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团走了十天左右才到地方。
刚入宣国境内,就有使臣来迎接。
到了地方,青衣等人被安置在了驿馆,等待晚上接风洗尘。
“晚上?”听到这个消息,青衣有些意外。“谁家大晚上的干这事儿?”
齐砚上前跟他解释,“这是圭欤族的传统。听闻他们信奉的神祇居所在月亮之上,所以重大的事情,都会在夜晚庆祝。”
“这信的难道是嫦娥么?”
吐槽了一句,青衣也没话说了。
这也算人家最高礼节,还说什么呢?
“你先找人帮我烧桶水,我要沐浴。”这一路上饶是马车是最舒服的代步工具,他还是颠的浑身都快散架了。
泡个澡解解乏吧。
齐砚应了一声。着人去办。
进了宣国的境内,一切都要小心,所以齐砚基本没有离开过青衣。
把水送来后,便一直守在门口。
屋内传来阵阵轻微的水声,害怕他被人威胁或者出现意外,齐砚对着屋里人喊了一声。
“青衣大哥,我在门口,遇到什么事情喊我。”
谁也没想到,对方只是单纯的准备了一杯酒,至于暗杀什么的,压根没安排。
“没事,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毕竟晚上不知道要到多晚。
门口没了动静,青衣才放松下来。
讲真,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为了缓解压力,他边洗白白边哼着歌,从《小城故事》哼到《死了都要爱》。
刚开始还小声哼哼,唱到兴头上,根本控制不住,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那氛围,堪比某KTV,土嗨土嗨的。
听感炸裂,但是效果极好。
发泄完以后,果然胸口闷了多天的浊气一扫而空,简直不要再神清气爽。
换好衣服画了个美美的妆,青衣才打开房门。
“齐砚?”看到门口的人,青衣开门的手顿住了,呆呆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才在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没被听到吧?!
对的吧对的吧?!!
然而,齐砚的回答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我一直在。”
……
青衣愿意用十年话本,换重新来过。
太羞耻了啊!!
“那个……刚才其实我……”
齐砚懂事的给了个台阶,“刚才风太大,没听清!”
……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更尴尬了好嘛?
“呵呵,是啊,风好大。”
青衣礼貌微笑着关上了门,笑容立刻消失了。
形象都没了啊!!
这个意外,让他心里那点紧张彻底消除,恨不能出点什么别的意外帮助他遗忘。
直到夜晚降临,有人来请,他才穿好衣服端正身边,不失优雅的走了出去。
朝见的地方是在类似祭坛一样的地方,正中心高高支着一个巨大的饼,啊不,是月亮。
宣国的国君坐在正南的位置,周围放置着一张张连接的地毯,上置酒席。
许慎果然只看了青衣一眼,心思就飞远了。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还在想怎么哄某个吃醋的人。
青衣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忽然想起来,他这次化妆刻意没有改变自己的五官。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一路过来时特意带上了面纱。
如今没个好的由头,似乎也不方便取,只能按照对方安排,坐在了位置上。
他一入座,一个侍女便端了壶酒出来,给他斟满,随后又退了下去。
青衣看了眼酒杯,心中有了想法。
“在下远道而来,得蒙君上以最高礼节相待,愿敬君上一杯,聊表心意。”
这个君上,是圭欤族对于国君的敬称。
喝酒时,取
许慎听他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是你自己急着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冲着他手一扬,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青衣缓缓取
两人除了体型和身量外,长得也太像了。
许慎听闻周围骚动,以为是怎样的倾城绝色,放下酒杯时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愣住了。
眼看那杯毒酒就要饮下,许慎丢出手中的酒杯将他手中的酒击落。
杯子应声而碎。
溅出的酒撒了青衣一身。
齐砚手按在刀上,挡在了他身前,蹙眉质问,“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青衣也愣住了。
不过看对方反应,也猜出了个大概。
早知道不带这个破面纱了,差一点啊!!差一点他就喝下去了!!
闭上眼松了口气,青衣才安抚的拉了拉齐砚的衣襟。
“放心吧,没事。”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任何国家,都是极度失礼的行为。
众大臣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慎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缓缓走下高台,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目光中,有内疚,有心疼,也有不可置信。
知道自己命保下来了,青衣根据他的反应,迅速转换了性格。
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无措的回视对方。
许慎内心控制不住的激动,那眼神在齐砚眼中,是威胁的象征,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继续靠近青衣。
被阻挡了目光,许慎恢复了些许理智。
却也没恢复多少。
“你,跟我来。”说完也不等青衣反应,就拉着他的手腕离开。
青衣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回头对齐砚比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跟着他进去。
走到房间,许慎关上了门,有些情怯的问,“你还认识我么?”
茫然摇了摇头,面前人眉头皱起,害怕的又退了两步,“宣国国君。”
见他害怕,许慎没有再靠近他,而是努力放轻了声音。
“那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许……”
听到许字,许慎的面上闪过一丝激动。
“青衣。”
“什么?”
“我是许青衣。”
许这个姓,是青衣随口变得,他前世姓许。
名字是他的。
“不,你不是。”许慎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你叫许爻,你是他!”
青衣被他力道抓的生疼,这次是一点没表演的,真的皱紧了眉头。
虽然想到了大概是有些关系,可是真的利用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根本不知道之前的许爻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