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善澄出宫的时候,刚好遇上从宫外办差回来的龙靖修:"太子殿下这会儿可有空?能否借一步说话。"
有的事情,直接给皇帝说,皇帝不以为然,若是通过太子殿下转达,说不定会有些效果。
龙靖修本来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但现在要找他借一步的是大舅兄,那不管什么事也要先放一边去了:"本宫正准备去用膳,舅兄不若一起?"
端木善澄皱眉:"您又忙得顾不上用膳了?清儿若是知晓,定是又要对您说教一番的。"
想起自家小妖精那噼里啪啦说不停的小嘴儿,龙靖修笑了:"所以这才稍微得空,就邀了舅兄一同,下次若是栩栩问起来,舅兄可要给本宫作证,证我是一得空就用膳的啊!"
端木善澄无奈的摇了摇头:"妹夫,请!"
然后这一路上都在给龙靖修谈论定点用膳的好处,以及不按时吃饭对身体的坏处。
待入座,饭菜上来之后,他又道:"誉恒,男子在房事上若是过于频繁,不懂节制,会引起精血不足,导致体虚早衰,乃至危及性命。"
龙靖修今日的第一口饭刚刚送进嘴里,就差点喷了出来:大舅兄这是想对他说什么虎狼之词?
他极其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对小松子和铭扬道:"这里不用守着,你们也去用膳罢!"
小松子和铭扬顶着一头的雾水,不解的看看大舅爷,又不解的看看主子,最终应下:"是。"
待出了房门,小松子八卦的问:"铭扬,因着夫人有孕,这段时间咱家主子都快活成和尚了,哪儿就纵欲过度了啊?还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
铭扬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主子的事少过问,都让你去吃饭了,还堵不上你的嘴?"
小松子瘪瘪嘴:误会,大舅爷肯定是误会了。
龙靖修拿起棉巾擦了擦嘴:"舅兄可是误会了什么?自从栩栩有孕,为了不伤害她与腹中孩儿,本宫已经许久不曾与她亲密,又何来的房事过于频繁?"
端木善澄微微惊讶,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爱护清儿,宁愿委屈自己?
但下一瞬思想就切回了正题:"不是,善澄不是说您,我说的,是陛下,今日替陛下诊脉,有着精血亏空的脉象,我旁敲侧击提醒陛下,可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担心长此以往,会伤了龙体根本。"
想着皇帝新纳的那一群莺莺燕燕,龙靖修也皱眉了。
母妃最先是想着,给父皇纳几个新人,换换新鲜,哄他开心,可到了陛下那儿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封一个才人,明天宠幸一个宫女,整日忙得乐不思蜀。
"此事,我会劝劝陛下的。"
善澄笑着点点头:"太子殿下的劝诫,陛下定是会听的,另外……"
龙靖修看了他一眼:"舅兄为何欲言又止?"
"咳咳!"善澄轻咳:"太子与太子妃之间,太子妃虽已有身孕,但也不是绝对不能亲近,具体的,您可以问问太子妃,她的医术,不在微臣之下。"
作为娘家兄长,对妹夫说这些话,确实有点脸烫的。
但妹夫位高权重,却对妹妹一往情深,整个后院就妹妹一个正妻,现在正妻有孕,妹夫就要不近女色,想想也挺可怜的,所以他开了口: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
龙靖修听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谢舅兄提醒,本宫知晓了。"
送走善澄,龙靖修喊来小松子:"回东宫一趟,告诉夫人,本宫今夜回府用膳。"
得了消息知道誉恒要回来吃晚饭,栩清老早就开始准备了,亲自下厨,做他喜欢吃的菜。
龙靖修提前结束工作回到东宫,也已经是天黑了,进了院子就闻到了饭菜香。
他这段时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是晚上都不能回来,栩清若不是因着怀孕身子容易累,都恨不得天天随他一起办差好了。
今日他能早早的回来一同用膳,栩清很是高兴,不仅准备了美味的饭菜,饭后还备了热水,要亲自替他泡澡按摩。
娇妻柔软的小手在他的头部,肩膀,手臂上轻轻按摩,龙靖修只觉得全身都十分舒畅,白日里的疲劳尽烟消云散了。
他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上:"我还以为,栩栩有了孩儿,就不要我这个孩儿爹爹了呢!"
栩清一愣:"誉恒这是说的什么酸话啊?宝宝重要,宝宝的爹爹更为重要。"
人一辈子很长,最重要的关系应该就是夫妻关系了。
父母会老去,会提前离开我们,孩子会长大,会独立,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唯有夫妻,从携手就是可以走到最后的。
所以,栩清这句话是出自于内心的真心话,于她而言,丈夫最为重要。
龙靖修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为何自从有了孩儿,栩栩就不与我亲近了?"
"哪有啊?只要你夜里回来,我哪一夜没有贴着你睡啊?怎么就没有与你亲近了?"
龙靖修看着她:"我说的不是这个,今日舅兄告诉我,妻子有孕,丈夫也不是完全不能近身的。"
这小眼神儿,小表情,怎么莫名带了点儿委屈啊?
这个男人,是如何将硬汉气质的帅和小奶狗的可爱,融合到一张脸上的啊?
栩清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脸:"我那大哥,还给你说了些什么啊?"
"就这些!若不是大哥告知,我可能是要等到你生产,再到身体恢复,才能……"
"才能什么?"栩清调皮的笑问。
龙靖修恶狠狠的说:"才能睡你!"
栩清大笑,龙靖修没好气的道:"笑?见夫君克制得如此辛苦,你还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誉恒莫恼。"
栩清说着,双臂环抱住他宽厚还带着水渍的肩膀:"我不是不与誉恒亲近,只是你近日太忙,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太子殿下好气:这是替他着想?还是质疑他的能力?
"本宫就你一个女人,怎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