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剑光掠过,满眼不甘的天枢被白止一剑枭首。
又一拳轰落,天枢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随即身躯直直的坠落。
天枢的道宫也被白止直接砸烂,里面的道身随之崩灭。
至此,四位二品,全部命陨此地。
白止轻舒一口气,心头稍松。。
自己能取的这么大的战果,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并非这些二品不强。
不然最后仅仅只有一个天枢都这么麻烦,如果是四人都未大意,严阵以待,自己怕是只能和这个褒姒一起苦苦支撑了。
想到这里,白止心念微动,扭头看向了褒姒。
这个褒姒,也不简单。
如果不是她之前一个人拖住了这四个二品,自己便只能让伯阳父出手了。
而那时,西侧的妖族,也是个大麻烦。
最主要的是,这个褒姒,极有可能也是参与天人之争的人。
而至今未曾露面的,应该也只有那个名叫苏念心的妖族女子了。
通过这个褒姒的一系列行为,她入这界域之中的目的,也不难猜测。
她,可能是和自己一边的!
苏念心注意到白止的目光,总感觉自己被这个周王看透了。
紧了紧衣衫,抿嘴轻声道:
“王上,你盯着妾身作甚?”
白止立刻收敛思绪,微笑道:
“孤,只是觉得美人似乎更好看了。”
苏念心神情微滞,脸颊闪过一抹红晕,低下了头。
她倒是有些理解自己姑姑了。
这周王,怎的这般时候还说这话,他此时难道不应该疑惑自己的行为与身份嘛?
想到这里,苏念心眉头微蹙,开口道:
“王上,您,是在继位之前便踏入了武夫二品的境界吗?
为何能如此快的恢复呢?
还有这骊山之中的精卒。
莫非王上,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变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将自己杀了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要如此的大费周章,甚至令自己身陷险境呢?
这两个问题,苏念心没有开口。
白止扭头,看向西侧,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美人,你们妖族,此行地目的,是孤的人王气运,还是,我周国的疆域呢?”
苏念心仔细想了想,轻声道:
“此次变故,其实妾身也不知。
妾身幼时便被遗弃,后在褒国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红衣孩童。
然后妾身便时常做梦,梦到妖族中的事情。
入秦之前,狐族的长老找了过来。
那时妾身才知道,原来妾身是狐族中人,还是圣狐后裔。
而她们也没有让妾身做什么,只是让妾身讨得王上的欢心。
然后便是刚刚在祭坛之上,那个狐族的长老要妾身夺了王上的气运。
妾身本来是将那夺气运的东西扔掉了,但是后来不知怎得”
苏念心说的基本都是实情,是她的姑姑所说。
而白止听了这番话,眼神闪烁,上前一步,搂住了苏念心,柔声道:
“无事,孤自然是相信美人的,并不怪你。
其实你是狐族的事情,孤早就知晓了。”
感受着周王的气息,苏念心身躯一僵,正欲找借口离开白止的怀抱。
而听着周王的话,苏念心闷声问道:
“那王上为何不早早的将妾身”
“哎!“
白止出声制止,柔声道:
“不管美人想要何物,孤自然是都愿意给的,哪怕是这人王气运!
不然孤也不会设下此局!”
苏念心眼眸低垂,心间微震。
原来,周王一直都知道。
即使知道自己姑姑是狐族,即使不知道她到底所图为何,他却一直在默默纵容
白止继续道:
“但是这周国,不是孤一个人的周国,而是万万周国子民的周!
美人,你如今是要回那妖族,还是随孤一同,奠定我大周的万世之基?!
等到伯服长大,孤便卸了这王位,同美人一同游览我周国江山!”
“妾身,愿随王上!!”
苏念心轻声开口,却极为坚定。
白止满意的点头,不枉费自己一番信口胡诌。
他可不知道周幽王对待褒姒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毕竟这个褒姒现在是个二品战力,自然得化敌为友。
“既然如此,那美人你便先去西侧,挡住那个妖族女子。
毕竟,孤看到里面有你狐族中人,如果你想的话,便让那些狐族投降,不必伤他们性命。
孤去看看杨泽现在如何”
白止立刻开口,苏念心则是有些感慨。
这周王当真是对自己姑姑情根深种,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可能会同那些妖族汇合。
而且,这种时候,还如此的关心自己的想法。
看着苏念心离去的背影,白止双眼微眯,迅速传音给召甲:
“王后现在暂时是我们的人,但是如果见她有什么异常。
立刻对她出手,孤会从旁协助,第一时间将之打杀!”
