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带着顾恪兄妹来到晓雨的房间,发现小姑娘抱着个布娃娃,靠在床头睡着了。
“这孩子刚才还说要跟粜粜一起玩呢,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颜雪担忧地说。
顾恪问道:“她这样多久了啊?”
“从昨天早上开始,嗜睡、浑身无力,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来,医生只是建议多休息。”
当然查不出来的,这是中了邪术,顾恪暗道。
他看见了一个漆黑如墨、形貌丑陋的怪物,趴在晓雨的身上吸取她的精气。
怨婴!
成形的胎儿因为各种原因无法降生,就会产生怨气,再以邪法祭炼,变成怨婴。
以精血饲养,可以供人驱使。
顾粜想跑过去叫醒晓雨,被哥哥制止了。
“粜粜,不要打扰晓雨休息,你先出去一下。”
“哦!”顾粜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这孩子虽然笨笨的,但优点就是听话。
顾恪又对颜雪道:“一会儿发生什么你也不要惊慌。”
“你要干什么?”
颜雪警惕地远离了顾恪一点,心道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救你的女儿。”
顾恪猛地上前,伸出左手抓住趴在晓雨身上的怨婴,把它扯了下来。
“吱——”
漆黑、丑陋的怨婴张开它那占了整个脸三分之二的大嘴,以各种诡异扭曲的角度,噬咬着顾恪的手。
可惜怎么也破不开他的铜皮铁骨。
“还敢呲牙!”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出现在顾恪的手中,瞬间把怨婴烧成了虚无。
自从踏出第二步,他的丹田就出现一团火,这是属于他的觉醒技能。
这火很神奇,能炼化各种属性的力量,使之与自身契合,成为自己的力量。
对于修行来说,这简直就是开挂,因为这让他拥有了贪吃蛇的特性。
炼化了怨婴,顾恪吧唧一下嘴,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比没有好。
颜雪抱着女儿瑟瑟发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刚才发生的一幕,超出了她的认知,就在顾恪手中出现火焰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个怨婴,也听到了怨婴被焚烧时的惨叫。
“这个等下再给你解释,先把孩子救醒。”
顾恪手掌覆盖在晓雨的额头上,用“气”梳理着她受损的身体。
小姑娘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不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
颜雪惊喜道:“宝贝,你感觉怎么样?”
小姑娘伸了一下腰:“妈妈,我很好啊,头也不晕了。”
“没事就好,你把妈妈吓坏了宝贝。”
晓雨看到顾恪,奇怪问道:“粜粜呢?她怎么没来?”
这时,顾粜打开门跑进来:“晓雨,我在这儿呢!”
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开心地玩在一起。
看到女儿恢复了活力,颜雪终于放下心来,她对顾恪道:“我们到外面说话。”
两个大人出去后,顾粜压低声音道:“晓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哥哥会变魔术,他的手会冒火哦!”
原来,顾粜出去后,特意留了一道门缝,刚才的事情全让她看见了。
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会魔术,很厉害,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好朋友分享自己的心情。
果然,晓雨满脸的崇拜:“哇,你哥哥好厉害!”
顾粜自豪地仰起下巴,接受了这份崇拜,仿佛会魔术的是她自己一样。
客厅里,颜雪给顾恪泡了一杯茶,问道:“顾先生,我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恪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你们母女俩都中了邪术,你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
“邪术?等等……你是说我也跟晓雨一样?可是我没有……”
说到这里,颜雪惊慌失措起来,她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难道真是他说的那样,自己中邪了?
顾恪接着道:“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平时还会出现幻觉?”
“是有这种情况,可医生说那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
“有些事情医生是发现不了的,比如晓雨,再晚点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该怎么办?”提到女儿,事实摆在眼前,颜雪不得不相信顾恪的话。
“先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吧,把手给我。”顾恪道。
那天他就打算帮颜雪破除魇术的,奈何匆匆一握手,时间来不及。
颜雪迟疑着伸出了手,顾恪握住她白嫩的手,用“气”把她体内的阴气全部祛除。
“好了,今晚你就可以睡个好觉。”
颜雪感到身体暖洋洋的,脑袋也变得清明,不像以前那样昏昏沉沉的。
“谢谢,我和晓雨这就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了,”顾恪道,“但是不找出根源的话,危机就没有解除。”
颜雪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怎么办?”
“不急,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颜雪思索片刻,道:“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吧,也许更久,想不起来了。”
“你在梦里,或者幻觉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是我丈夫,他半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刚开始梦到他还是挺正常的,我以为是自己太想念他,就没放在心上……”
“但后来做的梦就变了,他浑身冒血,嘶吼着向我扑来,而且不光是梦里,平时我喝水的时候他出现在杯子里,照镜子的时候他出现在镜子里……太可怕了。”
想起这些,颜雪依然心有余悸。
顾恪分析着这些信息,又问道:“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比如有没有一方,有外遇什么的……”
“没有这种事!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你问这个干嘛?”颜雪恼怒道。
顾恪解释道:“一个人报复另一个人无非三个原因。要么为情、要么为财、要么为仇,你仔细想想,在哪方面跟人有纠纷。”
“你是说有人要报复我?”
“很明显啊!对方先用魇术让你每天处于恐惧之中,现在又对你女儿下手,手段阴毒,这是有深仇大恨啊!”
颜雪双手扶额,想了片刻道:“如果真的有人那么恨我,就只有他了。”
顾恪问道:“谁?”
“我小叔子。可是,他怎么忍心对晓雨下手?那是他亲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