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数欧洲国家,复活节是为了纪念耶稣基督复活的节日,象征着重生与希望,其重要性通常高于圣诞节。很多德国人会选择在复活节期间举家出动,走出家门,村镇,甚至所在城市,以各种方式来庆祝这一节日。
所以董锵锵也就毫不奇怪的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有正常着装的,也有盛装Cospy各种与复活节有关的造型的,孩子们摇身变成高矮胖瘦大小各不相同却都可爱的兔子和楚楚可怜的羔羊,女孩们手捧着百合花,男孩们多是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拎着一篮子色彩鲜艳的红色鸡蛋,红鸡蛋寓意生活幸福,同时红鸡蛋和兔子在德国也都是新生命和兴旺发达的象征。
大人们的角色扮演更趋多元,有头戴荆棘冠的耶稣,也有扛着十字架负重前行的耶稣,还有人模仿当年耶稣的弟子,董锵锵意外发现,化妆成叛徒的不在少数,队伍中当然也少不了各级别的天使,不过游行队伍中最多的还是向周围群众散发基督教资料的教职人员。
也许是怕演员们走着走着饿死在半道,活动中还提供品尝复活节传统食物的环节,诸如红鸡蛋、手工制作的鸡蛋形或兔子形的巧克力、用牛羊肉制成的兔子形火腿、新鲜的水果蛋糕以及兔子形状的面包,都是人们的心头好,当然孩子们同样喜欢的还有在蛋壳上涂鸦。看见巧克力,董锵锵不自觉地想起科隆复活节嘉年华上把自己砸疼的巧克力雨,不由一阵庆幸。
因为很多人走在机动车道,所以包括董锵锵在内的汽车都行驶的极其缓慢,一支由黑色礼帽,黑色礼服及被鲜花和贝壳装饰的黑骏马队渐渐进入董锵锵的视野。他们的样貌明显和传统德国人不同,五官的立体感更强,发型也很统一,董锵锵猜测可能是吉普赛的分支。
就在他瞧热闹时,本来安静的骑士们忽然纵声放歌,男骑士的嗓音粗犷奔放,女骑士则婉转空灵,像极了某种鸟类。听起来并不是德语,随着歌声渐渐远去,马队浩浩荡荡地向另一个方向行进。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玩,等董锵锵终于抵达图书馆机房距离出发已过去两个小时,他惊喜的发现从考试结束就开始翘首以盼的公法成绩终于出炉,踩着“优秀”的下限17分,他通过了考试。虽然不管成绩是及格还是优秀都不影响他升入高级阶段学习,但他还是希望每门成绩都越高越好,这样不管以后是找实习还是找工作都会更有竞争力。
他第一时间向董母汇报了考试通过的喜讯。董母比儿子还开心,勉励他继续前进的同时叮嘱他别忘把好消息说给董父。董锵锵当然明白董母的用意,当即执行,董父听完虽也内心激动,但面上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打击式鼓励,同屋病友听董父的口气和用词还以为董锵锵考试没过,等他挂了电话还安慰他别跟儿子置气。董锵锵却早已习惯董父的说话风格,根本没走心,不管怎么说,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准备高级阶段的课了。
经济系官网放出了国民经济学硕士高级阶段2003年夏季学期的所有课程,下学期他能选的课着实不少:七门小考放出来了四门,高级企业管理学、高级国民经济学和高级社会学三项大考也都提供了相应课程。
董锵锵仔细研究后发现:高级社会学只要修四科相关课程就能参加终极大考,
相比另外两大项各要修六或七科课程无疑少了很多,而这学期高级社会学就提供了两科课程,如果下学期再提供两科,那他或许下学期就有机会参加高级社会学的大考。他之前还没经历过一门考试考四科内容,顿时觉得既觉紧张又刺激。
大学提供的研讨课种类繁多,不仅可以选国民经济学本专业的课题,还可以跨专业选择课题。董锵锵反复挑了半天,最终决定选一门和小考有关的研讨课,他根据上学期参加过的研讨课判断,自己完全可以在准备小考的同时捎带手把研讨课的学分拿到,而不用再单独开个新的课题研究。
根据规定,选修课他只用选一门就可拿到相应学分,而选修课的选择范围比研讨课还宽泛。斟酌良久的他最后决定选和CFA考试有关的《美国财务报表分析》,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打算考CFA,多听课或许对他的考试也有帮助。
至于实习,鉴于这学期要上的课太多,他打算等考试考的差不多时再专门拿出一学期用于实习。
既然课表都排出来了,董锵锵直接给卢森堡的培训机构交钱报了12月的CFA考试,端木已经催了他几次,再继续拖着说不过去。上课可以选择网课也可以选择线下上课,他选择线下为主,如果到时因为什么原因实在错不开时间再调整为网课。网课虽然不用每次开车往返卢森堡和特里尔,但他更喜欢线下上课,能和老师,同学多沟通。考试还有大半年时间,他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他给杜蓝打电话通报喜讯,这才想起上次联系杜蓝还是回国前,回德后还一次电话都没打过,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您老先生终于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了,真不容易,我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杜蓝在手机那头先挖苦后唱道,“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董锵锵一听杜蓝的话风不对,赶忙选择认错:“对不住对不住,回来正好赶上所有事都撞一块儿,一忙起来就忘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杜老师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怎么回了趟国就变的油嘴滑舌的,说,跟哪个妹妹学的?”杜蓝半开玩笑地问道,“该不会是佟乐乐吧?”
董锵锵被问的心神一荡,脸不由自主就红了,心说为啥自己要脸红,却根本不敢接杜蓝的话茬儿,只能硬扯开话题,把自己怎么在回德第二天就被端木叫到汉堡刷办公室,怎么在办公室苦哈哈的睡地板,如何和端木喷下两个客户,房东又是如何在邻居被野猪袭击后紧急把自己召回特里尔抓野猪等回国后的经历当段子说给杜蓝,当然中间他自然而然的也说起老白的事:在投资人的压力同时也是控制成本的需求下,老白选择给所有司机和导游降薪,七国游的司机在恢复薪酬的谈判失败后选择直接跑路,老白现在要独自面对一堆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