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渊还没端着刚做好的糖蒸酥酪回来,两人的宫殿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两人刚刚还在讨论的,桑寄。
那女人十分自然地走进房间,在宴书澈对面坐了下来。
还没等宴书澈开口,她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你帮我,让我嫁给京中某位世家子弟,而不是陛下。”
宴书澈愣了愣,“哈?”
“想必你们也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天驰国君想要我嫁到皇家,辅佐舒贵妃,可我对离弘那老男人丝毫没有兴趣。”.
“所以我退一步,只要让我嫁到离京之内,就可以。”
宴书澈惊讶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话说的也太直接了。
让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出怎么回答。
“宴少主,我帮了你,你帮我,不过分吧?”
桑寄直直地盯着他,“我想了想,你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不在宫中,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宴书澈垂头轻笑了一声,“桑姑娘快人快语,只是桑姑娘凭什么以为,你在宫中就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因为我有你们的把柄,”桑寄挪开身子,意味深长道,“你们做的事,没做的事,我都清楚。”
“不知道桑姑娘指的是什么事?”宴书澈反而向后靠了靠,淡然道,“拿出证据。否则,我可以直接指控你污蔑。”
桑寄一愣,倏地站起身,“宴书澈!你这是过河拆桥!?”
宴书澈微微勾唇,“桑云寄,是你先威胁我的。是谁先过河拆桥,你最好搞清楚。”
桑寄沉默了下来,颓然地栽倒在椅子上,许久都没开口。
正巧这时,云逐渊端着糖蒸酥酪回来了。
他看了桑寄一眼,将糖蒸酥酪摆在宴书澈面前,语调温柔,“阿宴,你先吃。”
宴书澈十分乖巧,“好~”
云逐渊转身,倏地抽出架子上摆着的长剑,直接抵在了桑寄脖颈间,周身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个彻底。
桑寄浑身一抖,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云督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人敢这样对阿宴说话,”云逐渊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怒气,眼神阴冷,“你这次来,难道没想过不会活着离开吗?”
宴书澈没有作声,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吃糖蒸酥酪。
桑寄咬了咬牙,“云督主,我并没有想惹宴少主不悦。”
“那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遍,”云逐渊冷笑一声,剑尖点了点桑寄的鬓边,“说。”
桑寄恨恨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泄了气。
一撩衣摆,在宴书澈面前跪了下来,头伏的极低,语气恭敬,“宴少主,刚刚是我不敬,向宴少主赔罪了。请宴少主帮帮我,我不想嫁给离弘。”
宴书澈慢条斯理地搅着碗中的糖蒸酥酪,闻言也只是闷闷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得了?”
云逐渊适时抽回了长剑,啪嗒一声摆在了桌案上。
宴书澈边吃便漫不经心地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来找我?”
桑寄苦笑一声,“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帮我?”
“你之前帮我们刺激陛下,也是为了今日?”
桑寄点头,“是。”
“啊......”
宴书澈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桑寄了。
这女人想的倒是很长远。
她早知会有今天,所以便早早向他们示了好。
宴书澈放下瓷勺,拄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云逐渊瞟了桑寄一眼,坐到宴书澈身边,替他捋了捋肩上的发丝。
桑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向宴书澈,“宴少主,希望你能想个办法。”
“我会帮你想个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功,还是看你自己,”宴书澈伸了个懒腰,“你之前帮过我们,我心里有数。”
桑寄最后磕了个头,“多谢宴少主和云督主。”
待她走后,云逐渊眼神阴郁地开了口,“阿宴,你当真要帮她?”
“如她说的,她不在宫中,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宴书澈靠在他肩上,慢悠悠地说,“何况,她帮过我们,这次我帮她想办法,也算是两清了。”
“那你打算......”
“还没想好,慢慢想,不急。”
宴书澈笑吟吟地扭头看他,“阿渊可真帅,刚刚都把我吓到了。”
本是调戏的一句话,听在云逐渊耳朵里,却被当了真。
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我日后...”
“逗你的,其实我很喜欢,”宴书澈揽着他的脖颈,甜甜一笑,“我的阿渊,冷下脸的时候,很吸引人,真的。”
云逐渊顿了一秒,“阿宴,只有你会这么说。”
“因为别人都觉得你很吓人,是吗?”宴书澈弯着眼睛笑,“可谁让我是云督主的心上人呢?”
“我啊...就是能恃宠而骄。”
云逐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过那碗糖蒸酥酪,“我喂你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