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甜甜一愣,她旋即说道:“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不过年少时对爱情的渴望,让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还小,还幼稚……我也得感谢那个人,是他让我坚定自己的决心,让我走上这条路。”
“说的真好,现在网传思域公司的金总是你的男朋友?甜甜你对此是如何回应呢?”主持人笑道。
谢甜甜捧着奖杯:“少江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那上次有狗仔拍到你们进入酒店又如何解释?”一个记者挤出人群说道。
谢甜甜脸色出现一丝不悦,但还是被她用完美的笑容掩护过去:“我的经纪人当时在,因为少江是我今年新片的投资人之一,所以我们是去讨论电影上映的日期,和思域集团新产品的发布会。”
一大堆的讨论,吸引了燕小北的注意。
“想什么呢!把脚抬起来!”一声叱喝声传来,燕小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抱着一个孩子,而这时候在他的身边则是背着孩子的刘芳艳。
刘芳艳将电视关上,她脸色很阴沉:“还在想你那初恋情人呢。”
“没有,今天是什么日子?”燕小北说道。
刘芳艳说道:“明天过年,今天收拾下家里,咱们去你家里头,我给你爹妈买了衣服。”
看着眼前的刘芳艳,燕小北叹了口气,那气息中充满了无奈,他只觉得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但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我来抱孩子,你捯饬捯饬,咱们出发吧。”燕小北说道。
“这还像话。”刘芳艳走了过来,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封信。
“这是……”
“这是谢甜甜跨年戏的首映会,我啊……也不是小气的女人,不过我也有点骄傲呢,想她谢甜甜多风光,连续五年蝉联影后,但是她的初恋情人却是我俩个孩子的爹。”刘芳艳说道。
“都过去了。”燕小北看着电影票,他眉头一紧,将电影票团在了一起,丢在了纸篓里面。
刘芳艳惊呼:“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用半个月的工资从黄牛的手里买来的!”
“不去了,现在的我和她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人不得向前看么?”燕小北说道,他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咱们孩子叫啥名字来着?”
“你看你这个爹当的,一直忙着工作,竟然连小孩的名字都忘了,大女儿燕思文,二女儿燕娇娇。”
“哦?”燕小北乐了。
“去买条好烟。”刘芳艳塞给了燕小北七百块钱,“你爹不是爱抽烟么。”
“嗯。”燕小北将孩子放在了摇篮里,这时候他去开门,然而们一开,却是几个警员。
警员脱下了帽子,为首的一个警员朝着燕小北敬礼,他说道:“是燕先生么?”
“是,怎么?”燕小北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警员脸色很差:“刘芳艳警员在出勤的时候,被歹徒用匕首刺中了腹部,现在大出血了……本来我们是打算电话通知你,但是电话打不通……”
燕小北夺路就跑,朝着外面跑去,然而当他来到了太平间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女人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在她的旁边,还有两个二十岁的姑娘。
燕小北颤抖着手走过去,然而一个姑娘却朝着燕小北怒骂了起来:“混蛋老爸!你这个混蛋老爸!”
“思文?”燕小北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姑娘。
思文哭得一塌糊涂:“为什么你电话打不通……妈说最后想看你一眼,你……你……我恨你!”
“妈,你醒醒……”娇娇在旁边哭泣。
而燕小北跪在了尸体的面前,大脑一片空白。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然而护士走了过来:“大爷,这里不能抽烟,你如果抽烟,请您出去抽。”
“能让我再看看我老婆吗?”燕小北说道。
“大爷,你搞错了吧,您现在是在养老院……”那护士说道。
旁边一个护工过来说道:“算了,这个燕老头有老年痴呆症,他年轻的时候死了老婆,两个女儿一直恨着他,现在他老了被送到了这里,是个可怜人。”
“老头?”燕小北起了身,却发现自己双腿不听使唤,忽然他发现了身边的一个拐杖,他驻着拐杖起身就要说话,然而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镜子前的自己已经是老态龙钟了。
燕小北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发现脸上是一道道刀刻般的皱纹,身体消瘦的就剩下一副骨头,看起来是狼狈至极。
“我这是怎么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燕小北懵了。
“世界没变,但你变了而已。”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是拿着助行器的一个老太太。
燕小北端详了很久:“你是……”
“傻子,我你都忘了?”那老太说道,她打扮的还算时髦,一副整洁,双眼是那么的好看。
“甜甜?”
“是啊……终于记得了,现在咱们都老了,有些事情看淡就好了,别去刨根问底,你那两个闺女没来?”谢甜甜说道,她白发苍苍。
燕小北苦涩一笑:“好像很久没来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三十年前那件事情你忘记了?呵呵……那时候我事业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因为一些绯闻不得不退隐,后来就生了病……本以为活不了几年,没想到还能活到今天。”谢甜甜坐在了燕小北旁边的塑料凳上。
燕小北叹道:“世事无常……”
“是啊,世事无常,当初我的野心太大了,现如今一把年纪我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若是时间能从来就好了,也许……我那时候根本不会放手吧。”
说着,老太太的手放在了燕小北那布满老人斑的手上。
燕小北愣了一下,但还是反握住了谢甜甜的手,眼前的老太太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年少青春的模样。
燕小北看向了天空,发现周围不再有天花板,他又看向了自己的手。
手上是一束鲜花,而他的面前是一个坟墓。
谢甜甜之墓。
燕小北苦涩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却不料这时候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声音:“相公?”
本来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清澈,本来垂危的身体变得硬朗。
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