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我也说一句话

漠南风快黏死了。

老爸三个半小时前,就已经说到滨海了。

一大早的,能堵车堵到哪儿去?

坐拖拉机也到了啊。

漠南风连坐都坐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坐下去再站起来,总觉得屁股上的肉都有点拉扯感…

鸢打包了两碗早餐面,和韩江雪坐在窗边吃的很香。

漠南风不饿,也没胃口。

就算真饿了,她还没刷牙呢,怎么吃得下?

吃饱喝足,鸢妹瞥了韩总一眼,低声问道:“你既不打她,又不骂她,也不杀她,就这么耗着?脏能脏死她?”

“你看她坐立不安的那样子。”韩总眯眼说道。“离死不远了。”

“幼稚。”鸢撇嘴。“我曾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不洗,我也没死。”

“她能和你比?鸢妹,我不许你贬低自己。”韩江雪挑眉。

“哦。”鸢淡淡点头,不自觉挺起腰。

韩总贼会夸人,最近鸢莫名也有点膨胀,偶尔经过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自己两眼。

雪姐说,自己眼睛很漂亮,鼻子很精致,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鸢最近明显自信了。

吃完中饭,熬了一夜的韩总有点血稠,漂亮的大眼睛有点憨,都快不聚焦了。

漠南风也好不到哪去。

她又困又饿又脏,浑身仿佛有蚂蚁在爬,心理作用下,快痒死…

“姓韩的!你他妈玩够了没有?!”漠南风急眼了。

前面给老爸打电话,至少还接,敷衍自己快到了。

后面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也他妈不知道是不是被三十米大货车给撞死了!

“啊?”

韩总正小鸡吃米点头犯困,有点恍神:“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可这话听在漠南风耳朵里,却好像在挑衅。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洗澡睡觉?我他妈快困死了!”漠南风腿都软了。

“看心情。”

韩总拿双手捧着脸蛋,再不扶着点,她得一头栽进鸢妹怀里。

太困了…

“要不算了?”鸢小声问道。“该教训也教训了,该出的风头,也出了。酒店

“再坚持一下。”韩江雪撇嘴道。“我熬的越久,以后外面那群骚狐狸越不敢打张哥主意。”

“哦。”鸢淡淡点头,挨着韩总坐下。“要不你在我肩膀上靠会?看你都快坐不稳了。”

“不用,我熬不死她!”韩总恶狠狠说道。

可脸上的凶狠也就坚持了三五秒,立马就蔫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天一黑,人更困了。

韩总猛地一起身,差点厥过去。

“以后还敢不敢在我张哥面前卖弄风骚?”韩江雪在鸢妹的搀扶下,踱步走向漠南风。

“不敢了…”漠南风被熬麻了,满脸呆滞。

“鸢妹,走!”

韩总双腿发软地走出酒店,看似意气风发,实则心跳如雷,快熬猝死了…

漠南风也披上外套,跟了出去。

她浑身仿佛要爆炸了。

可内心,却怒火焚烧。

那死老鬼天天在那吹牛逼,怎么就他妈送两桶水都送不来?

她想下去看看,这老东西一整天下来,究竟干了什么!

可刚出电梯,漠南风就看傻眼了。

酒店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漠关山在酒店大堂坐了一整天,茶几上两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大小姐!”

大堂内的西装猛男齐声高呼。

在西北,漠南风这种场面见多了。

但此刻,这声大小姐,喊的却是韩江雪。

这牌面,算是拉满了。

“辛苦了。”韩江雪目光所及,却没看见张哥。

什么意思?

我在外面熬心熬力打江山,张哥连人场都不捧一个?过分!

漠关山见着宝贝女儿后,立马冲过来低声哄劝,满脸心疼。

这下,韩总显得更僵硬了。

“张哥来了!”

韩世孝提高嗓音,一声高呼。

“张哥!张哥!”

唐四海和梁岱山健步如飞,迎了上去。

就连陆太岁,也含糊着喊了声张哥,生怕张哥听不见自己打招呼,生怕那帮外地佬听见自己喊一个孙子辈的男人叫张哥。

一身西装笔挺的张若愚走进酒店大堂,衣服是韩总定制的,鞋子也是,赶来之前,张哥还专门去发廊做了个发型。

和昨晚喝花酒时的行头,截然不同,高下立判。

漠南风冷冷扫了眼张若愚,喝花酒穿的都那么随意,一身地摊货。

接个老婆来劲了?

瞧这一身牌子货,没少花钱吧?

张若愚淡淡回应,神色淡然。

和昨晚喝花酒的模样和气质,也背道而驰,还真有点滨海张少的风姿。

“就爱胡闹。”

张若愚轻轻瞪了韩总一眼,眼中写满柔色。

雪宝一肚子的憋屈,彻底没了。

就知道张哥不可能不来。

这不,还穿着自己新给他买的西装领带加皮鞋,甚至还做了个发型,真帅。

“累坏了吧?”张若愚轻声问道。

“她比我累!”韩总满脸倨傲之色。

漠南风闻言,差点急眼。

从昨晚到今晚,她备受折磨,差点心一横,跳楼死了算了。

张若愚抬眸,淡淡瞥了漠南风一眼,薄唇微张道:“活该。”

“张若愚?”

忽地。

一道宛若实质般的凶恶之气席卷而来。

漠关山往前踏出两步,浑身裹挟霸道,目光如炬。

“是。”张若愚淡淡扫了漠关山一眼,丝毫不为他浑身戾气所动摇。

“我说一句。”漠关山憋屈了一天,隐忍了一天,差点爆炸。

“你说。”张若愚淡淡说道。

“从今往后,你们家的国家地图上,就没有西北地区了!”

张若愚闻言,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韩总却撇嘴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雪宝,怎么说话的?”张若愚轻声呵责,严肃道。“西北可是有十三朝古都,我还没去玩过呢,那里的Bia

gBia

g面,更是一绝。”

“——”韩总抽了抽嘴角,有点无语。

张若愚却淡淡走上前,直勾勾盯着漠关山,一字一顿道:“我也说一句话。”

“以后你们漠家的地图上,就只剩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