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原来是个疯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萧北雁搅着手指,十分紧张地从柱子后面探出个头。

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缩了回去。

云逐渊一声冷笑,大步向前,揪着萧北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鬼鬼祟祟,你在做什么?”

萧北雁想挣扎,但是看到云逐渊的眼神,又完全不敢挣扎,只能小声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学会了磨墨,想来找宴少主...”

云逐渊又使了几分力气,萧北雁已经双脚离地了。

但他还是唯唯诺诺地不敢开口。

“日后若没有吩咐,不准踏足这个院子,否则,本座让你死无全尸。”

萧北雁浑身一抖,吓得小脸煞白。

果然!

都说这个西厂督主心狠手辣,果然不是无中生有!

萧北雁急忙应道:“是!我我我...属下...不是...”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都没捋清楚自己该用什么自称,急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

宴书澈从房间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好奇地问向两人,“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外面站着干嘛?”

一看到宴书澈,云逐渊便猛地松开手,大步走到他身边。

“你出来干什么?不知道外面冷?”

宴书澈“......”

说好的好好说话呢!

怎么一开口就回去了!

宴书澈乖乖将身子挪回去。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况且我穿这么厚..,....”

“这是厚?”

云逐渊满脸不耐地扯着他肩上的狐裘,使劲拽了一下,直扯的宴书澈差点儿没栽倒。

“这是厚吗?”

“宴少主若再这般不为自己身子着想,我便...”

"你便什么?"宴书澈稳住身形,仰头看他,“你便什么啊?你说呀!”

云逐渊噎住,神情十分气恼。

宴书澈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发觉,逗云逐渊好好玩。

看到这人这副样子,就觉得特别可爱。

云逐渊似乎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才有这般多的表情。

宴书澈其实蛮开心的。

因为他想见到真实的云逐渊,自然也希望,云逐渊对他是与众不同的。

“阿渊,北雁是我捡来的孩子,不懂府中规矩,年龄也小,若是犯了错,你便交由余风去管教,不必亲自去。”

宴书澈轻声说道。

看到刚才那一幕,他其实很担心,云逐渊会二话不说掐死萧北雁。

毕竟这个人刚才的表情,当真带着几分杀意。

或许,他应该正视一下云逐渊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的模样了。

“嗯。”

云逐渊粗鲁地再次拽了下狐裘。

宴书澈哭笑不得,“阿渊,轻点儿......”

云逐渊忽然愣了一下。

而后不知为何,他的耳尖又开始泛了红,很快,整个耳朵都红了。

宴书澈诧异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你怎么耳朵红了?”

云逐渊像是猛然间清醒了一般,倏地收回手,还将手背在了身后。

“我还有事。”

“诶?”

宴书澈刚说出一个话音,云逐渊就已经转身走出了好几步去。

“真是......”

宴书澈笑了笑,转而望向还呆在原地的萧北雁。

“你过来。”

萧北雁四处扫了一圈,不确定地伸手指着自己,“您...您唤我?”

宴书澈点头,“嗯,你过来。”

萧北雁这才一路小跑到了他面前,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宴少主。”

宴书澈噗嗤一乐。

这孩子,虽然有点儿脑子,但胆子还是不够大。

刚刚竟然能被云逐渊吓成那般模样。

“北雁,你很怕逐渊吗?”

萧北雁乖乖点头,“怕。”

“为何?”

宴书澈迫切地想知道,在外人看来,云逐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北雁年龄小,或许会说出一些旁人不敢说的话。..

“可......可以说吗?”萧北雁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宴书澈:“你说便是。”

接下来,萧北雁向宴书澈说了很多。

他口中的云逐渊,让宴书澈越听,内心的震撼越大。

待萧北雁说完,又行了礼退下去之后,宴书澈都久久靠在门边上,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他现在才知道,云逐渊对外,竟然会是那般模样的人。

难怪云逐渊能在十八岁的时候,便坐上西厂督主之位。

且在位六年,完全没有受到过一丝伤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离弘扯到。

宴书澈实在有些失神。

他早该想起来,云逐渊只是对他不一样而已。

前世,他孤身一人骑着马,抄着长枪杀回皇宫,就表明,云逐渊当时已经疯了。

他什么都不管,他只要和自己见到最后一面。

他的性子...

或许真不是那般简单。

宴书澈轻轻晃了晃头,努力将脑中接收到的消息剔除出去。

他无法将世人眼中的云逐渊和在自己身边的云逐渊联系起来。

再想下去,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云逐渊了。

世人眼中的云逐渊......怎么会是那般模样的......

宴书澈抬眼望向门口。

云逐渊做什么去了?

刚才与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就说他有事。

宴书澈想了想,决定出门溜达一番。

这个府邸,他好像还没有认真逛过。

万万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声冰冷的话止住了脚步。

“别动。”

宴书澈抬起头,面露疑惑地望着对面的人。

云逐渊脚步飞快,几步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腕,就将他扯回了房中。

门被他大力关上,砰地一声。

宴书澈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云逐渊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着冰凉。

他手下的力气用的极大,宴书澈甚至都觉得手腕开始痛了。

“宴少主,你想去哪里?”

宴书澈挣扎了两下,有些迷茫地说:“我想出去逛逛啊......这府中我都不太熟呢...”

云逐渊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他松开手,身体崩的直直的。

宴书澈吃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怎么了吗?”

“无事。”云逐渊语气生硬,“宴少主若是无趣,便在房中好生休息。”

t听到这话,宴书澈陡然沉下脸。

“云逐渊,你莫不是连门都不让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