人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全部撤了下去。

待人走光,云逐渊便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怎么?做皇帝还不开心?”

离景苦笑了一声,“逐渊,你觉得我该开心吗?”

云逐渊:“离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由不得你了。”

“我知道...”

离景大步走到云逐渊旁边,一撩衣摆,“但是,这个皇位,是父皇施舍给我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你想的真多,”云逐渊冷哼了一声,“施舍也好,抢来也罢,结果不是都一样?”

“与其在这里伤悲春秋,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离景沉默了下去。

云逐渊顿了一顿,“前几日,太后忽然来了云府,说要和太上皇一起病故,以此来稳固你的地位。”

离景陡然一惊,“不可!”

“她知道与你们讲你们更不会同意,所以便想来说服我们。”

云逐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离景,虽然这件事不可行,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

离景沉思了几秒,“会不会伤到母后?”

云逐渊:“很难保证不会伤到她。”

“那......”

离景犹豫了。

他明白云逐渊的意思。

叶盈盈和叶乾可以假死离宫,连映荷自然也可以。

只是若是病故,就必须做到完美。

上次叶盈盈离宫,连映荷就伤到了容貌。

若这次再......

离景皱紧眉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云逐渊缓缓摇了下头,“这是目前为止,最能让天下人信服的方法。”

“若太后和太上皇一道病逝,就没人会怀疑是你下的手了。”

“哎......”

离景自然明白连映荷的意思。

他了解连映荷。

她为了儿子的地位,可以无条件牺牲自己。

可连映荷这辈子已经够苦了。

他好不容易得到皇位,真的不想再让连映荷受到伤害了。

“逐渊,你能保证太后性命无虞吗?”

云逐渊沉默了几秒,重重点了下头,“我保证。”

离景重重一叹气,“那你就去办吧。”

云逐渊:“嗯。”

......

凤仪宫。

自从离景于金銮殿继位后。

连映荷和离弘就分别迁了宫。

凤仪宫,现在是林序秋的住所。

他刚到凤仪宫的时候,被凤仪宫华丽的装潢惊艳了好一会儿。

本以为东宫就够华丽了,没想到凤仪宫更是漂亮。

宴书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拄着下巴看着他。

“序秋,你是不是很紧张?”

林序秋深吸一口气,“是有些紧张,毕竟...”

宴书澈笑了笑,没有作声。

不紧张才怪。

这可是帝后大婚,立后大典。

林序秋从一介江湖中人,变成如今的皇后,差别太大了。

别说林序秋,就连他,都有些恍惚。

“今日之后,你就是皇后了,”宴书澈轻轻叹息了一声,“你也该做好准备,若是你们两人都紧张,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林序秋忽然咬了下唇,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宴书澈一愣,“嗯?”

林序秋垂着头,又瞄了他一眼。

宴书澈这才明白过来,立刻笑出了声。

“你放心,离景当初送我的礼物,我已经买了同样的一份送了回来。”

林序秋:“哈?是什么东西?”

宴书澈:“晚些你便知道了。”

“哦......”

林序秋没再说话,乖乖让宫人为他整理着装。

宴书澈就在一旁盯着他看。

看着看着,他便胡思乱想了起来。

当初他只想着如何扶离景坐上皇位,却没想到,离景会和林序秋在一起。

他们两人无论身份还是性子,都有很大差异。

离景不着调,林序秋又高傲。

可是他们两人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还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宴书澈忍不住在心内叹了口气。

这放在半年前,谁敢相信?

“书澈。”林序秋突然出声。

宴书澈回过神来,“嗯?”

“时辰差不多了。”

“嗯,”宴书澈站起身,“那我先去找阿渊,等下金銮殿外见。”

林序秋:“好。”

宴书澈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巧。

云逐渊等在殿外。

见他出来,急忙快步上前,牵过他的手,拢在袖间。

宴书澈笑眯眯地看着他,“阿渊,你好像有话想说。”

云逐渊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下便开了口。

“我只是在想,你当初说想夏天出去游山玩水,还没有去,便入秋了。”

宴书澈怔了怔。

云逐渊忽地反应了过来,“阿宴,我不是...”

“没关系,”

宴书澈笑着和他并肩走在长街上,“虽然今年的夏日,我们将时间花在了回西藩上,但是未来还有很多夏日,我们有的是时间。”

云逐渊愧疚地低下头。

他真的总是惹宴书澈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学不会哄宴书澈。

宴书澈扭头看他,“阿渊?”

云逐渊长长地吐了口气,“阿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到你的伤心事的...”

宴书澈顿住脚步,踮脚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不会生你的气?”

云逐渊呆呆地看着他。

“阿渊的性子,没人比我更了解,”宴书澈嘴角噙着笑,边走边说,“我啊...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爱人,所以我会接受你的一切,哪怕是缺点。”

云逐渊抿着唇,被他牵着往前走。

“阿宴,我觉得你性子很好。”

“因为是你,别人我才没这耐心。”

闻言,云逐渊露出笑容。

“我究竟是哪辈子修的福气,才能遇到你。”

宴书澈忽然呆了一瞬。

哪辈子?

是...

上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