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下嘴比较狠,她是真的用力咬了。
谁让江笙是他的烂桃花。
若不是他,江笙的主意就打不到池栩身上。
她受伤也就无所谓,偏偏是池栩。
他已经那么苦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温时礼闷哼一声,胳膊上的肌肉跳动一下,很快稳住呼吸,就脸部的神经崩得紧。
随着池夏的咬力变小,手掌也就没那么痛了。
桶里的冰块往外渗着冷意,将池夏身体里的热意逐渐消减下去,让她不再躁动难耐。
池夏松开了嘴,舔舐一下嘴边的血液。
她靠在后面,伸长了双腿,半眯着眼盯着温时礼的手掌看,突然有点负罪感。
“抱歉……”带着歉意看他的脸,只见他翻了出去,不甚在意地甩了一下手。
鲜红的血液甩了一地。
好像这点伤跟池夏所受的伤比,简直微不足道。
“现在有没有好些?你左手掌裂开的伤口要处理。”
温时礼站在外面,是计划出去叫沈听肆进来处理。
再不行就让沈老爷子处理也行。
不能一直任由它流血。
并且伤口表面有些脏,还需要清洗,才能上药。
池夏摇了摇头,现在只是冰块的冷度压制着她体内的毒性,若有人碰她,还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她不如再等一等。
流一点血而已,要不了命。
屋外,苏星翊跟他爷爷一块来了。
主要放心不下池夏。
她中了冰火联盟的毒,怕温时礼趁乱欺负池夏。
苏老爷子戎马半生,还就放心不下池夏姐弟。
他答应过战友,一定要照顾好她们,就不能食言。
沈家下人急忙地跑去跟沈老爷子禀报,这位大人物登门。
苏星翊来,还不一定慌张,这苏老爷子可是经常要上电视的,大家自然耳熟能详。
苏老爷子现在看苏星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念着这是在外面,不好训诫他。
苏星翊自知是他的问题,低着头站在老爷子身后。
明明池夏最先给他发信息,他却将这英雄救美的事,让给了温时礼。
他自己也挺懊恼的。
沈老爷子就一句话,“没空见,能等就在外面大堂等着,没空就先行回去。”
他着急治疗池栩的腿,哪有空去接见他。
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不见。
他可是知道池夏很宝贝她这弟弟,不能有半点损伤。
前来的人,也只好将原话告诉苏老爷子听。
恰巧沈听肆有空,就先去大堂见人,免得落人闲。
来到大堂,苏老爷子跟苏星翊站着,也没落坐,外面院子里站了近二十位保镖,看上去很有压迫力。
沈听肆啧啧嘴巴,有点权力的人,出门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他恭敬地走过去,左手掌贴着腰腹,右手邀请他落座,让下人赶紧沏壶茶,别怠慢了贵客。
“苏老先生,很抱歉,我爷爷在给池栩治疗,暂时不能来见您,还请见谅。”沈听肆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变得特别懂事。
家人在,他就是放肆的小孩。
家人不在,他就是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望着两鬓斑白的老爷子,饶是岁数在,但他看上去依旧硬朗,气势浑然自成,不愧是拿枪杆子的,气质这块就偏向野蛮。
沈听肆悄悄地咽下口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应对。
之前还以为苏星翊喜欢池夏,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照苏老爷子亲自登门这个情况看,就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老爷子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苏星翊说了,池栩受伤的事,现在听到有沈老爷子亲自出马,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麻烦你爷爷了。我家夏夏情况怎么样?听说被温先生抱到这边来……”
苏老爷子问话恰到好处,后面的不用说,聪明人也能体会到,就看沈听肆足不足够聪明。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您别担心,我二哥那么喜欢池夏,不会对她不好的。”
沈听肆对这事还真不知道,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待在一间屋子。
就知道,房间地放了很多冰块,他爸爸还特别贴心地放了好几个小雨伞,叮嘱温时礼,如果撑不下去,就人工解毒。
到时就麻烦他一下,尽量保护一下池夏的身体。
当然这个不能跟苏老爷子讲,还不知道他对池夏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
难不成,他这是想让池夏当他的孙媳妇?
还是苏星翊恳求他爷爷出马的?
沈听肆如是想着,就把目光放到苏星翊身上打量一遍,也仅仅一眼,不敢过多打量,怕引起怀疑。
苏老爷子听到他的解释没有安心下来,反而变得焦躁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二哥在那边,我去见他,我要带夏夏回家,我是夏夏的家人,有权利带她回家。”
苏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就连嗓音都带着压迫感,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他身上穿的是中山装,看上去特别的严肃。
沈听肆震惊无比,家人?
这是什么意思?
池夏什么时候成苏家的人了?
这怎么整得像悬疑剧一样?
“恕晚辈愚钝,这池夏是您的孙媳妇还是……”沈听肆这话多多少少有些冒昧了。
但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二哥打听清楚。
不能让二哥清清白白的身子,成了别人的备胎。
“不是。”苏老爷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不希望别人误会池夏是他的孙媳妇。
他可没那么大的好福气,让池夏成为他的孙媳妇。
只能说他的孙子太不争气。
天底下,也就一个池夏。
能配上她的,绝不会是他的孙子。
沈听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孙媳妇,别的家人都可以接受。
他领着人来到温时礼跟池夏所待的房间,此时温时礼也站在门外,正淡定地给手缠纱布。
看到他们几个人,缓缓抬起下巴,着重睨着苏老爷子,眉梢微挑,什么风把这位重量级人物给吹来了。
苏星翊最是激动,本是温柔眼,此时此刻染上了凶光,快一步冲过去,冷声质问他:“温时礼,你对池夏做了什么?”