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宫前,连珏下手杀了玉夫人。
玉夫人中毒后,整个人神志不清,处在极端的痛苦中,不是用脑袋不停撞墙,就是痛声哀嚎。
连珏被吵得心烦意乱,又无法解开玉夫人的毒,只能帮她解脱!
为此,还差点跟玉夫人的心腹红泪翻脸。
好在,玉夫人死后,百里氏的人得听她的号令。
也正是因为玉夫人这件事,连珏心情很差,见到嫧灵,礼也没行,单刀直入:“太后莫不是想反悔?”
相比之下,嫧灵刚和皇上谈妥,心中畅快。
她并不计较连珏的态度,只挑眉道:“连珏,我好歹还是百里氏的掌舵人,你对我的态度,似乎不妥。”
“太后啊太后,你既是东裕太后,又是北荣公主。”连珏顿了顿,讥诮道:“何苦跟我们百里氏的人再继续纠缠。”
“你也达到目的了,成为东裕最尊贵的女人,北荣宫内外也被你把持,百里氏,你吞不下。”
“我没想要吞了你们。”嫧灵瞧着廊外还在不断的零星小雪,道:“你们姐妹二人不经过我的同意,擅作主张,搅动风云。”
“连这天象都被你们干扰,春冬不分,无辜之人惨死,这可不是我要看到的结果。”
连珏定定的看着嫧灵,忽然就笑了:“真是可笑,当初我们的主上跟你交易,曾有约定。”
“你成为东裕太后,回到北荣后,一切都要以百里氏的利益为上,难道你要反悔?”
“我提醒一句,你能有今日,都是我们百里氏为你出银子!”
嫧灵没有直接回答,拢紧身上的狐皮,道:“你们是出了银子,可我这些年给你们的好处也没少。”
“若非我的权势提供方便,供你们赚钱,让你们在北荣悄无声息的发展,你们也不会走到现在。”
“真要一一算账,也是两清,并非你口中我亏欠更多。”
“这话是什么意思?”连珏挑眉,视线和嫧灵相遇,带着冷意:“你不愿意交出我们百里氏的东西?”
“不是不愿意,我没带回来。”嫧灵轻柔一笑,道:“在东裕放着呢,你若是要,派人去我寝宫找就是。”
“你!”连珏陡然暴怒,只恨不得动手掐死她:“你竟然戏耍我们,明明之前就说好了,你回到北荣,要帮助我们!”
嫧灵却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担心连珏会动手:“没有,只顾着自个儿的恨,忘了你们的事。”
“你要的话,派人去寻就是,我也没有拦着你。”
连珏银牙都咬碎了:“这里距离东裕多远,你心里没数吗,一个来回,怎么也要一个月出头,还是在极端天气的情况下。”
“嫧灵,你并非百里氏的人,别引火上身,小心
鸡飞蛋打!”
嫧灵笑意不变:“我都说忘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杀了我能解决事情?”
“别以为我不敢!”连珏沉声道:“玉夫人已经死了,百里氏剩下我权利最大,你不是百里氏的人,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敢反驳。”
“杀了我,你们百里氏的东西,就更找不到了。”嫧灵提醒道。
“好,好的很。”连珏目呲欲裂:“既是这样,我们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回东裕了,这北荣,我来覆灭!”
“连珏。”嫧灵听到这话,收起笑意,道:“你们百里氏仅剩的几个人,压根不是常景棣的对手。”
“识相的话,听我的安排。”
“少假惺惺了。”连珏憎恶的看着她:“嫧灵,我会叫你知道,戏耍我有什么代价!”
嫧灵还要再说,连珏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漆黑的夜空,嫧灵冰冷的手,渐渐发痛。
虽然百里氏给她寻来好药,治好冻疮留下的疤痕,天气冷了照样还是疼。
接过婢子新换的手炉,热气总算给她带来了些许温度。
正打算回宫休息,又有人通报常景棣求见。
“这么晚。”嫧灵眯着眼,道:“镇北王不在家陪着王妃,来我这做什么?”
“难道,是知道连珏进宫的事情了?”
她的心腹低声道:“连珏的事,可不好教镇北王知晓
。”
“哼,他那王妃和百里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防不住的,连珏肯定早就找过她了。”嫧灵想到看到云晚意时候的惊讶。
云晚意长得和连珏,太相似了!
“宣进来吧。”嫧灵按了按太阳穴,道:“很多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常景棣匆匆而来,看到嫧灵后,叫了声皇姐。
“你着急回去陪王妃,怎么在这冰冷的夜进宫了?”嫧灵直接问道。
常景棣也没打马虎,道:“我的人一直在查百里氏,今日得知百里氏的人溜进宫了。”
“她们狡猾深沉,我担心皇姐的安危,特意进宫。”
“你有心了。”嫧灵在廊下时间太久,冻的身子发麻,跺了跺脚道:“进去说话吧。”
她所指的方向,是勤政殿!
常景棣眸色微变,点了点头。
屋内暖意,驱散了些许寒冷。
嫧灵解下斗篷递给婢子,又把所有心腹全部赶到外边守着,道:“镇北王还发现了什么?”
“皇姐这架势,应该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常景棣捏了捏袖口,道。
袖口中,是刚进宫时碰到莱公公,莱公公千叮万嘱,交给他的圣旨!
嫧灵垂下眼眸,道:“之前就说了,百里氏和我是互相利用,你既然进宫,我不妨告诉你再多一些。”
“今日,皇上短暂的清醒过,和我说起要立储禅位
,还写了圣旨,我打算明日公布。”
“反正皇上这身子坚持不了多久了,禅位圣旨下达后,皇上会死,到时候我也会离宫,回到东裕继续当我的太后去。”
常景棣实在没想到,嫧灵会这么说,这么做!
他眯着眼,道:“是皇上自己愿意的,还是有人逼迫?”
“我逼迫的。”嫧灵漫不经心,承认道:“他并非明君,北荣动乱,被多方盯着,急需一个明君坐镇。”
“只有皇上死,新君才能名正言顺的继位,我知道你属意六皇子,放心,这皇位最后只能是他的。”
常景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