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任务的结束

是魔法!

穿着女仆裙子的不一定就是女仆,也有可能是一名魔法师!

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当为首的匪徒首领被冰冻后,其他所有袭击的匪徒失去了他们的主心骨,原本有计划的袭击出现了慌乱,尤金抓住这个机会,单手打开了他的黑色折刀,一个也没放过,象征死亡的黑色折刀开始了它的收割之旅,尤金迅速而又精准的用折刀切进匪徒脆弱的关节或者要害,然后又抽出来,场面瞬间就变成了他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鲜血,临死前惨痛的呼声,一切仿佛是在做梦,安菲尔德夫人从车厢座位的作为薇伸手扶着她从车厢里出来,她不适的看着外面已经发生的一切,鼻端浓重的血腥味令她皱起了眉毛,这味道突然让她想起了自己最讨厌的一杯酒——玛格丽特,但这恰恰是阿瑟·布雷恩·希克斯最常喝的一杯酒。

安菲尔德夫人能再次回到帝都英菲尼特,也是因为她搭上了阿瑟·布雷恩·希克斯。

尤金注意到了安菲尔德夫人脸上的不悦,他在敌人的衣服上擦干净自己的折刀:“夫人放心,没有弄脏您的马车,只是您的马……”

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跑远了。

“没关系,马儿会回来的。”安菲尔德夫人说,“只是现在我需要这些人中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替我做一件事情。”

一地都是再也无法开口的死人。

但是尤金说:“没有问题。”

的确没有问题,在车厢旁边还有一个因为冻僵而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他是在场唯一留下来的活口。

穿着女仆装的阿尼亚解除了咒语,她朝尤金眨了一下眼睛:“你应该感谢我,尤金。”

尤金诚挚的说了一声:“谢谢。”

咒语解除完毕,阿尼亚问:“夫人,请问你需要做什么事情?”

安菲尔德夫人手上拿着一本彩色画册,她靠近那个刚刚从僵硬中缓解过来的人,用算的上是温柔似水的声音说:“这位先生,请告诉你们的主人,我会回到英菲尼特,和阿瑟·布雷恩·希克斯一起为他们准备一场盛大的舞会,我邀请他们所有人都来参加,请他们不要缺席。”

这个人迟疑了一下,满地同伴的尸体还是新鲜温热的,但他自己的手指却还是僵硬的,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臂,但手臂被一只纤细的手捉住,他转动眼珠,对上奥薇绿色的眼睛。

“如果你想确保自己完整安全的离开,就请不要做出令人误解的动作。”奥薇露出了她的微笑,亲自送着这个人离开。

居里安整理完行装,想喊一声继续前进,然后又想起这里不是曾经自己所在的军队,无所事事的他只有去清理现场的死尸。

以后的路走的很顺利,连一颗碍脚的小石子都没有,安菲尔德夫人重新换回了正装,她在动荡的车厢里,罕见的拿起了一支笔,在一个黑色羊皮封面的本子写着什么。

隔了一个黑夜,黎明的时候抵达了英菲尼特,高大的城墙被薄雾笼罩着,六英米高大的城门缓缓为安菲尔德夫人打开。

阿尼亚自己嘘了一声,她和奥薇站的很近,两个人凑到了一起说着悄悄话:“现在可不是开城门的时间,一定是个大贵族才有这样的势力。”

安菲尔德夫人在女仆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马车,裙摆不能乱,步伐要轻盈,仪态要端庄,她牢牢记着当年母亲的教导往城门里面走去,城门里面有专门来接她的车马,现在只要等安菲尔德夫人进入到城门里面。

“该走了。”

城门关闭,奥薇好心提醒阿尼亚,她们的任务在安菲尔德夫人踏进英菲尼特的城门时,就已经完美的落下帷幕,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安菲尔德夫人绝对是奥薇遇见的最复杂的女人。

他们也不打算进入这个国家的首都,以后还会有再来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去领取佣金,一般来说,雇主会先将佣金支付给工会,等到任务完成以后,工会按照分配的人头,抽成百分之五。当然也会有不一样的情况发生,以后会遇到。

奥薇回程只用了八天的时间,中途她和伙伴们分开,去了勒布朗,这座小镇以栀子花蜜糖浆闻名,奥薇特地绕了一下路,去了勒布朗的集市上购买了四瓶栀子花蜜糖浆。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栀子花的花期,勒布朗镇随处可见白色的栀子花,受到这片醉人的花香的侵扰,奥薇没忍住,摘了一朵戴在头上。

正在奥薇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满头花白的婆婆拦住了她:“外来的旅人,如果你没有参加任何葬礼,那么就请不要随意将白色的花朵戴在头上,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象征。”

出于礼貌,奥薇摘下了头上的栀子花,微笑和老人道别。

回到这座名叫坦尼亚的城市时,奥薇莫名有种久违了的感觉,明明才离开这座城市没多久而已,她先佣兵工会里归还马匹,出行的马是奥利弗从工会里借的,然后在工会前门大厅的柜台后面找到金发的桃乐丝小姐,赠送了她一瓶栀子花蜜糖浆。

“噢,甜甜的糖浆,栀子花的味道,天哪!”桃乐丝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性感极了,可是最近她的身材最近有些丰腴的过了头,这让她忍不住抱怨道:“奥薇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你是想让胖成一头母牛吗!”

