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来。”
见刘子峰一脸焦急的站在院门外,王捕头轻声道,“兄弟们都有经验,您放心。”
只见王捕快身后的三人已然拔出了佩刀,映出一道道清冷的月光。
一旦出现问题,这群壮汉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拿下案犯。
“敲门。”
见手下人准备好,刘子峰下了令。
“叩叩叩”
闷声响起,王捕快不轻不重的敲响木门。
片刻后院内仍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响动的声音。
王捕快下意识的看向刘子峰,寻求指令。
“继续。”
刘子峰信任苏青甜的话,如意定躲在这处院内。
“咚咚咚!”
这回王捕快加大了拍门的力度,木门发出格外清晰的响动,回荡在静谧的巷道内。
四周的邻居纷纷被被吵醒,几处小院内亮起了灯火。
吱嘎一声。
侧边的院门开启,睡眼惺忪的男人探头出来,瞧见一群官老爷齐齐转头看向他,吓得忙不迭紧闭大门,大气不敢出。
其他院子都醒了唯独这家毫无动静,这下王捕快急了,害怕人跑了的他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
“咚”的一声,捕快们身姿敏捷的挨个进入小院。
翻腾着屋内屋外可以藏人的地方,寻找如意的下落。
最后全部围在房门紧锁的里屋前。
刘子峰侧耳,屋里依旧安静一片,没有人的迹象。
顿时,他想起苏青甜的嘱咐,心里不由得一紧。
“快,踹门!”
王捕头站在刘子峰身前,再次踹开房门。
月色映出屋内令人头皮发麻的骇人景象。
披头散发的女人匍匐在地,一只手努力向前爬行,瞧见屋内来人的瞬间并无惊恐而是炸出了一丝希望。
她张大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泛着泪花的眼底似乎在求救,可最终只能发出干哑的单音。
努力伸出的手朝着王捕头等人的方向而来,那抹希忽的被剧烈的恐惧淹没。
只见她大张的嘴里,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缓慢伸出,而自己原本的那双脚却消失不见,腰部猛烈的向后折去,整个人在地上呈现出扭曲的姿态。
好似她正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幕,让衙役们呆立原地,丝毫不敢上前。
刘子峰被人群挡在门外,焦急道,“里面什么情况?!”
难道他来晚一步,如意已经死了?!
“大人!”
王捕快首先回过神,转头嗫嚅了一下才对刘子峰说道,“……您还是亲自瞧瞧。”
推了把还在发愣的下属,王捕快拨开人群让刘子峰进入里屋。
看着下属吞吞吐吐的神色,其余人面色更是白的白青的青,刘子峰便知晓屋内定然出了怪事。
说话的时间,待刘子峰进屋,屋里的如意一双小腿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她嘴里爬出来的自己的小腿。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刘子峰心头一跳,赶紧掏出怀里的黄符递给王捕头。
“将此符贴在她身上,快!”
眼下的情形已顾不得许多,王捕头接过黄符就冲了过去,快准稳的贴在如意的额头上。
“滋滋!”
黄符立刻发出一阵声响,黑色的烟从贴符的位置冒出,吓的王捕头连连后退。
屋内的捕快们冲出来护住刘子峰。
扒开人群,刘子峰瞧着如意嘴里原本那双诡异的小腿化作一滩黑水,从她的口鼻里一个劲儿的呕出。
黑水渗入地面腐蚀了好大一片,恶心的气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捂住口鼻,刘子峰命人打开屋内的门窗散味。
“谢……谢谢大人。”
奄奄一息的如意趴伏在地上,她气若游丝的看着刘子峰。
“将嫌犯如意带回衙门!”
虽然黄符看似解除了如意身上的精怪,但此地过于邪门让刘子峰心神不宁,他催促着众人带如意走。
没了半条命的女子,丝毫没有挣扎、狡辩的迹象。
官府既然能够找到此处,定然是有了实质性的证据,她无从抵赖。
就算赴死,她也宁可被斩首于菜市口,也不远被这恶鬼般的精怪活活折磨死。
捕快们用门板把如意抬出里屋,借着院内明亮的月光这才看清。
女子消失的双腿又出现在她的身上。
那一双小腿和足部的皮肤完全消失,不知被何物活生生的剥走了外皮。
下半身血肉模糊,还泛着难闻的气味。
见过多种案件的王捕头都不由得心下惊骇,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受到如此残酷的刑法竟还未昏厥。
看到如意情况的刘子峰,一下就联想到高府内程家小姐的尸首。
虽然只看了一眼,他完全肯定对方的尸首情形和如意一模一样。
看来这精怪杀人的方式,就是活生生的剥了受害者的皮肤,让对方疼痛流血而亡。
想到这残忍的害人精怪,刘子峰不由得背渗冷汗。
嫌犯顺利抓捕,为了不惊扰邻里刘子峰命人安静的撤出小院。
一群人离开时,无人察觉躲在暗处角落里那蠕动的人皮。
刘子峰一面命人去高家通知嫌犯以抓获,一面带着人回衙门准备连夜审问。
但如意伤势过重,刘子峰怕案子还未审理清楚,她就疼死过去,赶紧着人先请来大夫为如意医治。
想到程家小姐的尸首,刘子峰不放心的又叫来仵作,一同查看伤口。
“大人。”
仵作查验后,对着刘子峰回禀。
“此女双腿以及脚步的皮确是被人生生活剥的,剥皮手法极为熟练,只去了皮肤并未伤及内里的血肉。”
说道这儿,仵作微微皱眉略带忐忑的说道,“大人,此伤与程家小姐尸首的伤痕完全一致,属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般诡异的犯案手法,顾未寻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仵作其实想说此案并非常人可为,但此处的昭昭公堂,自然不可言鬼神之说。
只有刘子峰心里明白,这确实是一起非人的案件。
“大人。”
一旁的大夫听闻这话也转身禀告。
“除了被剥离的皮肤外,这女子还身染剧毒,这毒小人从未见过。”
“可有法缓解?”
刘子峰想到小姑娘说过,这种毒只有一种什么草才能治,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