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笔记本,顾恪决定进行一次尝试。
六丁神火出现在指尖,他轻轻一弹,火苗点燃了笔记本。
顾恪看着笔记本化为灰烬,然后又看着灰烬凭空消失,在那一瞬间产生的神秘力量,根本无法锁定。
诅咒,果然诡秘又难缠。
宋木鱼有些惊慌,“它、它到哪里去了?”
顾恪指指她的书包,“如果没猜错,应该在你包里。”
宋木鱼战战兢兢的打开书包,果然,那本红色笔记本就在里面。
她快吓哭了,“它怎么一直跟着我啊?”
“它虽然没办法伤害你,但显然也没打算放过你。”
顾恪拿过笔记本,轻轻摩挲着。.
“那该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在这里住一晚吧。”
宋木鱼又不想走了。
顾恪安抚着她,“别担心,只要它一天不会上网,你就是安全的。”
宋木鱼反而更担心了,“万一哪天它学会上网怎么办?”
“我有一个猜测,诅咒的源头应该是被困在某处,所以才会跟社会脱轨。”
最后,顾恪还是把宋木鱼送了回去。
她住的地方竟然是市委家属院,看来这丫头家庭背景很好啊。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早早等在楼下,她衣着考究,气质不俗,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薄怒。
宋木鱼轻声介绍:“顾哥哥,这是我妈。”
她今天受了太大的惊吓,看到妈妈,正想扑进妈妈怀里求安慰。
不料宋妈妈直接扯着她耳朵,数落着:
“放学多久了?现在才回来,整天就知道玩,快要中考了你不知道吗?”
宋木鱼委屈得哭了起来,“你就知道骂我,你差点就失去我了知道吗?”
然后挣脱妈妈的手,跑进了楼里。
顾恪朝宋妈妈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开。
……
第二天,顾恪带着笔记本来到了实验中学的教职工住宅区。
根据李招娣日记上记载的日期,当年的事情距离现在差不多有五十年了。
悠悠五十载,早已物是人非,想找到当年的知情人,谈何容易。
在来之前,顾恪就请郭静帮忙,弄到了一份名单,这些人都是五十年前就在这间学校任教的老师。
当时还不叫实验中学,叫东海市第一联合中学。
顾恪照着名单打听了半天,发现这些人不是调离就是去世,反正找不着人了。
五十年,太久远了。
“笃笃笃!”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顾恪再次敲响了一位老教师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穿着篮球运动服,腰杆笔直,精神很好。
“你找谁啊?”
老头声音洪亮。
顾恪很有礼貌道:“请问王万昌,王老师是住这儿吗?”
“我就是,你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顾恪暗松一口气,总算找到一个了。
他扯了一个谎:“我叫顾恪,您曾经教过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您的。”
老头盯着顾恪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印象了,你是哪一届的?”
“王老师桃李满天下,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那进来坐吧。”
虽然对顾恪没印象,但老头还是把人请进了屋里。
这种情况他每年都会碰到几次,毕竟教过的学生太多了,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进屋以后,两人坐下聊天。
顾恪先是陪着老头闲聊,把老头聊开心了,才开始进入正题。
“王老师,您对张如海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张如海?”老头沉吟片刻,“想起来了,这个人长得英俊潇洒,又有才华,可惜了。”
顾恪连忙追问:“怎么就可惜了,能跟我说说吗?”
老头追忆一下往事,说道:“张如海这个人呢,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他性格高傲,人缘不好,而且生活作风有问题。”
“嗐!说这些干什么,人都死了,咱就不在背后议论人家了。”
顾恪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王老师,你快跟我说说,他怎么个生活作风有问题?”
老头指着顾恪笑骂:“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听这些花边新闻。”
顾恪假装不好意思,“男人嘛,不就对这点事感兴趣嘛,您就跟我说说呗。”
老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听说,他跟女学生关系不正常,你知道,这种事情放到现在都是影响恶劣,更何况那个年代。”
“事情传开以后,一次次的批斗,张如海整个人都崩溃了,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里,一头跳进了东湖。”
“唉,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没了,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也是命苦。”
顾恪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女学生,是不是叫李招娣?”
老头思索一下,“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跟张如海没怎么打过交道,对他们班学生的情况也不了解,林老师应该知道吧,他俩走得挺近的。”
“林老师?”顾恪回忆一下那份名单,好像没有姓林的。
“对,林雅云老师。”
提到这个林老师,老头明显更有谈兴。
“林老师长得漂亮,唱歌跳舞画画,样样精通,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女神啊!”
“她跟张如海那真的是金童玉女,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走到一起,世事难料,张如海出了事,最后便宜了蔡建荣这狗日的。”
时隔多年,老头依然意难平。
“王老师,那这个林老师后来去哪儿了?”
顾恪觉得,这个林雅云应该知道更多的细节。
老头语气惆怅,“林老师啊,她跟蔡建荣结婚后就调走了,听说在东大教书,也是多年没有音讯了。”
蔡建荣,又是一个名单上没有的人物。
“能跟我说说蔡建荣这个人么?”
顾恪的脑子里,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老头愤愤不平,“姓蔡的不是什么好人,当年整张如海最狠的就数他,还经常利用职务的便利,接近林雅云,呸!小人!”
“王老师消消气,咱不聊这些了。”
顾恪连忙安抚,担心老头气出个好歹。
自己的白月光,却嫁给了别人,也难怪老头意难平。
事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顾恪陪老头再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