奥薇眨眨眼睛:“桃乐丝,你可以拒绝接受我的赠礼。”

“不,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作为德罗伽蓝工会的一名接待员,桃乐丝经常能收到雇佣兵们在结束任务后送出的礼物,但是比起不知道用处的铁器,脏兮兮的兽牙,桃乐丝当然更加喜欢这瓶散发栀子香味的糖浆。

桃乐丝从一堆文件里拿出一个本子,另一只手从地上把笔捡起来,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说:“你回来有些晚了,尤金他们早就回来了,居里安那家伙好像正在后面吧台掰手腕,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奥薇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吧台那边,的确有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拼酒。

桃乐丝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递给奥薇:“副会长在阁楼的办公室里,你去找他领佣金吧。”

“谢谢,再见。”奥薇说。

“再见!”

这次的佣金一共两千个金币,五个人平分也就是每个人四百个金币,工会拿掉二十个金币作为抽成,还有三百八十个金币,足足装满了一个小箱子,副会长把装金币的箱子递给奥薇的时候,还拿过来了一个黑色羊皮封面的本子,他说:“这是在居里安骑的那匹马的马鞍里发现的,我问过他了,他说不是他的,我也问过了其他人,都说不是,只剩你了,你如果也说不是,那这本册子就该进废纸篓里了。”

奥薇认出这是安菲尔德夫人之前在马车上使用过的羊皮册,但是上面没有任何人的署名。

“给我吧。”

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安菲尔德夫人的羊皮册居然出现在了居里安的马鞍上,奥薇虽然认出来了,但是让她再跑一趟英菲尼特去物归原主,这短时间内是不会的,不过她还是有能力替雇主保管一段时间,假如雇主有一天再次回到坦尼亚,她将归还这个。

回家的路上,奥薇买了一些小麦粉、鸡蛋、牛肉还有一些蔬菜水果,这些食物将堆满她的厨房。

当奥薇拿着满满两个纸袋的东西,艰难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开门钥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家门好像没有上锁,只需要轻松一推门就开了。

屋里整整齐齐,所有的物品摆放还和离开时一样,排除了有盗贼光顾以外,奥薇在浴缸里发现了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露出半个胸脯的红色裙子,身材有微微有些走样,脸上的妆容全花,暴露了她脸部松弛的皮肤。

奥薇无奈叹了一口气,挽起袖子,打开花洒,给这个浑身酒气的女人洗澡。

女人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刚醒来她就喊着:“奥薇——奥薇——”

“我在,需要红茶吗?”

“宝贝,你真的是太贴心了。”

奥薇扶着女人从床上坐起来,把红茶递到女人的手边。

这个女人叫做玛格达,是一个陪酒女,在她长达十五年的岁月里,一直干着陪酒这份职业。

当然玛格达并不是十五年一直都是小女孩,但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收留了迷路的小奥薇,并短暂的给予了奥薇人生中缺失的母爱。

收养奥薇的邦特夫妻给予了她面包和牛奶,却并不能让奥薇感觉出家庭的归属感,老邦特是一个满身恶习的佣兵,野蛮暴力,酗酒赌博,为人邋遢又粗鲁,很难想象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男人还能娶到妻子。

关于这一点,邦特婶婶没能说出原因,嫁给老邦特使她从之前的青春活泼变成现在整天怨自艾的妇人,老邦特外出做任务,她提心吊胆,整日恍恍惚惚,而老邦特在家的时候,她又经常就和老邦特发动家庭战争,吵的人无法安宁。

就在一个潮湿闷热的下午,邦特夫妻又吵的不可开交,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响,作为小孩的奥薇无法忍受,便从房子里跑了出来。拥有百万人口的坦尼亚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大的如同一个没有边际的迷宫,奥薇很快就迷路了。

当时,傍晚下了一场大雨,饥肠辘辘的奥薇缩在一个破旧布蓬馆,给了一件漂亮的裙子让她可以把湿衣服换掉,黑暗的夜里,明亮的街灯,热闹的酒馆,玛格达带着小小的奥薇跳了一整夜的舞。

那一夜对奥薇来说,非常开心。自那以后,奥薇经常来找玛格达,她喜欢被玛格达抱在怀里的感觉,玛格达会给她讲酒馆里发生的趣事,教她跳舞,教训欺负奥薇的小男孩。

然而随着奥薇的长大,玛格达也不再年轻,她嫁了一个英俊的诗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却依然没有摆脱陪酒女的命运。

诗人除了英俊的外表和幽默的谈吐以外,他的诗一文不值,以至于,玛格达在生完孩子后还要继续去酒馆工作,生活似乎给玛格达下了一个诅咒,清醒时面对贫穷的生活,喝醉时进入混沌的梦境。

时间拉回到现在,奥薇给玛格达洗了澡,把她弄到床上,玛格达睡到了下午,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身体还是非常不舒服,酒精让她整个身体都感觉混混沌沌的。

奥薇给她倒了杯水:“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

玛格达一口气喝完,带着恼火的语气说:“昨天有个家伙说,只要我喝完一整瓶马格白酒,他就再买一整箱,结果是个骗子,装作喝醉的样子想蒙混过去,最后连一瓶酒的酒钱都付不出来!”

“既然是个穷鬼你还凑上去和他搭话?”

玛格达歪了一下脑袋:“长的不错,穿的也光鲜,最后好像只能扒了他的衣服抵酒钱。”

当时玛格达醉的也不行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记得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她记得清楚,她现在得换衣服去酒吧工作了,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酒馆老板一定对她又有很多不满和牢骚了。

玛格达刚要起来,奥薇按住她,让她好好休息:“我替你去工作一晚,帮你挣点提成,你今天就休息一下,别喝酒了,我怕你倒在酒馆里。”

“只能麻烦你了,我的小奥薇可是很能干的!”玛格达确实需要帮忙,她又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沉沉的闭上。

“我不小了。”奥薇被她逗笑了,她早就有能力养活自己,照顾这些曾经照顾过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