白止的声音很冷,召甲立刻闷声应是。
自己可不是周王,褒姒应该也不是褒姒。
对于那个苏念心,白止表示不熟。
而在见到苏念心挡住了那个妖族的二品修士,未出其他变故之后,白止才转身离去。
当看到杨泽的境况之后,白止的双眉紧皱,眼中杀气四溢。
此时的杨泽一身黑衣破碎,右腿齐膝而断,左肩自右腹处是一道恐怖的伤口,甚至可见内脏。
浑身上下尽是肆虐地刀气,从大小伤口处逸散,右眼一片血肉模糊,插着半截深深的彩羽。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紧握着手中残缺的短剑,怒吼着冲向手中长刀森然的陈并,黑芒璀灿。
仅剩的左眼一片赤红,显然动用了搏命的秘法,故而气息有些诡异。
他为了堵住两位二品,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而他对面的二品武夫陈并,同样一身满是剑痕,盔甲残缺,胸口处一道剑伤透体而过,剑气凛凛。
“够了!”
白止冷喝了一声,压抑着沸然地怒气,来到了杨泽的身后,捏住了他的臂膀。
杨泽身躯一抖,僵立在原地。
陈并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刀泛滥出无匹刀芒,向着杨泽所在,顺劈而下。
白止横眉冷视,挺起长剑,直接架住了长刀。
恐怖的气浪翻飞,陈并一脸愕然的被直接磕飞了出去。
白止欺身而至,身形如同遁光,倒提长剑,剑意磅礴横压而下。
陈并横握长刀,挡在身前,刀身抵着剑尖,有些萎靡的气血再次提起。
但是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气血,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压碎了长刀,轰然钉下。
烟尘滚滚,陈并从高天被白止压在身上直接钉在了地上。
肆虐的剑意迅速地磨灭着他的生机,剿灭着他的气血。
白止再次一拳轰落,杀气四溢。
陈并举起右臂,试图挡住拳头。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陈并的右臂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饶是百战悍将,陈并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白止却面无表情的再次提拳。
又是一拳砸落。
一颗大好头颅,被白止一拳轰碎。
面色生冷地拔出长剑,白止起身,走向了杨泽。
杨泽仅剩的左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周王恢复了修为,也知道刚刚陨落了几尊二品。
但是他一直全身心的投入在战斗之中,还以为那是伯阳父出手的。
万万没想到,王上居然如此的凶悍。
就算陈并身受重伤,但是这两剑,两拳,直接砸死了一位二品武夫,也未免太草率了一点吧。
待到白止临近,杨泽才如梦初醒,作势跪伏,却打了一个趔趄,被白止一把扶住。
杨泽面色有些羞愧,立刻开口道:
“罪臣杨泽,只截下了这陈并,让那个二品妖修逃脱。
还请王上责罚!”
白止看了一眼杨泽空荡荡的右腿,眼神微微黯淡。
如果刚刚,自己能再快一点
摇了摇头,白止轻舒一口气,开口道:
“杨泽首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你先好好调息,剩下的,便交给孤吧。”
杨泽抬首,仅剩的左眼直直的看向白止,沉声道:
“禀王上,微臣,还能再战!”
白止眉头微蹙,迅速道:
“就一位二品罢了,孤挥手可灭!
杨泽,孤命令你,调息养伤!
孤心中自有分寸,今后,还需你护在孤身后呢!”
杨泽沉默了一会,低头回道:
“微臣,谨遵王命!”
白止点了点头,取出了一枚疗伤的丹药给了杨泽,朝着杨泽所说的那个二品妖修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杨泽背靠在青山之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面色漠然,随即将丹药一口咽下。
感受了一翻骊山之上的战局,杨泽嘴角微微勾起,左眼微合。
此次,王上定能立肃清宵小,重整河山!
