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冯安世,你个畜生,你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哇!哇……”
几分钟后。
眼见冯安世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来的意思,偌大的刑讯室内犹如鬼屋一般空荡,时而便阴风阵阵,劳金枝再也撑不住了,丢了魂儿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鬼叫个什么?”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也够骚.气的份上,你以为,本官有时间陪你折腾?”
就在劳金枝彻底绝望,人也要彻底崩溃的时候,冯安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冯安世!”
“你到底想怎样?你凭什么对我哥下手?你怎敢对我哥下手啊!你就不怕西北军造反吗?“
穆然看到冯安世回来,劳金枝瞳孔陡然瞪到最大,简直恨不得把冯安世生吞活剥了。
冯安世嗤笑:
“劳金枝,要么说你是个菜鸡呢。若皇爷没点头,我冯安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劳保强下手?你懂的什么叫天恩难测么?”
“你,你什么意思?”
劳金枝的眼睛直接瞪到了极限:
“你是说,是,是皇爷……”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直接被冯安世捂住了嘴:
“你鬼叫个什么?劳保强已经死定了,这事我都插不上手,你懂么?不过,你那大外甥,或许还有救!对了,你那大外甥,其实是你跟你哥的儿子吧?”
“你胡说什么!你,你怎会知道……”
劳金枝彻底被冯安世玩崩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娇呼:
“不是,你胡说,你休要污蔑我哥!我哥光明磊落,是世人敬仰的豪杰,怎会做这种事情?你再污蔑我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呵。”
冯安世嗤笑出声:
“劳金枝,若我没猜错,你之所以看上那铁头和尚,也是因为他长的像你哥吧?是不是你们睡觉的时候,你也一直喊的是好哥哥?”
“……”
劳金枝人都傻了,很想说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赶忙死死抿住了水嫩的嘴唇。
冯安世冷笑:
“你不说也没关系。那让我再来猜猜!你不是劳家的亲生女儿吧?是你哥收养的你,然后把你养大的。”
“哦对了,你们劳家老爷子,包括你哥的几个兄弟,前几年接连战死,应该也不是意外吧?”
“你们这‘兄妹俩’,还真是人才呀。你没少陪你那其他几个哥哥,甚至老爷子睡觉吧?”
“……”
劳金枝整个人都木了,只是死死的抿着嘴唇,瞪大眼睛看向冯安世,却是一个字都不说了。
“还有。”
“你跟东源伯的那小儿子,并非你所生吧?而是偷天换日换的人别家的孩子吧?让我猜猜,是不是你自幼便跟你哥胡搞,自从生了你那大外甥之后,你就不中用了?”
冯安世却依然不放过劳金枝,满脸满身尽是轻蔑与玩味:
“劳金枝,其实你能在东源伯府维持这么多年,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可,你就不用的脑子想想,你哥真疼你么?你哥真的喜欢你么?你哥真的把你当回事了么?你不过只是他的一件工具而已!而且是最廉价的工具!”
“你胡说!”
“冯安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胡说!”
“我哥最疼我了!我哥从小就最疼我了!我哥若不疼我,当年怎会拼了性命,把我从马贼手里救出来!又怎会拼着被老爷子打断腿的责罚,也要带人去为我爹娘报仇?又……”
劳金枝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冯安世冷笑着打断:
“你真的是被马贼抢走的?你爹娘真的是被马贼杀的?我们汉人自古就有个词,叫认贼作父,你听过么?”
“不!”
“你胡说!冯安世,你就是个禽兽,你就是个魔鬼!你在胡说,你在胡说啊!我爹娘就是被马贼杀的,怎可能跟我哥有关系?冯安世,你滚,你现在就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劳金枝再次彻底崩溃了,绝望的低吼,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的涌泉一般涌落。
“我手头得到的资料是,你原名叫张初雨,江南湖州人士,或许是你出生那天,正好迎来江南的第一场初雨吧。”
“而你父亲原本是绍兴知府,却是因为得罪了上官,被牵连到当年的吕马大案中,被流放西北。”
“你父亲原本……”
冯安世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劳金枝泪流满面的打断:
“冯安世,你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啊。”
“你刚才不是说我长的好看,说我骚吗?我更骚的你还没见过呢。只要你你能救我大外甥,我什么都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啊。”
“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哪怕你让我当你的狗,当你一辈子的狗,我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啊……“
劳金枝痛哭流涕,整个人都有点不成模样了,却又拼了命的扭着腰肢,想对冯安世展示她最后的魅力。
看着劳金枝这个模样,冯安世心底里也止不住深深叹息一声。
真算起来。
劳金枝其实也是个苦命人……
可惜啊。
人生便是这般。
对于大多数底层人而言,面对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看你命够不够硬了!
“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劳保强已经要进广渠门了,劳金枝,你自己冷静下吧。你究竟是一介女流,我冯安世卖卖面子,大概能把你保下来。但是其他人……你节哀顺变吧。”
冯安世叹息一声,转头就走。
“别走!”
“冯安世,求你别走啊!”
劳金枝陡然反应过来,赶忙大呼:
“冯安世,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怀儿的,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嫌你没有功绩对吧?京师闻香教的余孽全都藏到了城东鹊桥东南三里外的靖远赌坊!”
“里面不仅有闻香教京师堂主赵远东,还有圣子,不是,还有劳保强最宠爱的心腹侍女雪代纱!”
“你现在派人去,一定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我劳金枝愿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