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啥钱

悦来客栈的大厅之中,一个缺了两个门牙的老人,面带苦笑的看着身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道姑。

小道姑则是把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拉在自己的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老人。

两人之间,一股隐晦而恐怖的气机在盘旋争锋。

白止眉头微皱,打破了沉默,轻声道:

“依依,过来。”

老人与道姑对视一眼,两股隐晦地气机迅速消散。

依依极听话的跑到了白止的身边,司马未央也感觉到刚刚的氛围有些古怪,看向依依开口道:

“依依,刚刚怎么了?”

依依的小脸微皱,看了一眼老人与小道姑,开口道:

“刚刚,老爷爷说想吃包子,依依说客栈没有包子了。

然后老爷爷就说想吃和小姐姐一样的东西,我就去和爷爷说了,可是爷爷不愿意给他做。

老爷爷就打算给我一样东西,让我给爷爷看,爷爷说不定就愿意给他做了。

可是小姐姐看到之后,就把我拉到了身后,说老爷爷不安好心,是个大坏蛋”

白止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头,这个老头赫然就是当初自己在桥上偶遇的那个拉车的老叟,也就是秦墨一脉的首领,昆玉。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止的目光,昆玉咧开嘴,露出空荡荡的豁牙,对白止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小兄弟,你好啊,又见面了。”

白止眉头微皱道:

“老伯,嗯,或者说昆玉先生,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昆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小兄弟,老朽真的只是想来吃上一笼包子,并无其他的意思。”

白止眉头微挑:

“那你刚刚想给依依什么东西?”

昆玉摇了摇头,开口道:

“小兄弟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

那件东西,是我墨修的秘宝,一般人不便知晓。”

一旁的小道姑撇了撇嘴,冷笑道:

“什么一般人不便知晓,不就是你们秦墨的首领信物嘛。

那玩意你送给一个小姑娘,不是想让她背负大麻烦吗?!

这不是不安好心是什么?”

昆玉眉头微皱,神情肃然的看向小道姑,开口道:

“明芷道友,这是我墨修内部的事情,与你应该没有什么干系,还请你不要擅自插手。”

道姑冷哼一声:

“没什么干系?就凭她叫我一声小姐姐,那就有关系了!

怎么?不服?”

白止听着两人的谈话,眉头紧锁。

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个小道姑居然敢直接和昆玉叫板,而且昆玉似乎有些不愿意招惹的样子。

这说明这个道姑绝对是个大高手!

不过,秦墨的首领信物?

昆玉打算把这个送给依依?

而此时,一直在后厨忙碌,身材微微佝偻的李伯走了出来,看向昆玉,神情冷漠:

“昆玉,你走吧,那个什么秦墨首领信物,我现在不需要了,依依也不需要。”

昆玉面带苦笑,看向李伯开口道:

“相里兄,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

李伯神情肃然,冷声打断道:

“老朽现在不姓相里,而是姓“李”。木子李!

你不用说了,走吧!”

白止现在一头雾水。

李伯和依依是他在自家院墙旁边遇见的,当时的李伯身受重伤,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是依依。

而且当时的依依身患重病,白止可以说是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依依的病治好。

于是李伯当时便说要留下为白止效力,以报答白止的救命之恩。

而后白止见司马未央一个人在客栈忙不过来,而且当时司马未央只是一位四品武夫,担心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便将李伯和依依一起安排进了客栈。

而对于李伯之前的事情,白止也没有多问,现在看来,李伯以及依依与这秦墨一脉关系匪浅啊。

复姓相里。

白止心神微动,想到了秦墨一脉的第一任首领,姓氏就是复姓相里!

昆玉看着一脸漠然的李伯,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年之事,并无对错之分,只有理念之别,相李兄你心存芥蒂,老朽也能理解。

但是如今我秦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担心我身死之后,秦墨一脉没有了相里兄这样足以服众的人物,怕是会人心溃散。

自此,再无秦墨”

李伯的眉头紧皱,白止亦然。

怎么秦墨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呢?

一边的小道姑挑了挑眉毛,坐下继续吃着灌汤包。

李伯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似乎有些悲苦的昆玉,按捺住询问的冲动。

向白止行礼之后,便牵着依依的手向着后厨走了过去。

“老夫说过了,墨修的事情,与我再无干系!”

语气如刀,而昆玉看着李伯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

旋即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白止,神情肃穆道:

“敢问小兄弟可有时间?老朽有一事询求。

老朽保证,绝无恶意!”

白止皱了皱眉,点头回道:

“行,正好在下也有事情想询问一下昆玉先生。

还请昆玉先生在此等候片刻。”

昆玉点头,白止走向了正在吃着东西的小道姑身前,施礼开口道:

“多谢前辈方才出手相助!”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小道姑是什么来路,但是冲她刚刚将依依护在身后的行为来看,应该对自己等人没有什么恶意。

而她刚刚也是一片好心,白止自然得出声表示一下。

小道姑抬头看了一眼白止,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继续低头美滋滋的吃着汤包。

白止摇了摇头,却也没在意,当然也不会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上。

和司马未央施了一个眼色,便带着昆玉一起进了一间客房。

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马未央在白止离去之后,便静静的坐在前台,心神戒备,等着小道姑吃完打烊。

没过一会,一笼灌汤包便被小道姑消灭的一干二净。

揉了揉圆滚滚的小肚子,小道姑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旁边看似毫无动静的司马未央,嘴角轻撇,起身正欲离开,司马未央的声音响了起来:

“前辈,你饭钱还没付呢。”

小道姑微微一愣。

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