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国庆的性子就是那样,稀罕你的时候,啥都是好的,一旦不稀罕了,干啥都是敷衍。
一开始陪着韩淑霞来看病的时候还好,韩淑霞不让进村子,李国庆就在村口那抽烟等着。
次数多了呢,他也就烦了,渐渐地开始骑着自行车去周围村子转悠,有一次韩淑霞足足等了他一个小时,李国庆才从王家寨那边回来。那次回城之后,韩淑霞就跟李明兰说了,下次不让李国庆跟着了。
李明兰知道之后,揪着李国庆的耳朵训斥了一顿,李国庆这才又消停下来。
“淑霞,张大夫有没有说,这药还要吃多久啊?”李国庆最近请假请的多,这工资自然是没法跟以前比了,手头紧了,这心情自然就受影响。
“秋生叔说这几副吃完,要给我换方子,换了之后还得吃一个月看看情况。”
“啊,还得吃这么久啊,不是,这张大夫医术到底行不行啊,吃了快三个月了,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啊。”李国庆开始抱怨了,照这么下去,没个半年都不行,那自己还是得三天两头的请假。
“嗯,一开始秋生叔就说过了,这调理起来半年到一年才能见效,”韩淑霞知道李国庆心里是咋想的,无非就是嫌麻烦,嫌耽误他时间了。
韩淑霞这段时间也算是体会了一遍人间冷暖和世事无常。本来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体贴顺从的丈夫突然开始家暴,并且导致了她的流产。
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的婆婆李明兰,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照顾到无微不至,甚至在她和李国庆发生矛盾的时候,会站在自己这边。
这些变化都是韩淑霞不曾想到的,她现在唯一还坚信的就是手里一定要有钱,所以,刘长香那边她也没断了联系,包括给刘洋的那份儿,或多或少的,每月也都会送过去。算算日子,这还有几天就到时间了,韩淑霞准备今天或者明天的,就去找刘长香一趟了。
“对了,淑霞,你那里还有钱吗?我才月初,离着发工资还有十多天呢。”说着说着,李国庆就说到了钱上。
“没有了,下次拿药的钱也没有了,你知道的,我这身体状况,最近一直吃药,再加上给妈的伙食费,没剩下多少了,你的工资一直是你自己拿着的,我还想着跟你要点呢。”狗男人,刚结婚的时候也还好,知道上交工资,结婚三个月之后,就只交一半了,自从上次被对方推着流产之后,这狗男人就一分钱也没给过了。
“啊?啥药啊,这么费钱?那啥,不是刘谁那里每月都给吗?应该不少吧。”李国庆心里有自己的算盘,韩淑霞跟刘长香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上次就是因为这个钱的事情,两人起的争吵,无意间才把韩淑霞给推的流产了。
“这年头查的这么紧,能有多少,再说了,我只是个中间人,啥啥没有,人家能给多少,能坚持给就不错了。”韩淑霞并不接茬,反正李国庆也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具体约定,更别提钱数了。
“唉,行吧,你这整天在家也没啥事儿,要不也跟隔壁嫂子似的,拿些火柴盒回来.....”
“李国庆,我这身体还没养好呢,我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自己想办法挣的钱,从出院到现在,你一分钱也没往家里拿过,我这次是没药钱,给你开一次口,你就是这么个答案?”韩淑霞表现的很是生气,但其实心里已经懒得搭理对方了,只是不想再听李国庆瞎叨叨。
“好,好,我不说了,你先好好休养吧,我回头跟妈说一声,请她支援点。”李国庆说完就不敢吱声了,怕韩淑霞回家再跟自家老妈念叨,到时候,他又跑不了一顿批评。
韩淑霞见对方不说话了,也懒得开口了,继续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了。
刚才在张秋生那里的时候,对方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这个情况,坚持吃药,适当锻炼,再有半年的时间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个情况,韩淑霞并没有告诉李国庆,现在两人貌合神离的,彼此都是敷衍,韩淑霞并不想让对方知道太多她的情况。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再有半年就要猫冬了,韩淑霞现在的日子之所以还能勉强过下去,一是因为李明兰的细心照料,自己的身体状况目前还不支持她单独生活,二是因为刘长香,当初两人建立合作的基础,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韩淑霞是纺织厂老李家的儿媳妇,另外就是韩淑霞嘴里所谓的亲戚刘洋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韩淑霞也没打算一直过下去,等她身体好了,很多事情就可以谋划了。
张秋生的医术那还真的是没的说,林立钟当天回去之后就给把药熬了,晚饭之后,许茜服下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人就感觉好多了。
早上林立钟给许茜冲的鸡蛋茶,加了红糖和枸杞,满满一大碗,许茜都给喝了,一点也没觉得恶心。这下林立钟就放心了,把林二奶奶喊到家里之后,她就起程去县城了。
这次去县城,时间上晚了些,林立钟也就没打算去黑市,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孕妇在,她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逛悠,直接去供销社排队去了。
一通采买之后,林立钟东西就购置全了,不全的也都从空间里给补齐了,这次推着车子去了县医院。
今天不赶巧,黄欣然正好不在,是另外两个人在值班,所以这速度就差强人意了。
等林立钟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二奶奶,我回来了,今天去的巧,供销社的猪肉还有不少,我买了些五花,咱今天包饺子吃吧。”林立钟把车子放好,提着筐子就进了厨房,正好看到林二奶奶正在厨房忙活。
