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他？
不可能，或许是他的boss又无视了他吧。
舒桐想到这里，心里很痛，他永远都比不上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像明月清风一样，高贵又引人注目。
他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一个替身，怎么可以想那么多呢？
还有不到一年合约就到期了，他俩也就彻底没关系了。
舒桐想到这里，心更难受了，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他看着弗兰克身上的泥点子想拿东西给他擦擦，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这个人肯定也不会接受，也就算了。
弗兰克看到舒桐越来越白的面容，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难道是还疼？
“都......itoldyounottoleavethehospital.areyouadoctorwhowon'tlookatyourdition?”
弗兰克刚说出一个字就赶紧转换成英文。
舒桐就知道会是这样，站在那里倔强的低着头不想说话。
他在想他的boss会怎么去回应这句话呢？
不说话？还是直视他？
更有可能是后者，但他不敢，他的位置也不配那么去坐。
他发现自己一直像只小丑一样，去学习、去观察、去猜想。
更可怕的是，他的boss根本就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像是偷光的老鼠，偷偷的观察着，获得着不属于他的光，还是boss不要的光。
舒桐想到这，心里五味杂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协议里的人。
大概是他在竞争boss家庭医生时，他看他可怜借给了他一身正装。
还是他成为家庭医生之后，他请他吃了饭。
还是他突然的电话，他还是赶来了。
还是他和弗兰克签完协议之后他给他那不属于他自己的爱意？
舒桐记不得了，只记得喜欢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但不喜欢也是。
他早都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心动。
舒桐并没有说话，也不敢看着弗兰克。
弗兰克好像很满意舒桐的行为，很是痴迷的看着他。
舒桐察觉到了，心里这下子都是苦涩了，没有什么比替身更可怕了，而且替身还替的明明白白的了，他还根本没办法去争辉。
“gobacktothehospitanddoyouraunttakecareofyou.”
弗兰克说完就要向前拉着舒桐的手，舒桐听到他的话，僵硬的手被他拉住也没挣脱。
“好。”
舒桐听到自己这么回答的，他很想摆脱，但又摆脱不掉。
他真的希望这一刻，弗兰克有那么一点点是为了他而来的。
“妈，我和弗兰克出去了，过几天回来，有事及时打我的电话，我是你的紧急联系人。”
里面传来响动，舒桐看着牢牢被牵着的手，心里很是发慌，他还没有和妈妈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妈，你不用出来了，在床上静养吧。”
说完，舒桐拿起放在角落里的包，背在肩上，这已经洗的发白了。
弗兰克愣愣的看着说了这么多话的舒桐，他的话很是温柔，没有平常的冷感，表情也有些松动。
这让他想起前天变了脸色的舒桐。
就像不再是空洞的人了，就像是被赋予了情感。
好比之前他意识到的沈年，他一直认为沈年就是那样清冷的，但他看到了沈年在裴星沉那里的不同，原来空洞的表情只是给他们的。
而现在又一个赋予了感情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有些恍惚。
他以为他应该是愤怒的，但好像并没有。
舒桐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沈年了，但更有人情味了。
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舒桐感知到了弗兰克看着他的目光变了，赶紧调整回一贯的表情，心里则是在懊恼，不能像前天一样了。
他在妈妈面前根本就隐藏不住，像个孩子一样。
可他现在长大了。
舒桐没有在听到动静，把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这种茶弗兰克肯定看都不看的，更别提喝了。
但他不想让妈妈失望。
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绽放，他的心也随着更苦了，跌落了谷底。
弗兰克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在舒桐也都习惯了时不时就出神的弗兰克，带着他从泥路回去了。
在周围大妈热情的打招呼中，舒桐挣脱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挣脱弗兰克的手。
弗兰克僵硬的看着舒桐游刃有余的带他穿过大妈们，疑惑的想着，这就是华国的街巷文化？
这个时候肯定都吃饭了，还要问一句“吃饭了吗？”
这出去肯定有事啊，还要问“出去啊？”
他不理解，总感觉他们在交流着密语，还是他不懂的。
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不是说说而已。
舒桐看着弗兰克若有所思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没有生气就行。
这些大妈们不应付过去，不用明天，今天下午就会传遍整个小区。
他家已经饱受争议了，再也经不得一点负面了。
舒桐勉强维持着面容不变，争取和平常一个速度走着。
弗兰克在一旁跟着，想起刚才舒桐挣脱他的样子，还是没有伸出手。
等俩人到了那个车那里，那些人还没走。
舒桐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他有种羞辱的感觉，就像是被讨论包。养那种事情。
不过也对，他这个样子不就是被包养了么......
“whatareyouwaitgfor?e.”
弗兰克坐在后面，从窗户看向他，熟悉的音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他在那里什么都不是。
舒桐僵硬着身体，努力忽略身后的炙热的视线，暗自庆幸，他妈妈现在也不出来。
不然，这也是无法制止的。
俩人又去了那个医院，巧了，还是那个护士小姐姐。
她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舒桐，又怒视的看着弗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