而白止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
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幻境罢了,但是现在他感觉,似乎不是了。
轻叹一口气,白止眉头微皱。
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感应到那个二品妖修的气息呢?
此时的局势看起来一片大好,只要伯阳父那边不出什么变故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横亘在虚空之上奔涌的浩然长河骤然震颤,随即轰然崩塌逸散。
白止仰头,面色极冷。
一个头戴紫冠的道修出现在文气长河之上,背负上手,屹立波涛,朗笑出声:
“伯阳父,你这儒修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如果没有其他手段的话,此番争斗,便是贫道胜了!”
如果不是他的莲花紫冠歪斜,满脸的鼻青脸肿,说出这番话倒是更有气势一点。
而长河的另一端,身着灰色布袍的老人随之现身。
头顶万千金文盘旋,清气浩荡。
此时伯阳父倒是一如往常,就是面色有些苍白,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
看着身前的意气张扬地卫清,伯阳父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本来老夫只是想同你论一论何为道理。
你既然非要同老夫争,那便与你争个痛快!”
卫清冷笑一声:
“道理?世间道理皆归于天道,而非你读的那些经义的道理,不是那所谓的圣道,王道。
道理再大,你大不过天,还妄想劝化贫道?!
王朝更迭,本就是常事,乃是天道运转的必然产物。
贫道如今顺天而行,顺民意而行!
这还论什么道理!”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道:
“世间的道理就是道理,不因人少而无道理,不因人多而无道理。
况且,你这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天人的道。
不然当初圣人也不会以人力而拒天命”
卫清眉头紧皱,出声打断道;
“贫道懒得同你们这些读书人讲什么狗屁道理!
今日,周国必亡!”
说罢,卫清一声冷哼,无边道纹弥漫高天,狂乱的冲散了伯阳父身下的浩气长河,直直的撞了过去。
伯阳父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摇了摇头,伸出右手,一只毛笔浮现。
万千金文缠绕其上,随即点落。
恐怖的金文与道纹各据半边青天,涵盖方圆数百里地,相互磨灭。
压抑的气息缠绕在每个人的心间,白止瞳孔紧缩。
这,真是二品境界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过去,完全不够这两人打的。
而此时,卫清的嘴角微微勾起,道纹不断地推进。
伯阳父眉头微皱,顶上清光文气斑斓,随后溢出了一条虚幻地通天巨柱。
直插高天之上,不知其几高。
其上无数文辞雕刻,斑斓夺目。
刚一出现,漫天金文光华大盛。
而这一截巨柱轰然向着卫清所在压了过去。
白止心头微震动,道宫中的小人身上飘扬的绸带轻颤。
他看出来了,这是,伯阳父的文道!
而这个巨柱模样的文道,其规模仅次于白止看到的那个作为万千文道立基之地的通天大道!
卫清的神色也顿时变化,伸手轻举。
一双擎天大手骤然出现,光华璀灿,道纹幻灭。
随后向着那个文道托举而去。
刚一接触,卫清的面色顿时一黑,怒吼道:
“伯阳父,贫道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压死我,还是我耗死你!”
万千红线戳破虚空,裹挟着漫天道纹,对着伯阳父汹涌的撞去。
而伯阳父却是轻叹了一声,随后直直地迎了过去,漫天金文也随之开道。
卫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被震惊填满。
伯阳父只是平平伸手,直接撕碎了挡在身前的红线,恐怖的气血蒸腾而起。
下一瞬,伯阳父出现在卫清的身边,幽幽开口:
“老夫觉得,,还是锤死你更直接一点!”
一拳砸落,沉闷的响声如同雷鸣,卫清直接被伯阳父一拳砸到了高天之上。
卫清的身上出现了一件斑斓宝衣,其上流转着一抹极古老又晦涩的气息。
伯阳父却是恍若未觉的一拳接着一拳,如同捶打沙袋,一板一眼。
但是每出一拳,宝衣的色泽就黯淡一分,卫清的脸色也越白一分。
“老夫最恨你们这些不喜欢讲道理的人。
所以,老夫只能用这种方法和你好好的讲讲道理!”
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