“行,放那吧,一会儿我收拾,我先把你嫂子的药熬上。”林二奶奶把药罐放到了专门熬药的炉子上,里面的碳是提前烧上的,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烟了。
“嗯,还有些排骨我都给收拾回来了,中午先做排骨吧,咱晚上吃饺子。”林立钟看了看时间,觉得中午吃水饺时间上可能有点匆忙。
“行,哟,这排骨不错,正好我看到厨房里有海带,我这就泡上,一会儿给你嫂子专门做个海带排骨汤,这秋生真有两下子,许茜今天早上没吐,一上午也好好的,我看是没事了,”
“那当然了,秋爷的医术可没得挑,行了,二奶奶,东西我放这儿了,我先回屋去看看嫂子去。”林立钟把今天买的肉和粮食啥的都留在厨房之后,就带着剩下的东西去了西厢房。
许茜刚才靠在炕上看了一会儿书,林立钟回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动静,见对方去厨房了,就起身了,倒了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上,林二奶奶之前说她怀孕不能喝茶,就把这屋里的茶叶都给收了起来,放到堂屋里了,许茜也就倒了两杯白开水放着。
“嫂子,我进来了。”林立钟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了一句。
“进来吧,我没睡。”
林立钟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许茜正坐在炕上扒松子。
“嫂子,今天去供销社了,给你带了些东西回来,麦乳精和奶粉,也买了一些,你记得喝,这些点心就放到这边的盒子里了,啥时候饿了,就垫巴垫巴。”林立钟把能想到的东西,都给买回来了,“对了,你要是想吃啥了,记得跟我说,甭不好意思,”
“好,我记住了,来,赶紧坐下来喝口水吧。”许茜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嫂子,但是觉得林立钟这小姑子还挺好相处的。
“嗯,放那吧先,我把东西给你规整一下,有要放到柜子里的,你跟我说一下。”
“就都放那吧,这样我能看到,也就想起来吃了。”
林立钟都给收拾整齐之后,才坐到了炕,也拿起松子开始扒皮。
“这松子是二奶奶从地窖里拿出来的,立钟,这是去年上山捡的吗?”
“嗯,我捡了一些,太奶她们后来又给了我一些,不老少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都给放到地窖里了。”其实这些松子是林立钟昨天刚从空间的仓库里拿出来的,要是一直在地窖放着,根本保存布不了这么长时间。
“那这保存的可够好的,之前在村里的时候,秋天的时候,我也跟着村里人上山捡一些,到了冬天,大家都没事的时候,就放到炉子上烤烤,扒着吃,”许茜其实还挺爱吃这些松子榛子啥的,那时候刚来靠山村,也挣不了多少工分,粮食是肯定不够吃的,大家就变着花样地想办法搞吃的。
这松子,榛子,板栗啥的,都是大家争着捡的好东西,这还是楼卫红跟许茜说的呢,想想那时候,为了能吃饱,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嗯,这个对身体好,嫂子正好多吃点。”林立钟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之后,就准备去给林二奶奶帮忙了,“嫂子,这些都扒好了,你先吃着,我去厨房了,今天中午吃排骨,我去给二奶奶打下手了。”
午饭的时候,林二爷爷跟老支书一起回来了。
“太爷?您也来啦,正好,今天中午吃排骨,我还想着等会儿给您送过去呢。”林立钟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正好看到了进门的林二爷爷和老支书。
“哟,正好,我那还有瓶好酒呢,咱爷俩中午正好喝点,您也别回去了,这个点啊,我估摸着家里应该也还没开火,一会儿让玉娟把妗子一起喊过来吃饭吧。”林二爷爷进门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
“行,立钟啊,正好有事找你。”老支书也没再推辞,晚辈的孝心,他得受着。
“太爷,着急吗?要是不着急的话,要不吃完饭,咱再说。”
“不着急,不着急。”
午饭是分开吃的,林二奶奶给许茜单独做了一份海带排骨,怕她闻到别的味道再难受,就给端到西屋里去了,让她自己在屋里吃。
宋大娘中午也被喊了过来,他们几个人加上林立钟是在堂屋吃的。
酒足饭饱之后,林二奶奶跟宋大娘这娘俩就一起去厨房收拾了,把堂屋留给了老支书,林二爷爷,还有林立钟。
“立钟,之前提的养鸡的事儿,乡里有消息了。”老支书也没卖关子,就直接说了。
“嗯,太爷,是有啥需要我办的吗?”
自从上次跟村长和太爷提了这件事情之后,林立钟就一直在关注着后续,她觉得这种明显能帮村集体提高收入的事情,乡里反应应该很快,没想到,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才有消息。
“乡里要组织人过来参观考察,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对这件事情还是不太有把握的,毕竟要办一个鸡舍,也是笔不小的花费,大家谨慎一些也正常。”老支书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之前,杜书记已经来过两次了,他那里倒是没问题了,这次就是他带着各村的支书村长啥的,来看看。”
老支书跟村长也分析过这件事,说到底,大家就是想眼见为实,也没啥。
“我跟村长也商量过了,这次就由你带着村里那帮大娘负责给他们介绍,咱村委的人就不跟着掺和了,这事儿呢,到时候是要开会跟大伙说的,我来就是先跟你说一说,好让你有个准备。”
“行,太爷,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准备点东西的,”
“准备啥呀?”
“养鸡手册呀,您找人多抄几份儿吧,咱们呀,送佛送到西,到时候把这个都给杜书记。”
“行,这个好,我一会儿就找人去多抄几份,到时候开会我再通知你。”老支书想到册子就坐不住了,拿东西他看过,字不老少呢,得赶紧组织人抄写,这眼看着没几天杜书记就要带人过来了。
“哎,知道了,太爷,我送你。”
老支书摆摆手,自己溜达着走了,也没让林立钟送。
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